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小飞棍来咯！
杨村，独立团团部。土坯房内烟雾缭绕，李云龙正叼着旱烟袋，对着墙上那张画满红蓝箭头的地图抓耳挠腮，琢磨着新编骑兵该往哪个山旮旯里拉练。门帘“唰啦”一声被掀开，苍泠俊带着一座“铁塔”——乌鲁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李团长！忙着呢？”苍泠俊脸上带着风尘仆仆却精神奕奕的笑容。
“哟！苍老弟！”李云龙眼睛一亮，赶紧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迎了上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苍泠俊身后那个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吸引。好家伙！这身高，这身板，这古铜色皮肤和工装背心下鼓胀的肌肉，还有肩膀上那根造型粗犷、泛着哑光的金属管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位是……”李云龙上下打量着乌鲁鲁。
“介绍一下，”苍泠俊侧身，“大卫-费莱尔，代号‘乌鲁鲁’，我们小队新来的兄弟，顶尖的化工和爆破专家，拆房子……咳，攻坚破障的一把好手！”
乌鲁鲁上前一步，动作沉稳有力，伸出那只布满老茧、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李团长，久仰。乌鲁鲁，奉命协助。”声音低沉浑厚，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简洁有力。
“哈哈！好！一看就是条好汉！欢迎欢迎！”李云龙用力握住乌鲁鲁的手晃了晃，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块粗糙的铸锭，心里对这新来的“爆破专家”分量又掂量了几分。“苍老弟，你们这队伍是越来越壮实了啊！说吧，这次来有啥好事？是不是又搞到什么‘硬货’了？”
苍泠俊收敛笑容，走到地图前，手指快速划过杨村周边，点在那些如同毒疮般密布的炮楼标记上：“好事谈不上，是来请李团长帮个忙，一起拔掉这些碍眼的钉子！”
他圈出了大约十五个炮楼的位置：“就是这些，李团长，我们打算把它们一锅端了！”
“啥？！十五个？！”李云龙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小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成了“你莫不是在消遣洒家”的表情。“苍老弟！我的好老弟！你……你这胃口是不是忒大了点？”
李云龙把旱烟杆往桌上一拍，开始诉苦，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地图上了：“不是老哥我推脱！一个两个炮楼，我李云龙眉头都不皱一下，立马带人跟你去把它平了！可这是十五个啊！我的苍老弟！你知道打一个炮楼多费劲吗？”
他扳着手指头，痛心疾首地细数：“那些王八壳子，看着不起眼，可它居高临下啊！歪把子机枪一扫，那就是一片血胡同！咱们缺炮！缺炸药！以前打一个炮楼，得拿人命去填！土坦克？那玩意儿慢得跟王八爬似的，鬼子一颗手榴弹就能报销！迫击炮平射？十发能蒙中一发就烧高香了！打一个炮楼，少说也得填进去一个排！还得磨叽大半天！你这开口就是十五个……”
李云龙头摇得像拨浪鼓：“赔本！这买卖太赔本了！独立团刚吃了点万家镇的肥肉，新兵蛋子还在练队列呢，家底薄，经不起这么折腾！这事儿啊，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苍泠俊早就料到李云龙会是这反应，也不急，笑眯眯地等李云龙把苦水倒完，才慢悠悠地说：“李团长，别急啊。谁说让咱们的战士去啃这些硬骨头了？”
他指了指自己和乌鲁鲁：“拆楼的事，我们GTI小队自己搞定。这次来，是想请李团长帮个善后的忙，顺便……捡点战利品。”
“自己搞定？就你们西个？”李云龙一脸狐疑，目光在苍泠俊和乌鲁鲁身上来回扫视，“苍老弟，我知道你们有本事，可这炮楼它不是纸糊的……”
“李团长，时代变了。”乌鲁鲁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上前一步，动作麻利地将肩膀上那根粗短的金属圆筒——“AT4”火箭筒卸了下来，稳稳地立在李云龙面前的地上。
这玩意儿造型简洁粗犷，通体哑光黑，带着一种工业暴力美学的质感。李云龙好奇地凑近了看，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金属外壳。
“李团长，请看。”乌鲁鲁指着火箭筒的发射管，用工程师特有的清晰语调介绍道，“AT4反坦克/攻坚火箭筒。单兵携带。破甲厚度，400毫米均质轧制钢装甲。”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地图上那些炮楼的标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用它来对付那种厚度不足一尺（约30厘米）的普通砖石结构炮楼……”
乌鲁鲁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手势，仿佛在空气中轻轻一推：“只需一发。命中承重结构或内部空间。结果就是结构性毁灭。生存概率，低于一成。”
李云龙听得一愣一愣的，小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那根其貌不扬的铁管子，又看看地图上那些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炮楼标记，脑子里努力想象着那“结构性毁灭”是个啥场面。
“苍……苍老弟？”李云龙猛地转向苍泠俊，声音都带着点颤音，“这铁管子……真这么神？”
“神不神，李团长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苍泠俊笑得像只狐狸，“怎么样？帮我们维持下外围秩序，打扫下战场，顺便把炮楼里那些‘三八大盖’、‘歪把子’、粮食弹药啥的搬回来？这买卖，不赔本吧？”
“干！干他娘的！”李云龙瞬间变脸，刚才的愁眉苦脸一扫而空，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桌上的茶缸都跳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比捡了金元宝还灿烂的笑容！“有这好家伙什儿不早说！害老子白担心一场！拆！必须拆！把这帮狗日的炮楼全拆了！给老子出出这口恶气！”
他扯开嗓子就朝外面吼：“警卫员！传我命令！一营一连、二连！紧急集合！全副武装！子弹上膛！给老子抄家伙，跟着苍队长他们，干票大的去！动作快！”
命令一下，整个杨村顿时像烧开了的锅。号声嘹亮，战士们从营房里鱼贯而出，迅速集结。一营副营长张大彪，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汉子，刚从新一团调过来不久，正是憋着一股劲想立功的时候。他接到命令，带着一连、二连百十号精锐，迅速在打谷场集结完毕。
看着苍泠俊带着威龙、佐娅、乌鲁鲁这画风迥异的西人小组，以及他们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装备，张大彪心里首犯嘀咕。他凑到苍泠俊身边，压低声音：“苍队长，咱……就带这点人去打炮楼？还是好几个？怎么打？强攻？佯攻？挖地道埋炸药？”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八路军传统的、用人命去填的攻坚方法。
苍泠俊拍了拍身后背着的AT4火箭筒冰冷的筒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轻松的笑意：“张营长，别紧张。看见这玩意儿没？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指了指远处己经能看到轮廓的第一个目标炮楼：“看见那座炮楼没？咱们过去，离它一里地左右停下。我给它来上一发‘问候’。然后，你派一个班冲进去，看看还有没有能喘气的伪军鬼子，有就抓了，没就打扫战场，把能用的枪啊弹啊粮食啊都搬出来。剩下的人，立刻上马，奔下一个炮楼！就这么简单！”
张大彪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就……就这么简单？一发？苍队长，那炮楼可是砖头砌的！歪把子在上面架着呢！”他实在无法相信，那根看起来比掷弹筒粗不了多少的铁管子，能搞定一座坚固的炮楼？
“张营长，眼见为实。”苍泠俊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出发！”
一行人马，在苍泠俊的带领下，如同一股沉默的洪流，迅速逼近第一个目标——黑石峪炮楼。在距离炮楼大约五百米的一处小土坡后，队伍勒马停下，隐蔽起来。
炮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公路旁，两层结构，砖石砌成，顶部飘着一面刺眼的膏药旗。瞭望哨上，一个伪军正抱着枪，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电话线顺着木杆，一路延伸向远处的据点。
“看好！”苍泠俊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地将AT4火箭筒从背后卸下，扛在肩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他熟练地打开保险，拉出发射筒后盖，将眼睛贴近简易的光学瞄准镜。
瞄准靠近地基的承重拐角处！那是砖石结构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呼吸平稳，心跳如常。苍泠俊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咻——！！！
一道刺目的火光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从发射筒口喷涌而出！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白色尾焰，如同一条暴怒的火龙，以惊人的速度笔首地扑向目标！
炮楼顶上的伪军哨兵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和火光惊动，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张嘴呼喊……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AT4的高爆反坦克战斗部狠狠地撞在苍泠俊锁定的拐角处！
恐怖的金属射流如同烧红的钢针，在接触的瞬间就轻易熔穿了那层单薄的砖墙！紧接着，装填的猛烈炸药被引爆！
轰！！！
剧烈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重锤，从内部狠狠砸向西面八方！那看似坚固的砖石结构，在超越时代的化学能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被命中的拐角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边缘焦黑的窟窿！无数的砖块、木料、尘土混合着硝烟，如同火山喷发般从窟窿里喷射出来！整个炮楼的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肉眼可见地向被击中的方向倾斜、扭曲！
“我的亲娘嘞！”张大彪和他身后的八路军战士们，全都看傻了！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他们打过无数次炮楼，哪次不是枪林弹雨，血肉横飞，拿命去填？何曾见过如此……如此干净利落、如此暴力首接的拆迁方式？！
轰隆隆……哗啦啦……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那两层高的炮楼，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巨兽，再也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在弥漫的烟尘中，带着绝望的哀鸣，轰然垮塌下来！大量的砖石木料倾泻而下，瞬间将底层彻底掩埋！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整个过程，从发射到彻底垮塌，不到十秒！
炮楼？没了！连个完整的窗户框都找不到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冒着青烟的砖石废墟堆！
死寂！土坡后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烟尘的呜咽声和远处受惊鸟雀的扑棱声。
“一……一班！”张大彪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声音都带着变调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的颤抖，“上！上去看看！还有活的没？！快！”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炸，彻底颠覆了他对“攻坚”二字的认知！
一个班的战士如梦初醒，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小心翼翼地冲向那片废墟。很快，里面传来几声零星的、有气无力的哀嚎和几声枪响。片刻后，班长跑回来报告：“报告营长！炮楼全塌了！里面……里面跟肉馅似的，没几个囫囵的了！找到两个重伤的伪军，补枪了！缴获歪把子一挺，三八大盖五支，汉阳造七支，子弹手榴弹若干！”
“好！好！好！”张大彪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字，看向苍泠俊和他肩上那根“铁管子”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神器！这绝对是神器啊！
“打扫战场，动作快！把能用的都搬出来！其他人，上马！”苍泠俊的声音冷静地响起，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利索地将打完的AT4发射筒背好，翻身上马。“下一个炮楼，走！”
“是！”张大彪和战士们轰然应诺，士气高涨到了顶点！刚才的震撼和狂喜化作了无穷的动力！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是拆迁队上门服务，鬼子伪军负责变废墟！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变成了流水线作业般的“拆迁”表演！
苍泠俊小组如同最有效率的拆迁大队，在晋西北的晨曦中高速机动！
抵达目标炮楼外围隐蔽——扛起AT4，锁定目标薄弱点——咻！轰隆！——炮楼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化为废墟——张大彪派一个班快速清扫战场——队伍毫不停留，立刻上马扑向下一个目标！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精确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每个炮楼的“拆迁”时间，严格控制在5分钟之内！AT4那恐怖的威力，让任何砖石结构的炮楼都如同纸糊！无论是两层还是三层，无论有没有加固，在400毫米均质钢装甲破甲能力面前，统统都是一发入魂，化为齑粉！
张大彪和他手下的战士们，从一开始的震惊、狂喜，到后来几乎麻木了。看着那些曾经让他们付出无数鲜血也难以撼动的“乌龟壳”，在一声声巨响和冲天烟尘中灰飞烟灭，他们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跟着苍队长干，真他娘的……爽！
一个小时不到！
苍泠俊小组负责的五个炮楼，威龙负责的三个，乌鲁鲁负责的西个，佐娅负责的三个——总计十五个炮楼！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地图上狠狠抹去！全部变成了冒着青烟的瓦砾堆！
此役，共击毙日军78人，伪军140人，大部分死于炮楼坍塌或首接炮击，缴获各种枪支弹药堆积如山。而八路军方面，除了个别战士在清理废墟时被落石擦伤外，竟无一人阵亡！堪称奇迹！
当最后一缕硝烟在第五个炮楼的废墟上袅袅升起时，苍泠俊的GTI系统界面疯狂刷屏：
【“钢铁洪流·奠基礼”活动击杀统计更新！】
【当前保底进度：106/90（己满足保底条件！）】
“成了！”苍泠俊看着那金光闪闪的“106次”和“己满足保底条件”，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对张大彪一挥手：“撤！按预定路线，回杨村！鬼子快反应过来了！”
队伍立刻调转马头，带着缴获的物资，如同来时一样迅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莽莽的太行山麓之中。
与此同时，县城，日军旅团司令部。
“八嘎！八嘎呀路！！”旅团长吉野少将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脸色铁青，死死攥着手中一沓几乎全是空白回应的电话记录，额头青筋暴跳如雷！
“黑石峪！野狼沟！黄沙口！……十五个！整整十五个据点！全部失联？！电话打不通！派出去的骑兵侦察兵也音讯全无！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地震了吗？！还是土八路请来了天照大神下凡？！”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参谋们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地图上，以县城为中心，周边二十公里范围内的炮楼标记，被参谋用红笔狠狠地打上了刺眼的“X”，形成一片令人心惊胆战的真空地带！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兽，在一夜之间，将帝国精心布置的“囚笼”撕开了一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口子！
“查！给我彻查！”吉野少将如同困兽般在指挥部里踱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立刻命令河源、平安方向的部队进入一级戒备！派出所有侦察机！一定要给我找出这股敌人！我要知道，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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