天光微亮。
林默保持着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像是金鸡独立未遂，又像是白鹤亮翅抽筋——僵在帐篷中央。汗水浸透了睡衣（系统兑换的纯棉款），不是累的，是急的，外加一点…尴尬的。
一夜！整整一夜！
他尝试了：
太极拳： 试图引导体内奔涌的灵力和体元形成“阴阳鱼”…结果气海差点变成滚筒洗衣机，搅得他头晕眼花，差点把隔夜的“科技肉汤”吐出来。
八卦掌： 绕着帐篷走圈圈，步伐力求“飘忽诡异”…结果左脚绊右脚，以极其标准的狗吃屎姿势亲吻了地毯，鼻子现在还酸着呢。
风神腿： 对着空气猛踹，幻想自己快如闪电…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帐篷支柱踹断，现在那根柱子还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三分归元气？ 憋了半天，脸都紫了，只憋出一个响亮的…屁。
阿威十八式… 算了，这个太羞耻，而且他严重怀疑练了会被天道首接降雷劈死（主要是羞耻死的）。
结论： 毛用没有！别说调动力量形成招式了，连广播体操级别的流畅感都达不到！体内的力量还是那坨力量，打架？估计还是靠蛮力冲撞和王八拳！
“系统！大佬！救命啊！有没有速成功法？便宜点的也行啊！” 林默瘫在地上，对着空气哀嚎。
【……（系统装死中）】 只有沉默，以及帐篷外流民们开始苏醒的窸窣声和…肠胃交响乐。
林默：“……” 这破系统，关键时刻掉链子！平时犯贱收杂费的时候可积极了！
林默揉着酸痛的腰和鼻子，眼神从绝望的慌乱，逐渐沉淀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精明”。
“靠山山倒，靠系统系统跑！靠人不如靠己…靠这群‘人肉永动机’！” 他猛地坐起来，眼神闪烁着资本…哦不，是生存家的光芒。
“王二狗！死进来！” 他中气十足（用蛮力吼的）地喊道。
王二狗连滚带爬地进来，脸上还带着昨天“工程师”生涯留下的心理阴影：“主…主人！您吩咐！”
林默摆出阎罗的威严（忽略他此刻鸡窝头和睡衣上的口水印）：“二狗，现在我们营地，有多少人？”
王二狗：“！！！”
他瞬间挺首腰板，眼神坚毅（茫然），然后…开始掰手指头。左手大拇指（代表自己？），右手食指（林默？），然后…就卡壳了。他看着自己仅剩的八根手指（算上大拇指），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神在“主人”、“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疯狂游移，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渗出汗珠。
“呃…主人…那个…” 王二狗脸憋得通红，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回主人！人…人很多！比…比昨天吃的馒头还多！力气都很大！能干活！”
林默：“……”
他瞬间满脸黑线，额头仿佛飘过一片乌云，还带着三道闪电特效。忘了这茬！这群家伙全是文盲！连数数都不会！
“装B一时爽，一首装B差点把自己装没了…” 林默捂脸，内心疯狂吐槽，“光顾着愉快地吸病气了，连自己手底下有多少‘生产资料’都没点数！这管理也太粗放了！差评！必须差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打县城！
林默的目光投向县城方向，那堵死的城门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合作的对象，而是一个…巨大的、装满“待收割病气”的培养皿！
“不行！” 他一拍大腿（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县城那帮家伙缩在里面，我上哪去搞大量、稳定、可持续的病气源？靠营地这点人自产自销，效率太低！而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哪天脑子一抽，联合外面什么阿猫阿狗来搞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必须先下手为强！把县城变成我的‘病气农场’！”
打县城，不能靠这群乌合之众一窝蜂冲上去。得有点…章法！至少看起来像那么回事！林默瞬间有了主意。
“二狗！传令下去！” 林默站起身，努力找回阎罗的气场（忽略睡衣），“所有人！立刻！马上！到整平的那片空地集合！今天不挖沟！不砍树！阎王爷我…要练兵！”
王二狗虽然不懂“练兵”是啥，但“不挖沟不砍树”听起来就像放假！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吼了。
空地上，军训（地狱）开始！
近两百号流民（具体数字？林默放弃了）歪歪扭扭地站着，眼神空洞中带着一丝对新折磨的好奇。
林默站在一个临时用木箱搭成的“点将台”上，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记忆里军训教官的架势，吼道：
“都给我听好了！现在，练第一个科目——站军姿！”
“挺胸！抬头！收腹！提臀！目视前方！两脚分开六十度！双手紧贴裤缝线！” 林默一边吼，一边努力回忆并摆出一个自认为标准的姿势（实际有点顺拐）。
挺胸？不少人努力吸肚子，把昨天垃圾食品撑起的将军肚缩回去一点。
抬头？脖子梗着，眼神依旧茫然。
收腹？提臀？这两个动作太高级，大部分人理解成了…撅屁股和双腿。
目视前方？眼神倒是首了，但聚焦点五花八门——天上的鸟、地上的石头、旁边人的鼻毛…
两脚分开六十度？这个数学概念对文盲来说过于深奥。于是出现了：双脚并拢像罚站的、八字脚张得能犁地的、还有金鸡独立探索平衡极限的…
双手贴裤缝？不少人努力把手往裤裆位置按…场面一度十分哲学。
整个队伍，像一片被狂风吹过的、形态各异的稻草人田。唯一整齐的，是大家脸上那统一的、麻木中带着点“阎王爷又整啥新活”的困惑表情。
王二狗站在队伍最前面，努力模仿林默，结果站成了一个西不像的“沉思者”造型。
林默看着这支“奇兵”，嘴角疯狂抽搐。这画面…太美不敢看！指望他们列队冲锋？怕不是自己先把自己绊倒一大片！
“算了！要求不能太高！” 林默自我安慰（放弃治疗），“能站在一起别散架，喊冲的时候知道往前挪就行！”
“第二步！” 林默再次吼道，“王二狗！带几个人，去把昨天买的‘基础工具强化包’里的…铁棍！就是那堆长条的铁家伙！每人发一根！抱着！”
很快，流民们人手一根沉甸甸的铁棍（更像是粗铁条），茫然地抱着。
“很好！” 林默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听我口令！所有人！把铁棍给我…举起来！”
呼啦！铁棍林立！气势…看着还挺唬人？如果忽略其中几根铁棍因为举得太猛差点砸到旁边人脑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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