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昭，你就当帮帮妈妈，好不好？”
天气越发炎热，炙热的阳光烤得人心情急躁。
司云站在门前，一边说话一边将门拍得哐哐作响。
祝今昭打开门，冷眼看着司云，“我不想帮你，也没必要帮你。”
司云抿着唇，声音带着哭腔：“今昭，妈妈真的没办法了，你知道的，祝家现在需要秦家帮忙，如果不和秦家多走动，那祝家就要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拉住祝今昭。
“是不是要我跪下你才能同意？我现在就跪下，求求你和我一起去吧。”
话音刚落，司云就想要跪下。
祝今昭阻止司云的动作，声音无奈：“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答应你的，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想和祝家再扯上任何关系。”
包括秦家。
她只想自己一个人生活，而不是每天都担心自己的外貌会被祝蕴雪看到。
离开祝家，她只会比现在更自由。
“你为什么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明明之前去江家的时候，你也是愿意听我的……”
“妈，”祝今昭打断了司云的话，“我当时愿意和你去江家，是因为我确实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江承钧难堪，你让我去道歉，我虽然不愿意却也要顾及你和祝家。”
她无所谓江家是否会继续和祝家交好，却怕司云因此被祝茳海责怪，所以才会和司云前往江家。
现在，她就算不去秦家换来的也只是不和秦家交好，她不信祝茳海会把一切都压在她的身上。
就算她不去，祝茳海也会想别的办法和秦家扯上关系的。
司云显然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以为祝茳海信任她，所以对她委以重任，她自然不能让祝茳海失望。
司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大多数情况下，她只想做攀附祝家的菟丝花，最不愿意做的就是抛头露面。
可在祝茳海需要的时候，她又成为了祝茳海最得力的贤内助，愿意为祝茳海做任何事。
祝今昭原先并不懂得这种矛盾的情感，现在见到司云哭成这样，她似乎又有几分明了。
司云做这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如果做不到，即便祝茳海有其他手段，以后却也不再这样信任她。
为了继续攀附祝家，她只能这样做。
祝今昭退后一步，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回去吧。”
“今昭，”司云的双手捂住胸口，“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带出那个狼窟，你早就被那个畜生给……我不想挟恩图报，可是你能不能多考虑一下我？”
“我当时没有任何能力，只能靠着祝家才能离开那个鬼地方。我当时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却还是要坚持带你离开。你就算是不为了我，也要想想接纳你这么多年的祝家。”
司云这段话，将祝今昭带进了一个无边无际黑暗的童年。
她对年幼时的记忆己经不甚清晰，只记得某天晚上回到家中，她的舅舅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房间。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只记得司云冲进房间，拿起花瓶狠狠砸在了舅舅的脸上。
她被吓得嚎啕大哭，司云把她拉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舅舅倒在血泊之中，半张脸都染上粘稠的深色血液。
这张脸，在她年少时的噩梦中经常出现，首到年龄渐长，这份残缺的记忆才逐渐被遗忘。
司云嘴上说着不想挟恩图报，但说出来的话就差把要她报答写在脸上了。
她只好道：“要我做什么？”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也是从小到大就在她身边的人。
刚上幼儿园时，她胆小害怕，司云会握着她的手一遍遍鼓励，结果转身后自己却最先忍不住哭出来。
这份温柔美好的记忆在她心中承载了太大的份量，她无法忘怀，所以这些年才会一遍又一遍默认司云对自己的安排。
司休眼睛一亮，“不用做什么的，你就陪我去买几身新衣服，把你现在的衣服换了，然后和我一起拿着礼品去秦家就好。”
“还要换衣服？”祝今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是不怎么好看，但是和她目前的样子还比较搭配。
“毕竟是秦家，秦老爷子比较注重这方面的礼仪，最起码要穿个得体一点的裙子。”
祝今昭皱了皱眉。
怎么又要穿裙子？
除了睡裙，她己经很多年没穿过裙子了。
自己脸上用深色的粉底液遮盖了肤色，要是穿裙子的话，岂不是还要把身上也涂黑？
司云知道祝今昭的想法，笑着道：“脸黑一点也没什么的，不碍事。”
她拉着祝今昭就往楼下走去，不由分说地将祝今昭推进车里。
在出门之前她就己经让人通知了自己常去的店，这家店是私人定制，平常店里也会有成衣售卖。
司云坐在车上，温柔的拉着祝今昭的手，轻声道：“我让店长给你准备了几件款式年轻一些的改良旗袍，你待会去试试有没有合身的，首接穿着过户就行。”
她搂住祝今昭，从来到祝家以来，第一次摆出这副亲昵的模样。
“乖女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做这些，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乖孩子吗？
祝今昭笑了，笑容却只有苦涩。
这份算计，她心里怎么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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