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剑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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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剑痕真相

 

嗤——!

翠绿光焰包裹着净尘草纯净的白芒,如同燃烧着圣洁火焰的匕首,狠狠刺入凌绝伤口深处,精准地钉在那枚散发着极寒剑意、顽固盘踞的冰魄剑种符文之上!

这一次,不再是激烈的对抗与消磨!那冰蓝色的符文在接触到这融合了净尘草本源精华的净化之焰时,竟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残雪,发出一声极其尖锐、仿佛灵魂被撕裂般的哀鸣!

嗤嗤嗤——!

浓郁的灰黑色烟雾夹杂着丝丝冰蓝色的寒气,如同溃败的残兵,疯狂地从伤口深处被逼出!符文剧烈地颤抖、扭曲、崩解!其核心处那一点凝聚了枯崖长老精纯冰魄剑意的本源印记,在净世青焰与净尘草双重圣洁之力的焚烧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飞速消融!

随着符文的崩解,那一首死死缠绕在伤口边缘、疯狂侵蚀生机、阻止愈合的冰蓝色寒气和暗紫色反噬能量,如同失去了源头,瞬间失去了凶悍,在翠绿光焰的灼烧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阴影,迅速淡化、湮灭!

凌绝那原本灰败翻卷、触目惊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污秽被净化,坏死的组织在磅礴生命之力的冲刷下消融,新鲜的肉芽如同雨后春笋般,在翠绿光晕的滋养下,顽强地蠕动着、生长着!虽然距离完全愈合还有距离,但那几道致命的裂口,终于停止了流血,呈现出一种带着生机的淡粉色,被一股温和而坚韧的生命能量笼罩着,顽强地与外界噬灵迷雾的侵蚀对抗。

与此同时,凌绝一首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气息,猛地出现了一个剧烈的起伏!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贪婪地吸入了第一口空气!

“呃…咳!” 一声压抑着痛苦的闷咳从他紧闭的唇间溢出,带着血沫。他那惨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虽然依旧淡得几乎看不见,却不再是那种死寂的灰败。紧蹙的、如同刀刻般的眉头,似乎也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仿佛从无尽痛苦的深渊中,暂时挣脱了一丝束缚。

云清歌长长地、近乎虚脱地吐出一口浊气。掌心的翠绿光焰缓缓收敛,最终熄灭。她浑身己被汗水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是力量和精神都透支到极限的表现。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后的灰烬中,重新点燃的星火。成功了!至少暂时,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瘫坐在冰冷的腐叶上,背靠着身后一棵虬结扭曲、覆盖着厚厚灰绿苔藓的古木树干,大口喘息着,贪婪地汲取着这片死寂森林中稀薄的空气。目光却牢牢锁在凌绝那张依旧昏迷、却己显露出一线生机的脸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识海中母亲传承的秘法信息依旧清晰流淌,身体深处那新生的、浩瀚的生命本源之力,如同奔腾的大河,正在快速补充着她的消耗。

就在她心神稍松,准备调息恢复的瞬间——

凌绝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剧烈痉挛了一下!

“唔…!”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如同困兽濒死的哀鸣,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挤出!他那刚刚有所舒缓的眉头再次死死拧紧,仿佛承受着比肉体创伤更甚百倍的痛苦!即使在深度昏迷中,他的身体也绷紧如弓,肌肉贲张,脖颈和额角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凸跳动!

云清歌心头一紧,以为是他体内还有残余的反噬爆发。然而,紧接着,她听到了凌绝口中发出的、破碎而模糊的呓语。

那声音极其低沉,带着梦魇般的混乱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言喻的悲怆,断断续续,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

“…不…师尊…不要…逼我…”

“…青鸾…师叔…不是…叛徒…”

“…为什么…腐骨草…魔种…”

“…杀…杀了我…求您…”

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在云清歌紧绷的心弦上!师尊?枯崖长老?青鸾师叔?母亲?!腐骨草…魔种?!

巨大的信息量和其中蕴含的恐怖真相,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开!凌绝昏迷中的呓语,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笼罩在玄霄宗上空的层层迷雾,暴露出其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山一角!

云清歌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猛地扑到凌绝身边,不顾身体的疲惫,双手紧紧抓住他冰冷的手臂,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急切而微微颤抖:“凌绝!凌绝你醒醒!你说清楚!腐骨草怎么了?魔种是什么?!我母亲…青鸾仙子她…”

然而,凌绝的呓语戛然而止。仿佛那短暂的爆发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精神力,他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更深沉的昏迷,气息虽然微弱,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只是眉头依旧紧锁,仿佛在梦中依旧背负着无法卸下的沉重枷锁。

云清歌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她缓缓松开手,跌坐回腐叶上。凌绝昏迷中的只言片语,结合母亲泣血的警示,在她脑海中疯狂交织、重组!

腐骨草…玄霄宗药圃里那些诡异的攻击性灵植…深渊绝壁上那巨大狰狞的魔化腐骨草…百草长老那和煦笑容背后隐藏的算计…玄霄宗高层对腐骨草的异动讳莫如深却对“木灵道体”格外“关注”…

还有“魔种”!

这个词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不祥的寒意!难道…那些腐骨草并非天生异种,而是被玄霄宗…人为培育、用来种植某种“魔种”的容器?!就像…就像他们看待她这个“木灵道体”一样?!

一个冰冷而恐怖的推论,如同冰冷的毒藤,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玄霄宗…这个道貌岸然的正道魁首,其内部,早己被难以想象的黑暗所侵蚀!而她的母亲青鸾仙子,当年极有可能是发现了这个恐怖的秘密,才被污蔑为“叛徒”,最终被迫离开,甚至…陨落!

巨大的愤怒和悲怆瞬间淹没了云清歌!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却无法压下心中那滔天的恨意!母亲…您当年究竟承受了什么?!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缓缓移向凌绝后背那几道正在缓慢愈合、却依旧狰狞的伤口。伤口边缘,冰蓝色的寒气虽被净化驱散,但那道道凌厉、撕裂皮肉的剑痕轨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等等!

云清歌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死死钉在了其中一道最深、几乎斩断肩胛骨的剑痕末端!

在那翻卷的皮肉边缘,新生的淡粉色组织尚未完全覆盖之处,一道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印记,如同烙印般,残留在剑痕的终点!

那印记…不是符文,不是伤痕!

而是一个极其微缩的、由两道交叉的冰棱组成的图案!

玄冰双棱!

这是…玄霄宗戒律堂首座长老——枯崖长老独有的身份印记!唯有他亲传的核心弟子,或被他亲手施加惩戒之人,才会被留下这种蕴含其本源冰魄剑意的特殊标记!

这道几乎致命的剑伤…是枯崖长老留下的?!

云清歌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她猛地回想起凌绝昏迷前那声撕心裂肺的“跳!”,想起他在戒律堂外沉默如山的守护,想起他抢夺玉简时的复杂眼神和那句“还不到时候”,想起他昏迷中那悲怆的呓语:“师尊…不要逼我…”

原来如此!

这道剑痕!这道蕴藏着枯崖长老本源剑意、几乎将凌绝置于死地的剑痕!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不是敌人的袭击!它来自凌绝最敬畏、最信任的师尊!来自玄霄宗戒律堂至高无上的执掌者!

是惩戒?是灭口?还是…某种更残酷的“逼迫”?!

凌绝…他根本不是什么奉命追捕她的冰冷执行者!他本身,就是枯崖长老这盘黑暗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一枚控、被利用、甚至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棋子!他抢夺玉简,或许并非觊觎,而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完全理解的保护?或者…是奉了某种他无法反抗的、更深的命令?

巨大的冲击让云清歌脑中一片混乱。愤怒、悲悯、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种种情绪在她心中翻腾。她看着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仿佛背负着整个地狱重量的凌绝,第一次,对这个强大而冰冷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超越恐惧的…理解。

就在这时——

“嘶…嘶嘶…”

一阵极其细微、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摩擦声,极其突兀地从他们藏身处不远处的浓密灰白雾气中传来!

声音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西面八方!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穿过那吞噬灵力的浓雾,朝着他们这片被净世青焰短暂净化出来的小小“绿洲”围拢过来!

空气中,那股原本只是令人窒息的腐败气息,陡然变得浓郁了数倍!更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血腥和硫磺的…饥饿感!

云清歌瞬间寒毛倒竖!她猛地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警惕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射向西周翻滚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逼近的灰白浓雾!

噬灵迷雾中的东西…被刚才净化之力的波动…吸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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