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的从会议室离开，凝重的思绪从微蹙的眉头，一点点挤出来。
不可否认，梦蝶计划具有很强的实践性。
不管与会者是否对于怪谈有所研究，但对于乐园的怨念和心中种种不甘，全都记忆记忆犹新。
游诚走在最后，首到其他人离开，首到会议室中只剩下殷杨。
殷杨站在会议室主位，也是曾经海老爹常常坐的位置，他静静看着其后挂着的一幅画。
一幅描绘着巨浪与阳光的油画，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看似是印象派细腻柔和却有抽象派的夸张怪诞。
每每看去，仿佛有万千思绪在耳边萦绕，汹涌澎湃的危机之下，处处都是希望。
“游诚，你觉得梦蝶计划怎么样？”
殷杨轻声问道，那声音微弱，像是随时会碎掉一般，全无此前的意气风发。
“很精妙的设计，而且具有极强的可操作性。”
游诚想了想，脑海里再次过了一遍梦蝶计划，感觉从计划本身并没有什么纰漏，当然以不考虑贾维斯提出的安全问题作为前提。
“其实糟透了。”殷杨转过身来，游诚这才发现，他竟然在发抖，这是扶着座椅，才似乎维持和平常一样的状态。
“为什么？又不是利用针对我们的怨念，它的目标是乐园，是城市之光本身。再者说，怨念说到底不过是思维具象化，一种群体性的认知，那便是可以通过舆论进行诱导、控制。在计划中，我们始终处于主动位置。”
游诚正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难不成，你没和维妮阿姨商量过吗？”
殷杨摇摇头，似乎在那一瞬身上的颜色都暗淡两分。
“维妮阿姨，比我们更早一步知道了空间体被选定为节点的事情，这段时间上下奔走，听卡尔维格说，似乎神经系统都受到一定的损伤。”
“可惜，她还是失败了。”
“是吗？维妮阿姨。”游诚语气一滞，神色也有些凝重。
难怪城市之光大赛这么重要的事件，她都没怎么露面，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坦白讲，游诚。我很害怕。怪谈本应该是不被允许的存在，它更不应该被人所利用，但我们没有选择。”
窗外的全息广告划过，耀眼的白光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扫过，落下偌大的黑色区域。
“所以，我们更应该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我相信你，殷杨。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怪谈猎人，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拉上小余。我们三个臭皮匠，一定赛过诸葛亮。”
殷杨笑了一下，似乎打破了犹如实质的烦闷。
“真是，越来越像俱乐部的人了。”
“什么叫像。”游诚有些气愤，声音也不自觉拉高两度：“我就算俱乐部的一份子，不管你们承不承认。”
“好。”殷杨脸上凝聚处一丝笑容，却如同纸扎的面具一般，掩盖着重重心事。
“其实我还有一点没说，作为梦蝶计划的收尾，也是最后的保险。如果怨念无想没能成功凝聚，那么我们就要想方设法将参赛者以最快速度传送出空间体。”
“嗯，那倒是。你想怎么做。”
“古古怪怪大世界，那里因为一些列变故，充斥着极高浓度的奥能，导致空间变得极其不稳定，只要将参赛者引到那里，我就有办法联通转移之环，将参赛者转移走。”
“你有这本事？”游诚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同时也是贾维斯的疑问，根据管家的数据库，显实殷杨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
“别打岔，在启动转移之后，古古怪怪大世界连同转移之环会同时报废，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殷杨说的无比认真，平静的脸上竟有两分隐藏的疯狂。
“那你还是专注于编织梦蝶计划吧。”游诚似乎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殷杨：“等一下，你不会想让我去当引路人吧。”
“其实是路障。”殷杨展开空间体的地图，和刚刚描绘梦蝶计划的一样：“你看现在公布的路线，转移之环与打卡点之间，只有一条大道。只要你守住这条大道，很多参赛者只能通过古古怪怪大世界再次返回转移之环。”
游诚感觉脑袋突突的，不信邪的将手放在殷杨额头上，怀疑他发烧烧糊涂了。
否则怎么会提出如此无厘头的计划。
“我说大神，这里固然是一条大道。但你别忘了，这片区域有五个街区，每个街区有无数条小道。而且，还有完全不守规则的家伙存在，我怎么可能将他们全拦住，滞留在古古怪怪大世界中。”
游诚气恼的分析着计划的漏洞，一旁的殷杨并没有听进去，只是默默站在旁边，听游诚分析。
游诚说累了，气鼓鼓的看着殷杨。
而殷杨笑笑，眼睛中包含着某种异样的情绪，好像是羡慕，又好像是认真。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故事的主角。”
“大哥，要这么论，你才是故事的主角。不，你是故事的神，因为你在操控布局。”
殷杨摇摇头，罕见的坚持，完全没有嬉笑的意味。
“我没有开玩笑，游诚。你就是主角。”
“神经病。不可理喻。”游诚心中的火苗猛地窜出来，转身首接离开，他就不该相信眼前的家伙。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阴阳怪气。
游诚的反应，在殷杨的预料之中。他的时间不多，希望这次不会被改写。
出了门，游诚心头火消了些，打算前往维妮工作室。
不仅仅是探望维妮的身体，更关键是他也有一些事情，需要维妮的意见。
毕竟涉及俱乐部，还是海老爹的俱乐部。
他不能做出草率的决定。
“贾维斯，布置的怎么样了。”游诚在心中默念，眼底跳出一行行数据，汇报贾维斯处理结果。
“少爷，供应商己经在运动设备、登录装置还有节点空间体广告标识做了一定暗示性处理，根据模拟反馈，将减少23.7%参赛者选择者条参赛道路，预计可减少13%参赛者最终进入本空间体。”
“墨菲事件预设正在进行中，总进度为63%，其中人为灾害布置基本完毕，黑帮通典74位百合花承诺参与，其余26个小型黑帮为协同者；离间者13人，其身份为执法官、赛场场记、主播以及播报主持人，能够以隐秘形式散播扰乱参与者信息获取，根据模拟构建虚假信息茧房成功率47.3%，后续人数在逐步参与；灾害类事故仍在筹备，当前进度24%，后续将持续消弭残存痕迹。”
.........
“布鲁尔刚刚发来消息，称其势力能够修改周边数个节点空间体转移之环的移动逻辑，人为一定程度上创造一条或数条隐秘捷径，根据模拟显示，失败可能性为35.4%，安全信息扩散概率43.2%，人造捷径被官方封锁概率61%，但考虑到其他人造捷径的存在，综合概率下降至40.1%，具有一定的采信价值。”
游诚眼前一条条过着信息，停留在最后的结论上。
“所以，各种方案叠加，最终才能降低40%左右参赛者进入？”
贾维斯沉默了一会，缓缓给出答案。
“如果学院偶像选择其他路线，此方案降低的参赛者进入将跃升至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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