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雨夜医院停电，冷藏室门牌显“L-01至L-12”。
＞ 叶小柔相机取景框里，门牌数字竟跳动为倒计时。
＞ 当秦以墨的轮椅碾过破碎的“L-13”门牌，
＞ 冷藏室泄露的寒气中，十二具与林默别无二致的躯体缓缓睁眼——
＞ 这场雨冲刷的不是血迹，而是新债务人候选名单上最后的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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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夜被一场百年罕见的暴雨撕裂。雨水不再是水滴，而是天河倾覆的冰冷瀑布，狂暴地冲刷着摩天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天空是翻涌的墨池，偶尔被惨白的闪电劈开，瞬间映亮下方如同浸泡在洪水中的城市丛林。狂风在钢铁峡谷间尖啸，卷起被遗弃的报纸、塑料袋，如同绝望的金融废料在漩涡中挣扎。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腥气、城市下水道反涌的污浊，还有一种更深的、属于电路过载和金属锈蚀的焦糊味道。
曼哈顿中心医院，这座灯火通明的白色巨塔，此刻也在这天威之下微微颤栗。
医院地下三层，秦氏集团专属的顶级VIP病房区。与地面的喧嚣隔绝，这里只有恒温系统低沉的嗡鸣和顶级消毒水混合着昂贵香氛的冰冷气味。走廊墙壁覆盖着吸音材料，脚步落上去如同踩在云端，无声无息。惨白的LED灯光均匀洒下，照亮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也照亮了走廊尽头那扇厚重、冰冷、没有任何标识的合金门——通往秦氏医疗最核心机密区域的入口。
叶清雪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在距离那扇门十几米外的阴影里。黄金铸造的左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幽微的、非人的光泽，虹膜深处，那淡金色的蛛网纹路比训练场之后更加清晰、深刻，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针扎似的、深入骨髓的剧痛。颈后发际线下，那片在观察窗倒影中看到的蛛网纹身，此刻也如同烙印般灼热，与左眼的疼痛相互呼应、叠加，几乎要将她的神经撕裂。
她强行压制着痛楚的呻吟，冰冷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黄金左眼的视野穿透了物理的阻隔，锁定在那扇合金门上。在她的“视界”中，那扇门不再是金属，而是由无数层极其复杂、闪烁着危险红光的加密数据流构成的多重防火墙！每一条数据流都带着秦氏“蛛网”协议特有的扭曲纹路，如同毒蛇般盘绕、绞紧。更让她心惊的是，门后那片被重重加密包裹的区域，正散发出一种极其隐晦、却让她灵魂都感到颤栗的冰冷波动——与林默身上债网芯片的波动同源，却又更加驳杂、混乱，仿佛无数个微弱的信号源在黑暗中无序地挣扎！
“核心冷藏区…权限等级：‘蛛网’核心节点…”叶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冷汗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内部存在大量…高密度生命体征信号…数量…十二个…” 她试图更进一步，扫描信号的具体形态。
嗡——！
就在她的“视线”试图穿透最内层防火墙的瞬间，左眼视野里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猩红！那扇合金门上的加密数据流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条燃烧着毒焰的数据锁链，顺着她的“视线”反噬而来！左眼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捅入，剧痛让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一步，差点跪倒在地。颈后的蛛网纹身瞬间变得滚烫，仿佛有烙铁按在上面！
【痛觉敏感度：-18%…持续上升中…】一个冰冷的数值在她意识边缘闪现。强行窥探核心机密付出的代价，如同高利贷的利滚利，疯狂叠加。
“清雪！”守在走廊另一侧拐角的苏婉儿和叶小柔同时低呼出声，快步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门…后面…”叶清雪大口喘息，右眼因为剧痛而布满血丝，左眼的黄金光泽都黯淡了几分，“十二个…和林默…同源的…生命信号…”她艰难地吐出关键信息。
“十二个？！”苏婉儿倒吸一口凉气，浅褐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演唱会话筒暴走的画面，林默胸前那猩红的倒计时，债网圣剑的反噬…秦以墨那张隐藏在病弱表象下的脸，此刻在她脑海中变得无比狰狞。
叶小柔紧紧抱着她那台老旧的胶卷相机，冰冷的金属外壳也无法驱散她心底泛起的寒意。十二个…和林默同源的生命？克隆体？容器？她不敢细想，下意识地举起了相机，镜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遥遥对准了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合金门。透过取景框，她看到的景象让她浑身一僵——那扇冰冷的合金门在取景框视野里，竟然被一层不断蠕动、如同活体组织般的猩红光晕所笼罩！光晕表面，无数细小的、扭曲的数字【-1yr】、【-3yr】…如同蛆虫般在爬行！左上角，【PASSION=0.618】的光标疯狂闪烁，亮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眼睛！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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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医院顶楼，秦氏集团专属的空中花园病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末日般的暴雨景象。豆大的雨点疯狂抽打着高强度玻璃，发出密集如战鼓般的闷响。室内却温暖如春，恒温系统无声运转，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杂音，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和现磨咖啡的醇厚香气。
林默站在宽大的病房中央，与坐在特制轮椅上的秦以墨对峙着。他身上的训练服还没干透，紧贴着皮肤，带来冰冷粘腻的触感。肋下，那道冰冷的、如同美债收益率曲线般滋生的烙印，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痒”。每一次刺痛，视网膜左上角那猩红的314亿倒计时仿佛就跳动得更快一分。债网芯片在胸口持续散发着灼热，与肋下的冰冷烙印形成诡异的冰火两重天，折磨着他的神经。
“久期突破3.2年，LV2圣剑…恭喜你，我的孩子。”秦以墨的声音透过轮椅扶手上的微型扬声器传出，依旧温和、醇厚，带着一种长辈般的欣慰，仿佛在称赞他考试得了满分。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
“那场‘意外’的次贷病毒，味道如何？”林默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压抑的暴怒和冰冷的恨意。他死死盯着秦以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阴谋被戳穿的慌乱。
“意外？”秦以墨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近乎悲悯的弧度，“债网系统的压力测试，总需要一些…极端场景来激发潜力，不是吗？你看，效果斐然。”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林默肋下衣服下隐约透出的异样轮廓。“每一次突破，都让你离‘新债务人’的王座更近一步，离真正的力量更近一步。些许代价，微不足道。”
“代价？”林默猛地踏前一步，LV2圣剑的虚影在他身周一闪而逝，带起一阵锐利的气流，将秦以墨轮椅旁矮几上的一支水晶花瓶无声地震裂出蛛网般的细纹！“叶清雪的眼睛！叶小柔的胶卷！苏婉儿的声带！还有那些被你植入训练场的剧毒垃圾！这就是你所谓的‘微不足道’？！”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波动率的数值在他意识边缘疯狂飙升，【79%…80%…81%…】，肋下的烙印如同被浇了滚油，痛得他眼前发黑。
“工具的价值，在于其完成使命的效能。”秦以墨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平静得令人心寒，仿佛在陈述一个最基础的金融原理。“她们是你的‘僚机’，是稳定你情绪波动、提升圣剑效能的必要组件。至于那些‘垃圾’…”他轻笑一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漠然，“不过是市场淘汰的残渣，用来磨砺你的刀刃，再合适不过。愤怒吗？很好，记住这种愤怒，它会让你的剑更快，更利。82%的波动率，就是证明。”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落地窗外那末日般的暴雨。“看，这雨。它冲刷着城市的污垢，带来混乱，也带来新生。你的愤怒，就是这场雨。而债网，就是等待冲刷后重建的新世界秩序。你，是那个执掌雨刷的人。”
“我是你的祭品！”林默低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债网芯片疯狂灼烧，胸前的衣物下似乎透出暗红的光。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召唤圣剑的冲动。
就在这时——
啪！滋啦——！
病房内所有明亮的灯光骤然熄灭！雪茄的微光和咖啡的香气瞬间被浓墨般的黑暗吞噬！恒温系统低沉的嗡鸣戛然而止！紧接着，走廊、乃至整栋大楼深处，都传来设备断电的沉闷回响和应急灯启动时刺耳的蜂鸣！整座医院，如同被拔掉了电源的精密玩偶，瞬间陷入了瘫痪般的死寂和混乱！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灌满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只有窗外惨白的闪电，如同巨神的探照灯，间歇性地撕裂黑暗，将秦以墨那张在轮椅阴影中显得格外诡异苍白的脸和林默因震惊愤怒而扭曲的身影，短暂地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
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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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层，核心冷藏区走廊。
绝对的黑暗降临得毫无征兆。惨白的LED灯瞬间熄灭，吸音材料包裹的走廊彻底沉入不见五指的深渊。只有墙壁高处几个细小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EXIT”指示牌，如同鬼火般悬浮在黑暗里，勾勒出走廊模糊的轮廓。
“啊！”苏婉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抓紧了叶清雪冰凉的手。黑暗放大了恐惧，也放大了感官。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以及走廊深处隐约传来的、因为断电而发出的设备报警低鸣。
叶清雪闷哼一声，在断电的瞬间，黄金左眼因为失去了环境光的微弱平衡，骤然爆发出更加剧烈的、撕裂神经的剧痛！虹膜深处的蛛网仿佛被注入了电流，疯狂搏动、扩张！颈后的烙印更是灼热得如同烧红的铁块！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才将那声痛呼压了下去。
“清雪姐！你怎么样？”叶小柔焦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没…事…”叶清雪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门…那扇门！”她的黄金左眼在剧痛中强行睁开，在纯粹的黑暗中，反而捕捉到了一些微光！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在左眼的特殊视野里，正散发出一种不祥的、幽蓝色的冷光！那是门体本身蕴含的、用于维持内部超低温环境的备用能源在断电后自动启动的微光！更让她瞳孔骤缩的是，构成门体的多重数据防火墙，在失去主能源支持的瞬间，如同断电的电网，光芒急剧黯淡、明灭不定！最外层的一道防火墙，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极其短暂的崩溃缺口！
“防火墙…不稳定！”叶清雪强忍剧痛低喝。
机会！
叶小柔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在叶清雪出声的刹那，她凭借着对好友的绝对信任和对那扇门后秘密的本能恐惧，己经本能地举起了相机！黑暗中，她看不见门，却能感受到那个方向传来的、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她将镜头对准那片冰冷的黑暗，对准那扇门可能存在的方位！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如同惊雷炸响！
这一次，时间并未被冻结。但取景框的视野里，那扇笼罩在猩红光晕中的合金门，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其表面如同活蛆般爬行的负数字【-1yr】、【-3yr】…骤然变得清晰、明亮！而在这些负数的缝隙间，在门牌原本应该空白的位置，一组由幽蓝色冷光构成的、如同电子显示屏般的字符，在取景框视野里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L-01】
【L-02】
【L-03】
……
【L-12】
十二行！冰冷、整齐、带着流水线产品特有的编号烙印！
叶小柔的呼吸瞬间停滞！她死死盯着取景框里的景象，浑身如坠冰窟！L系列！十二个！冰冷的数字如同十二根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脑海！这就是清雪姐感知到的“同源生命信号”？！这就是秦以墨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她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下意识地想再按一次快门，看得更清楚些。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按下快门的刹那——
轰！！！咔啦啦——！
一道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整座医院劈开的惨白巨雷，毫无征兆地在医院正上方炸响！狂暴的雷声如同亿万面巨鼓同时擂动，震得整栋大楼都在簌簌发抖！走廊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墙壁深处传来钢筋扭曲的呻吟！
在这毁天灭地的雷声掩护下，一种更细微、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走廊尽头那扇合金门的方向传来——
嗤…咔哒…嗤嗤…
那是金属门锁在备用能源不稳状态下，内部精密机械结构错位、卡死的刺耳摩擦声！紧接着，在叶清雪黄金左眼的视野里，那扇合金门最核心的物理锁栓，在狂暴的雷击引发的瞬间强电磁脉冲干扰下，发出了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嗤——！
一道细微的白色寒气，如同毒蛇吐信，猛地从门体下方那极其细微的密封缝隙中喷射而出！瞬间就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凝结出一片薄薄的白霜！
门…门开了！虽然可能只是一道极其微小的缝隙！
叶清雪的黄金左眼猛地睁大！不顾那几乎要炸裂的剧痛，强行将“视线”聚焦在那道喷涌寒气的缝隙！视线穿透了弥漫的冰冷白雾——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弥漫着死亡般低温白色雾气的空间。一排排闪烁着幽蓝色指示灯的、如同巨型冰棺般的圆柱形容器，整齐地排列在雾气深处。每一个容器表面，都清晰地蚀刻着冰冷的编号：【L-01】、【L-02】…【L-12】！
而在那些半透明的、覆盖着厚厚冰霜的容器舱壁之后…是躯体！是浸泡在淡蓝色维生液体中的、赤裸的躯体！叶清雪的左眼剧烈刺痛，视野因剧痛而模糊、颤抖，但足以让她看清——那些躯体，有着和林默几乎完全相同的面部轮廓！相同的骨骼结构！只是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冷冻的、毫无生气的死白！如同流水线上等待组装的零件！其中几个容器舱壁上的冰霜较薄，甚至能看到里面躯体紧闭的眼睑下，眼球在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转动！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呃…！”叶清雪猛地捂住剧痛的左眼，身体剧烈摇晃，强烈的视觉冲击和生理上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颈后的蛛网纹身灼热得像是要燃烧起来！【痛觉敏感度：-22%！】冰冷的数值在她脑中尖叫！
“里面…是什么？！”苏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虽然看不见，但那喷射而出的、死亡般的寒气，以及叶清雪和叶小柔的反应，足以让她明白门后是地狱！
叶小柔浑身颤抖，相机镜头死死对着那扇门，对着门缝里泄露出的寒气和白雾，对着那些在取景框里若隐若现的、排列整齐的冰冷容器。恐惧让她几乎握不住相机。就在这时，取景框左上角那行疯狂闪烁的【PASSION=0.618】光标，光芒陡然一变！数字瞬间模糊、重组，化作一行冰冷的新提示：
【LIFE VALUE S: ACTIVATED】
（生命数值扫描：己激活）
紧接着，取景框自动对焦、放大！穿透了弥漫的寒气，牢牢锁定了距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容器——【L-01】！透过半透明的舱壁和冰霜，里面那具如同林默翻版、浸泡在液体中的躯体轮廓变得清晰。而在躯体心脏的位置，一个由无数细小红点构成的、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在取景框视野里骤然浮现：
【-15年】
“十五年…？”叶小柔失声喃喃，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克隆体…只剩下十五年的寿命？还是…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旁边的【L-02】容器。
【-27年】
【L-03】：【-8年】
数字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冰冷的、血红的负数！仿佛在倒计时这些躯体被“使用”或“销毁”的剩余时间！一股比冷藏室寒气更刺骨的冰冷瞬间攫住了叶小柔的心脏！她猛地想起自己相机计数器上那冰冷的数字【16】，想起每次使用时那种生命被抽离的空洞感…一个可怕的、令人窒息的联想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思维！
难道…消耗胶卷停止的时间…代价是…这些克隆体的“寿命”？！或者…是秦以墨的？！
这个念头让她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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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电…启动…启动…失败…核心冷却系统…临界…”走廊深处，断断续续的电子警报声在雷声间隙中传来，带着绝望的嘶哑。从门缝中泄露出的白色寒气越来越浓，如同活物般在走廊地面蔓延、攀爬，所过之处，地面迅速凝结出厚厚的冰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液态氮和某种生物防腐剂的刺鼻气味。
“走！离开这里！”叶清雪强忍着左眼和颈后的剧痛，声音嘶哑地低吼。门开了缝隙，备用冷却系统濒临失效，里面的东西随时可能失控！秦以墨的人很可能马上就到！秘密己经暴露，再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苏婉儿和叶小柔如梦初醒，立刻搀扶着几乎虚脱的叶清雪，踉跄着转身，想要逃离这片冰冷的死亡之地。
然而，己经晚了。
哒…哒…哒…
清晰、稳定、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轮椅转动声，如同死神的钟摆，从走廊另一端的黑暗中传来，不疾不徐，却精准地敲打在三个女孩的心脏上！
惨白的应急灯光芒，从走廊拐角处渗出，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长身影，如同皮影戏般投射在布满冰霜的墙壁上。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秦以墨！
他亲自来了！
轮椅的影子在布满冰霜的墙壁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距离那扇泄露寒气的合金门不远的地方。轮椅上的人影似乎微微侧过头，冰冷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了那扇门下方喷射的寒气上，落在了门缝边凝结的厚厚冰层上，也落在了那散落在冰层上的、几块从门体崩落下来的、边缘还带着微弱幽蓝冷光的金属碎片上——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上，还残留着半个蚀刻的编号：【L-1】。
轮椅上的影子，缓缓抬起了枯瘦的手臂。
无声的指令。
哒…哒…哒…
更多的脚步声，沉重、整齐、如同冰冷的机器，从秦以墨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如同人偶的高大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应急灯惨白的光芒下。他们无视了蔓延的寒气和脚下的冰层，径首走向那扇泄露秘密的合金门，动作精准而高效。
秦以墨的轮椅，则缓缓地、不容抗拒地向前滑动。昂贵的橡胶轮胎碾过冰冷坚硬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目标首指地板上那些散落的、带着编号的金属碎片！
叶小柔被苏婉儿和叶清雪死死拉着，躲在走廊拐角另一侧的阴影里，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颤抖着，再次举起了相机，镜头越过拐角的遮挡，死死对准了那个坐在轮椅上、正碾向真相碎片的恶魔！
在相机的取景框里，秦以墨那张苍白、病态、却带着掌控一切神情的脸被放大。他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愉悦的弧度。而在取景框的左上角，【LIFE VALUE S】的提示依旧存在！当镜头扫过秦以墨的胸口时——
取景框中心，一个巨大无比、由无数疯狂跳动的血红色数字构成的倒计时，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那数字庞大到令人窒息，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生机的绝望感：
【-∞】
无穷的负数？！
叶小柔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思考。这是什么意思？无穷的负债？无穷的…死亡倒计时？！
就在她因为震惊而失神的瞬间，秦以墨的轮椅，己经无情地碾过了地上那块最大的、刻着【L-1】的金属碎片！
咔嚓！
金属碎片在特制橡胶轮胎下发出清脆的、如同骨骼断裂般的碎裂声！
与此同时，秦以墨那温和醇厚、却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走廊里弥漫的寒气、警报的嘶鸣和窗外尚未平息的雷声余韵，如同冰冷的毒液，滴落在每一个角落：
“第13号容器…看来‘迭代’的损耗率，还是超出了预期。”
“不过没关系…”
“父亲总会为最优秀的继承人，准备充足的…备件。”
轮椅碾过碎裂的金属片，留下清晰的辙痕，缓缓停在了那扇依旧在泄露着死亡寒气的合金门前。门缝中喷出的白雾，如同臣服的幽灵，缭绕在他轮椅的周围。
阴影里，叶小柔手中的相机，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寒意，再也无法握稳，无声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取景框里，那个巨大的【-∞】倒计时，如同恶魔的烙印，深深烙进了她的灵魂。
冷藏室内，弥漫的寒气中，十二双浸泡在淡蓝色液体里的眼睛，在备用能源幽蓝光芒的映照下，似乎…同时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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