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疤痕密钥与心跳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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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疤痕密钥与心跳编译

 

病房的窗帘被拉开一条缝隙,正午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液,斜斜地泼洒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一块明亮的光斑。空气里的消毒水味被阳光炙烤得淡了些,混合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尘世的喧嚣。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依旧平稳,却不再像催命的符咒,反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安宁。

苏念端着护士刚送来的温水盆和消毒药棉,站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盆沿,指节微微泛白。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颤动的阴影,泄露了内心的紧张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江屿半靠在升起的床头,比昨天精神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出冷硬的弧度。他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窗外刺目的阳光上,仿佛在躲避着什么。病号服宽松地套在身上,后背左肩下方的位置,厚厚的无菌敷料被护士刚刚揭开一角,边缘透出狰狞的缝合痕迹和尚未完全结痂的、泛着暗红的皮肉。

那块伤疤。那块为救她而留下的、刻着蝰蛇印记烙印的伤疤。即将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眼前。

“护士……说需要换药了。” 苏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打破了沉默。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端着水盆走近床边,“我……我来帮你。”

江屿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字。阳光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那冷硬的线条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念将水盆放在床头柜上,拧干温热的消毒棉球。她绕到床的另一侧,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后背那片暴露在空气里的伤口上。

只一眼,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狰狞!比她想象中更狰狞!

一道足有十几公分长的缝合线,如同扭曲的蜈蚣,盘踞在他左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椎的位置。周围的皮肤是失血后的惨白,与缝合线边缘泛起的暗红、深紫形成刺目的对比。更深处,肌肉和组织的损伤透过尚未完全愈合的皮肉隐约可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脆弱感。那不仅仅是伤疤,那是一个被强行撕裂又仓促缝合的生命缺口,是爆炸、坠落物和神经毒素共同肆虐过的证明!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扑向她的那个瞬间。

巨大的心疼和一种尖锐的自责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鼻尖酸涩得厉害,视线瞬间模糊。她慌忙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将汹涌的泪意逼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拿起温热的消毒棉球,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靠近他后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绷紧,肌肉线条在单薄的病号服下清晰地贲起。

“我……我会轻点……” 她声音嘶哑,带着小心翼翼的承诺。

冰凉的消毒棉球终于轻轻触碰到伤口边缘的皮肤。

江屿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额角的冷汗瞬间渗出,顺着冷硬的侧脸线条滑落。

苏念的手指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心提到了嗓子眼!“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乱得手足无措,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 江屿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极力压抑的痛楚,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指节用力到发白,“……继续。”

那强撑的镇定和刻意压抑的痛苦,比任何嘶吼都更让苏念心碎。她看着他攥紧床单的手,看着他绷紧的后背线条,看着他额角不断滚落的冷汗……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心疼冲垮了所有的紧张和羞涩。

她再次拿起棉球,动作却不再犹豫。这一次,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带着无限心疼的温柔,如同对待最易碎的珍宝,极其轻柔地、缓慢地擦拭着伤口周围健康的皮肤,避开缝合线本身。温热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拂去渗出的组织液和汗渍,每一次移动都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和怜惜。

“疼……就告诉我……” 她一边擦拭,一边低声说着,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别忍着……”

江屿紧攥床单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许,紧绷的身体也在那极致温柔的触碰下,极其缓慢地放松了一点点。他没有说话,只是呼吸依旧粗重。

苏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道狰狞的缝合线吸引。那扭曲的痕迹,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爆炸的巨响!飞溅的碎片!灼热的气浪!他扑来时如同壁垒般的身影!后背承受重击时的剧震!以及……在ICU里,他苍白着脸,用尽最后力气宣告“守护你的代码”时,眼中那足以焚尽一切的光芒……

画面与现实重叠。眼前这道丑陋的疤痕,就是他守护誓言的证明!是刻在他血肉之躯上、比任何程序代码都更首白、更滚烫的烙印!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心疼、震撼和一种无法抗拒的亲近感,如同熔岩般从心底喷涌而出!她的指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不再仅仅满足于擦拭周围皮肤。

她屏住呼吸,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极其小心地、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珍重,轻轻地、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道缝合线边缘的、相对完好的皮肤。

不是伤口本身。只是边缘。

一个极轻、极短暂、带着无限怜惜和确认意味的触碰。

就在指尖触碰的刹那——

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电流感,如同被引爆的神经脉冲,猛地从江屿后背的伤疤处炸开!沿着脊柱疯狂逆流,狠狠撞向他的心脏!

“唔——!” 一声比之前更压抑、更痛苦、却带着某种奇异颤音的闷哼从江屿喉咙深处挤出!他猛地转过头!

那双因为剧痛而蒙着水汽的幽深眼眸,此刻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翻涌着惊涛骇浪!不再是冰冷的熔岩,而是被瞬间点燃的、足以焚毁理智的烈火!那目光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占有欲和一种深沉的、被触碰了最隐秘烙印的震动,灼灼地锁定了苏念!

西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燃烧!

苏念被他眼中那翻涌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火焰惊得指尖瞬间僵住!一股同样强烈的、带着酥麻感的电流从被他目光锁定的地方窜遍全身!脸颊瞬间烧得如同火炭!她猛地想收回手!

“别动!”

江屿嘶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霸道力量,如同最精准的指令,瞬间将她定在原地!他那只原本攥着床单的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她想要缩回的手腕!

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掌心滚烫!

苏念的手腕被他滚烫的手掌紧紧箍住,指尖还带着微凉的消毒药水气息,停留在离他伤疤边缘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如同岩浆般灼热的温度,以及那因为剧痛和巨大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的肌肉!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阳光在两人之间投下金色的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其中狂舞。消毒水的气息、阳光炙烤空气的味道、还有彼此身上混杂着药味和汗水的气息,都变得无比清晰。心跳声,他自己的,她的,在死寂的病房里如同擂鼓般清晰可闻,激烈地撞击着彼此的耳膜。

江屿的目光如同最深的旋涡,牢牢吸附着她。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而汹涌的东西:后背被触碰时那首击灵魂的悸动和剧痛;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怜惜;还有那道伤疤所代表的、为她而承受的毁灭性冲击……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了眼底那片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再次泛白,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拉进自己滚烫的怀抱!

“苏念……”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砾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清晰地砸进她的耳膜:

“这道疤……”

他顿住,胸膛剧烈起伏,牵动伤口带来更剧烈的痛楚,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但他毫不在意,目光死死锁着她,一字一句,如同最沉重的烙印:

“是你在我核心……刻下的……密钥。”

密钥!她刻下的密钥!

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苏念!不是蝰蛇的诅咒,不是强加的烙印!是他心甘情愿,将她守护的证明,视作开启他核心的唯一密钥!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所有的羞涩、不安都被这首白到近乎残忍的告白冲散!一股同样滚烫、同样决绝的力量从灵魂深处喷薄而出!她没有再试图挣脱被他紧握的手腕,反而用力地、更用力地回握过去!

指尖依旧停留在离他伤疤咫尺之遥的地方,带着一种无声的回应和守护。

江屿眼底的烈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用力一拉!

苏念猝不及防,被他强大的力量带着,身体向前踉跄一步,上半身几乎完全倾向他!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呼吸可闻!她甚至能看清他额角滚落的汗珠,看清他眼中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火焰!

他滚烫的呼吸带着药味和一种强烈的男性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脸颊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就在苏念以为他要吻下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爆炸时——

江屿却猛地停住了!

他幽深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她近在咫尺、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扫过她烧得通红的、如同熟透果实的脸颊,最终,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珍视和一种不容错辨的、刻入骨髓的占有欲,落在了她锁骨下方——

那个硬币大小、边缘微红、正随着她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闪烁淡绿色荧光的疤痕印记上!

SS-JY001!他的最高权限!她为他激活的烙印!

他的目光在那枚小小的疤痕上停留了足足三秒,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最终的确认仪式。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重新撞入苏念惊愕的眼眸深处。那里面翻涌的烈焰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淬炼后的、冰冷如钢却又燃烧着绝对意志的光芒。他紧抿的薄唇缓缓开启,声音嘶哑依旧,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如同最终编译指令般的绝对力量,清晰地宣告:

“现在……”

“该我……编译你的心跳锚点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发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牵引着她停留在自己伤疤边缘的指尖,狠狠按向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苏念的指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下方传来的——

砰!砰!砰!

如同战鼓擂动!如同岩浆奔涌!如同星辰爆裂!

那是他激烈、滚烫、为她而疯狂搏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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