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钟褪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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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钟褪咒》

 

血月归零后第十一年,中元节戌时。

河伯祠清钟鸣响第三声,钟壁上“周显宗”的名字突然泛起灰雾,盐晶蝶翅的《安魂咒》末尾三字“渡贪腐”褪成空白。苏念卿化的蝶群骤然躁动,翅尖滴落黑血,在青石板上拓出韩廷芳密信的残章:“贪腐根扎民心,需以清白者骨血补祭。”

漕帮千盏青莲灯刚入运河,便齐齐逆流西上,灯油泼洒处浮起盐晶锁链,锁上串着百姓骨片——骨片刻着“愿以银钱换河神庇佑”的字迹,正是十年前受贪腐余毒影响的民众许愿。沈观秋的戒贪钉在鞘中震颤,钉尖映出骨片背面的咒文:“民心即贪腐,陆氏血引绝,则民心溃。”

江秋荻的透明疤痕突然渗黑血,在河灯间绘出韩敬腌尸的脸:“当年盐引贪腐,百姓也分润银钱!” 她割破掌心按向灯芯,清官头发做的灯芯竟瞬间焦黑,爆出的火星化作无数小盐晶骷髅,啃食青莲花瓣。

陆文远擦拭钟壁时,“陆婉娘”的名字如盐晶般剥落,露出洪武年间的人皮咒文——咒文用朱砂写在水脉宗初代圣女的皮肤上,记载朱元璋与陆氏先祖的密约:“许陆氏世代血祭,换天下百姓默认贪腐。”

盐晶蝶群突然俯冲,翅翼上的《安魂咒》被黑血覆盖,显影出百姓私铸的迷你盐引——每个盐引都刻着“分润”二字,与三百年前官铸盐引如出一辙。苏念卿的蝶影在钟顶聚成陆清菱的脸(陆文远远亲侄女,天生淡金铃疤),她尖叫:“我体内的贪念...在啃食铃疤!”

陆清菱被贪腐残魂缠上,铃疤纹如活物般钻入骨缝,每夜梦中都见百姓争抢盐引分润的场景。她的梳妆镜映出洪武密旨:“百姓默认贪腐,方是王朝稳固根基。” 当沈观秋带她到河伯祠,清钟竟自动鸣响,钟壁浮现“民心贪腐,陆氏偿债”的血字。

江秋荻以莲纹银镯为陆清菱渡魂,镯内苏卿怜残魂却被黑血弹开——残魂显影出百姓私藏的盐晶窖,每个窖里都埋着刻有“分润”的银锭,与官铸盐引同材质。陆文远的铃疤突然与陆清菱共鸣,爆出的淡金血在地面绘出贪腐根系新分支,首指河伯祠地基下的洪武血祭室。

三人掘开河伯祠地基,露出九丈深的血祭室——室中央立着朱元璋与陆氏先祖的合葬碑,碑前供着百姓私铸的盐引银锭,锭尖插着水脉宗圣女的指骨。碑文用陆氏血写就:“陆氏血祭,换百姓默认贪腐,此乃洪武之约。”

沈观秋的戒贪钉掷向合葬碑,碑面显影出百姓争抢分润的全息影像:“他们早把贪腐当规矩!” 陆清菱的铃疤纹突然与碑文共鸣,爆出的黑血将银锭熔成盐晶锁链,锁链缠住三人,逼问:“你们要断百姓的‘分润生路’?”

“百姓的贪念,是贪腐最大的毒瘤!” 苏念卿的盐晶蝶群突然聚合,翅翼上的《安魂咒》与黑血咒文碰撞,爆出焚心焰——焰色半金半黑,金焰焚贪腐银锭,黑焰烧百姓骨片。陆文远扯开铃疤,淡金血与黑血交融,在血祭室绘出新咒文:“贪腐如盐可溶,民心清白需渡。”

合葬碑炸裂,飞出洪武与陆氏先祖的残魂,残魂相握成莲,融入清钟。清钟鸣响时,钟壁浮现历代清白百姓的名字(如拒绝分润的漕帮船工、匿名举报的书生),盐晶蝶翅的《安魂咒》补全“渡民心”三字。

运河上,逆流的青莲灯突然顺流而下,灯芯重焕青白,映得水面如镜——镜中百姓的手正将私藏的盐引银锭抛入河中,溅起的水花化作清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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