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饥饿来袭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35章 饥饿来袭

 

城门在胡县令一行人连滚带爬地逃回来后,就“哐当”一声死死关上了,仿佛要把外面那个刚刚经历了“人形病气吸收器”濒临爆炸的恐怖现场彻底隔绝。然而,城门能关住人,却关不住弥漫全城的、另一种更加粘稠的“病气”——焦虑!

起初,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当得知那位煞星没死(虽然看着离死也不远了),并且暂时放过了他们,整个县城都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家家户户都传出压抑了许久的、劫后余生的嚎啕大哭,哭声中夹杂着“活下来了!”“老天开眼!”的嘶喊。哭累了,大家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咦?我的咳嗽呢? 那个在城门口卖力表演风寒咳得撕心裂肺的王老五,此刻喉咙清爽得能唱山歌!

诶?我的肚子不疼了! 师爷张进才摸着平坦的肚皮,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裤裆还有点湿冷。

嚯!脚也不痒了! “脚气之星”看着自己依旧红肿但不再钻心痒的脚丫,陷入了沉思。

甚至连……痔疮都安分了? 那位表情扭曲的衙役,此刻走路姿势都正常了不少!

林默那狂暴的吸收,如同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把全城人身上那些或真或假、或新或旧的“病气”抽得干干净净!一夜之间,安远县城仿佛被施加了群体“治愈术”,困扰大家多时的病痛(尤其是那些为了投降临时“努力”出来的),竟然奇迹般地大幅缓解甚至消失了!

这本该是天大的喜事!

但,安远人民,高兴不起来。

原因很简单:饿了!

而且是那种大病初愈后,胃袋空空如也、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啃掉自己胳膊的超级饥饿!病气被吸走,身体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各个器官嗷嗷待哺,发出了最原始的呐喊:给老子吃的!

于是,安远县城又响起了新的“交响乐”——此起彼伏的腹鸣声。从县衙到贫民窟,咕噜咕噜、叽里咕噜的声音不绝于耳,比之前的咳嗽喷嚏哀嚎声更加雄浑有力,充满了对食物的原始渴望。

粮食危机,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瞬间取代了“被吃”的恐惧,成了新的噩梦源头!

胡县令像一摊烂泥一样,毫无生气地瘫坐在县衙大堂的太师椅上。这把太师椅己经有些年头了,不仅破旧不堪,而且其中一条腿还瘸了,使得胡县令的身体也跟着微微倾斜,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然而,此时此刻的胡县令却完全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些,他的脸色比一旁的林默还要难看,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着。原因无他,正是他手中那薄薄的粮库库存清单。

这份清单薄得几乎可以透光,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胡县令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清单上那少得可怜的数字,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这纸还要冰凉。

“大人……”县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县衙大堂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舔了舔那己经干裂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肚子里传来的一阵“咕——”的长鸣声打断。

这声音在寂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突兀,县丞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尴尬地低下头,用手捂住肚子,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那尴尬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县丞才重新抬起头,看着胡县令,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粮……粮食只够全城喝三天稀粥了……而且,还是那种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说完这句话,县丞只觉得自己刚刚被吸走的“高烧病气”又开始在身体里蠢蠢欲动,隐隐有复发的迹象。

“三天?!”胡县令声音都尖了,“外面那位煞星……呃,大老爷,他到底什么时候醒?!他要是再睡个十天半月,我们岂不是要……要……” 他不敢说“饿死”两个字,仿佛说出来就会立刻应验。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蔓延,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态:

“煞星反悔派”: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那煞星肯定是装的!他故意装昏迷,等我们饿得没力气了,再打开城门,把我们都抓去熬汤!他嫌之前病气不够纯,要等我们饿出‘饥饿病气’再吸!” (逻辑闭环,令人绝望)

“粮食阴谋论”: “粮食肯定是被流民偷了!王二狗那帮人看着就壮,肯定抢了我们的粮!说不定就是那煞星指使的!先用病气吸干我们,再用粮食饿死我们!好毒啊!” (想象力丰富,角度刁钻)

“病气不足恐慌症”: “哎呀!坏了!我们身上的病气被吸得太干净了!一点都没剩!等大老爷醒了进城,发现我们连点像样的‘病气’都生产不出来了,会不会觉得我们没用,一怒之下……”(思路清奇,开始怀念生病的日子)

“末日享乐派”(极少数): 几个破落户蹲在墙角,一边饿得眼冒绿光,一边小声嘀咕:“横竖是个死!不如趁还有点力气,去老李家把他藏的那坛子咸菜抢了!吃饱了上路,做鬼也风流!” (行动力“可嘉”,但很快被巡逻的、同样饿着肚子的衙役用更狠的绿光瞪了回去)。

“虔诚祈祷流”: 城隍庙和几处破败的土地庙香火前所未有的旺盛。百姓们跪在神像前,不再求风调雨顺,而是求:

“求城外的煞星大老爷快点醒过来吧!醒来胃口好点,千万别想吃人啊!”

“求大老爷行行好,进城时带点粮食来吧!我们愿意当牛做马生产病气啊!”

“求菩萨保佑,让大老爷忘了我们吧……”(这个愿望显然最不切实际)。

胡县令的焦虑更是达到了顶点。他一边要安抚(或者说压制)城内的恐慌,一边要绞尽脑汁应付城外流民的“监视”(王二狗派人在远处盯着城门),一边还要忧心自己的前程(以及小命)。

“师爷!”胡县令有气无力地唤道,“你说……本官要不要再写封信?言辞再恳切一点?表达一下全城百姓对大老爷的……呃……思念之情?和……对粮食的深切渴望?”他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最终判决的死囚。

师爷张进才捂着又有点隐隐作痛的肚子(饿的+愁的),苦着脸:“大人,信……昨天才送过一封啊。再送,怕是……” 他想起王二狗那不耐烦的“滚”字,心有余悸。

“那……组织大家……再生点病?”县丞突发奇想,眼神带着一种病急乱投医的狂热,“大老爷不是喜欢病气吗?我们努力再生点!风寒不行了,就努力拉肚子!拉肚子费粮食?那就……互相传染红眼病?或者……集体失眠制造‘焦虑病气’?这样大老爷一进城就能吸到新鲜热乎的,说不定一高兴……”

胡县令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县丞:“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够‘焦虑’吗?”他指了指窗外,远处传来一阵因为饿急了眼抢半块发霉饼子而引发的哭嚎打斗声。“这‘焦虑病气’都快浓得滴出水了!可城外那位……他吸得到吗?他醒着吗?”


    (http://tyshuba.com/book/hdcjec-3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tyshuba.com
天域书吧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