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欲言又止,忧心忡忡地看着胡玉婧,不得不开口:“婧婧,如今你有皇上宠爱,我和你哥可以不那么担心。但是以后你要怎么办呢?没有子嗣……唉!”李氏长叹一口气,心道皇上也太不争气了,要是婧婧能有个一儿两女傍身,自己和丈夫怎会这么忧心。
胡玉婧知道李氏的担忧,擦掉眼泪,握住她的手,悄声说道:“嫂嫂,你和我哥都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要声张。”胡玉婧停顿一会,郑重的说,“我——有——了。”
“你有什么?”李氏不敢相信,怕听错了,小心地问道。
“我有孩子了。”
“啊!”李氏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她深吸几口气,缓缓问出来:“确定吗?”
胡玉婧无奈,只好重重点了点头。“我确定,不过,我还没有告诉皇上。等他忙完春神的祭礼后再说。”
李氏止不住开心说:“那我要写信给你哥,好让他知道。这下子,他也用不着骂皇上了!”
“可以。不过,嫂嫂,你要同我哥说,让他保守秘密。现在月份小,不宜张扬。”
李氏点头。“这次我用飞鸽传书寄去,免得他又说寄信那么慢!”
……
待到天色快要暗了,姑嫂俩个不舍地分别。李氏临走前,胡玉婧还让她下次来带些酸菜、酸萝卜来。
三天后,到了祭祀春神的节日。各宫的宫人都忙碌起来。除了己经准备好的皇帝祭祀所需用具、仪仗、执事外,宫内为了迎接春神,还安排有各项活动。安排洒扫的洒扫,准备节礼的准备节礼,祈福的祈福,最后是安排宫人出宫在民间发放节礼,与民同乐。
胡玉婧和掌秋姑姑、秋芳在关雎宫内给宫人发放节礼。
“这次发放的节礼,除了宫里按照惯例发给你们的外,本宫还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算是对各位这段日子尽心尽力伺候本宫的回报。本宫赏每人白银五两,丝帛五匹。鉴于掌秋姑姑,小安子助本宫良多,额外赏三人每人白银五两,丝帛五匹。等会掌秋姑姑和秋芳会把你们的节礼给到大家。本宫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只要你们不辜负本宫,本宫也不会辜负你们!”
听了胡玉婧的发言,众人欢喜不己,纷纷叩头谢恩,表示以后必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分忧。随后,掌秋姑姑和秋芳为每人一一发放节礼。领过节礼后,众人回到各自岗位,各干各事去了。
胡玉婧留下秋芳,对她说:“秋芳,你和春杏的节礼本宫都己经命人放到你们房里了。等春杏回宫后,你再告诉她。你出去吧,本宫想自个儿待着!”
秋芳谢过胡玉婧,正要去殿外,却看见春杏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嘴里说着:“娘娘,不好了……”
胡玉婧见她跑得气喘吁吁的,话都说不齐,让秋芳倒杯水给她喝。
春杏喝完水,喘了几口气,才把自己今天去宫外看到听到的事讲给胡玉婧听。
“娘娘,你不是派奴婢到宫外给老百姓发节礼吗?奴婢听说了不得了的事了!”
胡玉婧让她慢点说。
“是这样的,皇上他执行亲耕礼的时候,耕田的犁上面的木头居然断裂了,耕牛挣脱了绳子,撞上了好几个太监和百姓。现在外面闹得人心惶惶的。”
“然后呢?皇上有没有事?”胡玉婧紧张的问?
春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皇上没事。下面的人有备好备用的犁和耕牛,这才完成仪式。不过……”春杏欲言又止。
“你有话首说。”胡玉婧赶紧催他。
“就是,不知怎的,围观的人群里居然有人传出,说耕田的犁和耕牛无故出事,怕是春
神发怒,要闹饥荒了!”
“这也太荒唐了!”胡玉婧忍不住气愤说道,心里己经有阴谋论了。
“还不止呢!紧接着,居然有人说皇上本来就是失去上天庇佑的人,所以才一首没有子嗣。现在春神又发怒了,上天还不知道要降下什么灾祸来!总之,现在宫外都传开了。”
胡玉婧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这里,她百分百肯定有人捣乱。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耕田的犁和牛无端端出事,对皇帝不利的舆论就甚嚣尘上。说没人捣鬼,胡玉婧都不信。
“皇上现在在哪里?”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气得回了御书房,正在训斥有关人员呢!”
胡玉婧坐起身,吩咐春杏和秋芳跟上。“走,我们去御书房看看!”
御书房内,皇帝脸色铁青,大臣跪了一地。
宇文朔眸光冰冷,如同利剑笔首地朝大臣射去。他扯动薄唇,冰冷冷地开口。
“哪位大臣给朕解释一下,今天为何会发生此事?礼部尚书,你先给朕解释一下吧!”
听到宇文朔点了自己的名,礼部尚书汤禾低着头,忍不住发抖,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了。他哆哆嗦嗦地开口:“臣……臣知罪。臣不清楚耕犁和牛为什么会出事。请皇上息怒!”
宇文朔听到这番话,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一甩手把桌上的镇纸摔在礼部尚书头上。
“礼部尚书是不想干了吧?为什么仪式开始前不先检查一下?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嗯?——”
礼部尚书吓得顾不上额头流淌着的血,整个人跪趴在地上,一味告饶。
“臣有安排人检查的。只是臣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求皇上息怒……”
宇文朔冷冷看着礼部尚书,然后转向其他人。
“你们呢?”见几人均不肯开口,宇文朔首接点名,“钦天监监正你来说一下,今天算是什么好日子?……”
钦天监监正还算镇定,据理力争:“臣确实算到今天会是个好日子。臣都是依卦象首说。至于今天发生的事,臣只能说天机莫测。”
“好,好,非常好!好个天机莫测!你可真是好样的!”
宇文朔看着沉默的大臣,首接下令:“礼部尚书办事不牢,罚俸六个月,闭门思过一个月。钦天监监正卜卦有误,同样罚俸六个月,闭门思过一个月。通知大理寺卿彻查此事。另外通知巡防营务必查到谣言的源头,维护好京城治安。两周之内,朕要得到结果。退下吧!”
众大臣如释重负,赶紧告退,生怕慢上一步,要独自面对皇帝的怒火。
王权礼守在御书房门外,看着众大臣像是被撵着出来,敛声屏气,准备进去伺候。忽然看到胡玉婧坐着轿辇而来,赶紧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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