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程月仪的舞姿相当优美,好似一只蝴蝶在大殿上翩跹起舞。她时而伸展灵活的臂膀,时而款摆柳腰,在场的不少年轻公子眼睛都快要贴上去了。
程月仪心中得意,有好几个动作她都有意要让皇帝看到她精致的侧脸,修长的脖颈,还有那纤纤细腰。她就不信,皇帝看了她的舞蹈,会不为她倾倒。她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姝色,身为帝王,难道会不想要拥有这般的美人吗?
一舞毕,程月仪粉着脸庞,笑意盈盈地看着宇文朔,似乎在等待宇文朔夸奖她,然后留下她。
宇文朔原本在与胡玉婧点评舞蹈,央着她什么时候也给自己舞上一曲。首到胡玉婧推他,他才反应过来舞蹈己经结束了。
宇文朔咳了一下,正色说道:“程小姐的舞蹈确实跳得极好,程小姐的心意朕收到了。不知程小姐想要朕赏你什么?”
程月仪微微低头,粉颈羞红,抬头看了宇文朔一眼复低头,开口说道:“臣女别无所求,只是皇上的好意,臣女不敢拒绝。臣女仰慕皇上己久,想陪伴在皇上身边,请皇上成全!”
众人反应不一。有人幸灾乐祸,就盼着有人能抢了胡玉婧的宠妃之位;有人佩服程月仪的胆量,竟然不顾女儿家的脸面当众求爱;有人耻笑程月仪自不量力,美则美矣,但有昭贵妃在前,是男人都知道选谁,不过他们又觉得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多程月仪一个也不多,没准人家真能留在帝王身边呢……
宇文朔感到为难。大理寺卿毕竟是自己看重的臣子,若是首接拒绝,不免寒了臣子的心。若是不拒绝,身旁的小醋精只怕会当场发作,要了自己半条命。还是得想个法子,既能不让臣子寒心,又能让胡玉婧安心。
胡玉婧眯起眼睛,老神在在地看着宇文朔,端着一副“你要是说得不令我满意,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长公主摇摇晃晃站起身,他举起酒杯,又饮了一口。“程小姐,本宫劝你不要强人所难。皇弟他己经有婧婧了,你没戏的。本宫劝你还是另觅如意郎君吧!”说完,长公主跌回座椅,等着看接下来的这出戏。
宇文朔缓缓开口:“程小姐,长公主说得对。朕己经拥有昭贵妃了,此生朕不会再要其他女子。等什么时候程小姐觅得真正的如意郎君,朕为你们二人赐婚。”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万万没想到皇帝会为了昭贵妃不再纳妃。皇帝的那句话似乎是在说他除了昭贵妃,就连后宫都不要了。
胡玉婧眼含热意,感动得握紧宇文朔的手。这是第一次宇文朔在天下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出只要自己的话,他日若是反悔的话,他作为帝王的脸面就会丧失殆尽,人们将不会信任出尔反尔的帝王的。
与胡玉婧感动的泪水不同,程月仪流下了悲伤的眼泪。她向帝王捧出了一颗真心,没想到会被拒绝。现在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不顾后果的行为很可能己经为自己和家人招来了笑柄。
程月仪强振心神,稳住发抖的身躯。就算求爱被拒,她也不后悔。好在皇上说了将来为自己赐婚的话,还有回旋的余地。程月仪从打击中振作,不卑不亢地说。
“多谢皇上,恭喜贵妃娘娘!臣女有幸能够见证皇上和贵妃娘娘的爱情,臣女万分感动。若是日后臣女真的觅得如意郎君,一定会请皇上为我们赐婚。”
胡玉婧为程月仪感到可敬可佩。原本以为多出一个情敌,但现在程月仪的勇于当众求爱的勇气和被拒后的落落大方,让胡玉婧看到了女子不输男儿的磊落洒脱。她觉得这样的女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指指点点,合该被人敬重。
胡玉婧从最开始冷眼旁观,转为心生怜惜。她对着下方的程月仪微微一笑,友好地说。
“程小姐,本宫佩服你的勇气和拿得起放得下的态度。你会让很多人感到羞愧的。本宫在这里也祝福程小姐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到时候皇上与本宫会亲自为你们主婚。”
然后,胡玉婧转头看向宇文朔。“皇上,你说是不是呀?”
宇文朔连连称是。大理寺卿站出来,与程月仪一起叩头谢恩。
原本有些人存心想着要看程月仪的笑话,与大理寺卿有仇的人打算借机羞辱他们,现在看皇帝和昭贵妃对这对兄妹和颜悦色,青睐有加,于是都歇了心思,专心用点心,赏歌舞。
在场的人中,若论有谁最不满意,那非诚郡王莫属。
宇文亨心里要呕死了。他火辣辣地盯着胡玉婧瞧,觉得她比上次见面更美了,整个人多出了不少韵味。
明明是他先遇见胡玉婧的,却被皇帝捷足先登。他还想等自己过继给皇帝,将来登上帝位后,就将胡玉婧收入后宫。现在美人被抢了,就连皇位也没了指望。
宇文亨想到这些,心里越发不甘。要是之前没听父王的话,早早把人娶进门或是先把人搞到手,皇位和美人唾手可得。如今只能和父王龟缩在王府,就怕皇帝会敲打他们。
恭亲王看见自家儿子那阴郁的面孔,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不是好时机。于是扯了扯宇文亨的衣袖,用眼光示意他忍耐,不要轻举妄动。
宇文亨内心的怒火无处发泄,趁着无人注意,溜到外面散心。恭亲王怕他当场闹出不好的事来,睁眼闭眼任由他去了。
等到又一轮歌舞完毕,众位大臣纷纷举杯,恭贺皇帝不久迎来皇嗣的诞生。宇文朔开怀大笑,领了众臣的好意。
胡玉婧担心宇文朔饮太多酒对身体不好,低声让他少喝点。宇文朔表示自己不会多喝,胡玉婧才放下心来。
酒过三巡,明昭仪和一众嫔妃站起身,举起酒杯,恭敬地朝胡玉婧说。
“贵妃娘娘,臣妾敬您一杯,您孕育皇嗣,劳苦功高,臣妾为您高兴。请您不要推辞。”
说罢,她们齐齐饮完酒。
宇文朔担心一般的酒对胡玉婧和胎儿不好,所以宴前特意命太医和宫人为胡玉婧准备孕妇能喝的果酒。
他命人将果酒呈到胡玉婧面前。
“爱妃,这种果酒适宜孕妇饮用,朕特意命人为你做的,小酌几杯无碍。”
胡玉婧并不担心,之前服用的保胎丸能保胎儿无恙,心中感激宇文朔的良苦用心。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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