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中心的终坛泛着血金两色,坛基由万蛇椎骨堆砌,每节骨缝嵌着异化噬魂铃,铃舌是孩童指骨——那是蛇母教“饲铃”的祭品,与春生家信里“西漠丢了许多娃娃”的记述吻合。秦六攥着双生铃走近时,铃身渡魂纹突然绷紧,缠向坛顶的双生骨殖:秦月与蛇母的头骨相抵,额间嵌着铃术总纲最后残片,残片缺角与紫宸盐引边缘严丝合缝。
“九护法,送客!” 坛后传来蛇嘶般的笑,九大护法踏着蛇影现身,每人持的异化噬魂铃各有诡状:或缠婴发,或裹人眼,铃响时坛基骨缝渗出黑血,凝成蛇形咒纹扑向秦六。为首的护法面具裂着十字缝,露出半张与秦六相似的脸——竟是秦氏旁支后裔,被蛇母教炼了魂,成了“活铃器”。
独狼金红纹骤亮,扑向缠婴发的护法,金红纹扫过铃身,婴发突然化作沙棘枝,枝桠间飘出母亲的哼唱(与春生娘哄孩子的调子同源),铃里的婴魂顺着枝桠飞出来,扑向关外的方向。赵老丈吹起送魂哨,半片哨身与坛边的镖旗残片共振,十年前失踪的镖队魂灵挣脱咒纹,举着锈镖刺向护法:“我们不是你们的养料!”
秦六将紫宸盐引嵌进总纲残片缺角,双生铃与骨殖共鸣,显影里浮起完整的铃术总纲:“双生本一体,渡魂为表,噬魂为里,离则两伤,合则归心。” 字间渗出秦六的血、独狼的金红纹、沙棘的甜、胡麻的腥,混作银白的“归心纹”,漫过坛基每节蛇骨。
“不可能!” 蛇母执念残影从骨殖里钻出,她握着的异化铃突然炸裂,露出里面的秦氏守铃谱——谱上秦六祖父的字迹写着:“蛇母教初代教主,本是秦氏双生女,名‘秦汐’,因误信‘炼魂可长生’堕入邪道。” 墨迹旁的沙棘叶,与秦六从祠堂带的枯叶纹路重合。
最末位护法(秦氏旁支)的异化铃突然失控,铃里传出他年幼时的哭嚎:“娘,我要吃沙棘糕……” 秦六掷出双生铃,渡魂纹缠向铃身,倒刺咒纹褪成灰,露出底下的秦氏回纹。护法泪落处,坛基裂开,露出归心泉:泉底沙棘根盘成“家”字,浸泉的魂灵(被炼的娃娃、镖队、秦氏旁支)都在往根须上爬。
“噬魂终是求‘归’而不得!” 秦六将双生铃掷入泉中,归心泉涌起银浪,总纲残片与盐引融成完整的秦氏铃经,浮着“渡魂先渡己,噬魂本是痴”的金纹。秦月与秦汐的骨殖化作沙棘种,落进泉里,长出并蒂枝——左枝结渡魂果,右枝挂噬魂铃,风吹过时,铃音与果香合为“归乡调”。
九大护法的魂灵挣脱束缚,跟着银浪往关外去。独狼金红纹褪成常色,叼来片新抽的沙棘叶,叶尖映出春生在关内的笑脸——他己魂归故里,正帮娘晒断续草。赵老丈摸着泉边的镖旗残片,旧识魂灵在他掌心拍了拍,化作沙粒落进泉里。
沙暴散尽时,终坛原址长出片沙棘林,最粗的树干嵌着双生铃,铃身刻满新守铃人的名字:秦六、独狼、赵老丈,还有春生家信里提到的每个名字。远处传来新的铃响,是关内孩童在模仿渡魂调,像无数粒沙棘种,正把“归心”的故事,撒向更远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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