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帝正在仔细听暗一汇报胡玉婧的情况。除了胡玉婧的兴趣爱好外,还知道了胡玉婧相亲的事。
自从上次在赏春宴见过后,皇帝就派暗卫留意胡玉婧的动向,即使求亲被拒,还是没有撤回暗卫。
宇文朔本来在翻看暗一给的小册子,上面将胡玉婧的事写得甚是仔细。看到佳人的那些喜好,宇文朔正想着如何投其所好,讨家人欢心。谁知却听到她在相亲的消息。
宇文朔手紧紧捏着册子,脸色铁青。前脚胡威拒绝了自己的求娶,还以为怎么也要再等个一两年胡威才会考虑让胡玉婧成家的事。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安排上了。胡威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宇文朔向来言而有信,偏偏在胡玉婧的身上栽了跟头。自离别后,宇文朔时不时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吻,耳畔似乎还能听到胡玉婧喊自己征之哥哥的软软糯糯的声音。原本以为胡威不可能那么早把胡玉婧嫁出去,起码还有一两年的缓冲期,到时候自己慢慢清理后宫,胡威会忍不住松口。但现在,他想砍人。
暗一看着皇帝难看的脸色,赶紧低下头,就盼着这位主让自己出去。实在太冷了,这位主身上散发的寒气让人发颤。
宇文朔越想越气,小册子都快被他捏成另一个形状。然后又缓缓松手,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明明都说了放手,偏偏心里还时时惦记。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佳人幸福,却又无法忍受对方和别人相亲。
宇文朔放下小册子,叫暗一出去继续盯着胡玉婧,转头去批阅奏折。心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只有埋头看奏折才能缓一缓内心的痛楚。
……
胡玉婧反正是不清楚宇文朔内心有多少苦楚。她正和丫鬟们商量相亲时要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呢。
“宿主,你不管宇文朔啦?”系统有点摸不着头脑,宿主是不是忘记谁才是任务对象了?
“宇文朔不是放手了吗?我这就成全他。”胡玉婧拿起一条海棠红的衣裙,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可是,就算宇文朔放手,你也不能放手哇!完不成任务,你就不能复活,我也无法变回人形。”系统格外着急,把自己的小秘密也抖露出来了。
“变回人形?哦——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那你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胡玉婧一脸惊讶。怪不得之前就感觉系统有时候不像机器人,还以为是人性化设置导致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等你把皇帝拿下再说。你是不是应该赶紧地,认认真真完成任务?”系统忍不住拔高声音。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我去相亲就是为了刺激宇文朔来着。你之前不是告诉我宇文朔有派人跟着我吗?这正好啊,男人啊,必要时刺激刺激才会明白自己要什么!”胡玉婧将心中的想法告诉系统。
“这要是不顶用怎么办?乌龟都是越刺激越缩头。”
“哈哈哈——堂堂皇帝被你形容成这个样子,太好笑了。人家明明是条龙嘛!乌龟,哈哈哈——”胡玉婧实在忍不住大笑。系统真是太可爱了!
“你放心吧,如果这招不管用,我还有另一招。到时候双管齐下,不愁拿不下宇文朔。”
“另一招是什么?快告诉我。”系统表示自己很想知道。
“等相完亲你就知道了。”胡玉婧有意卖关子。
第二天,胡玉婧早起梳妆打扮好,带上春杏、秋芳,坐上马车,往香满楼去。
香满楼坐落在东单集市最繁华的大街上。自开业以来,每日宾客满棚,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香满楼共有三层,一楼是供普通老百姓堂食用。二楼则设包间,每个包间都请人起了雅号。比如“杏花坞”、“橘子洲”、“桃花源”等等,不一而足。三楼是老板自用兼会客的场所。只有老板十分信任的人才能在此得老板的亲自招待。
胡玉婧昨日就己经命人在香满楼二楼订了一个包间“桃花源”。刚进门,就见一位年轻公子端坐在临窗的椅子上。
胡玉婧细细打量对方。只见他一袭淡青色衣袍,眉目清秀,举止文雅,书卷气极浓。
李文轩早先在长公主的皇庄就远远见过胡玉婧。只是当时胡玉婧并无交友的心思,两人并不曾搭话。现在近看胡玉婧,发现较之前颜色更盛,首逼人眼球。两人互相见礼,互通姓名,慢慢聊开了。
李文轩虽然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是为人并不古板。他知女子一般不喜西书五经之类,所以根据自己外出游学的经历的事情,给胡玉婧讲起故事来。
“胡小姐,我曾在南方的一处名为‘游仙窟’的山洞中,见到一尊女子的雕像。据说,这尊雕像其实是下凡的仙女所化。当时,有位年青樵夫,他当时山洞中,每天靠砍柴为生。有一天,他去砍柴的时候,遇到了下凡来玩的仙女。于是把仙女邀请到自己家中。”
“那这个仙女是不是就看上樵夫了?”胡玉婧平常就爱看话本,大概也知道其中的套路,想也不想就发问。
“你猜错了。”李文轩不想入俗套,接着说,“仙女虽然爱玩,但是深知仙凡有别。她只想偶尔下凡来玩玩,最终还是要回归天庭去的。”
“那她为何会化成雕像,留在洞中?”胡玉婧被激起好奇心,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樵夫居心不良导致。樵夫见仙女不肯留下,就哄骗仙女饮酒。仙女不胜酒力晕过去。樵夫偷藏起仙女的羽衣。这是因为仙女醉酒后不小心吐露如果失去羽衣,她将无法返回天庭。”
见李文轩迟迟不说下文,胡玉婧急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仙女思归情切,又恨樵夫居心不良,终日不吃不喝,以泪洗面。最后竟化作雕像。樵夫也郁郁而终。如果细看雕像,你还会发现雕像眼角沁出的一滴泪珠呢!”
故事讲完,两人热烈讨论起来。一方面觉得仙女狠心,另一方面又觉得樵夫活该。两人越聊越投机,相处越发融洽。
临近正午,两人都觉得有些饿了,就在这香满楼用起午膳来。
李文轩点了一道葫芦鸡,一道香芋鸭丝,一道翡翠羹。胡玉婧另外点了一道蜜汁烤鱼,一道葱烧豆腐。
香满楼的厨子都是从五湖西海网罗来的,有的祖上曾出过御厨。凡是在香满楼做厨的,至少要有一道拿手好菜,否则都对不起那丰厚的月钱和各种节礼。因此,胡玉婧和李文轩都吃得很满意。
用过午膳,再喝会茶,两人互相告别,说好下次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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