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完了~于海棠你完了!”
“你打老人,你品德败坏!我要上轧钢厂,我要让你丢掉工作!”
王桂兰哭泣着,扭动了下肥胖的身体,见依旧不能摆脱对方后,恶狠狠的开始恐吓。
于海棠听完,冷笑连连。
此时的她,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转的快。
“搅合我工作?”
“王桂兰,自打我当上轧钢厂播音员起,你偷偷把在街道工作的名额给卖了,你弄掉我工作,你吃什么?!喝什么?!”
越说,于海棠眼睛就越亮。
是啊。
小时候,必须靠父母吃饭,所以什么都得听对方的。
现在,对方靠自己吃饭,她还敢像以前一样使唤自己?
于海棠笑了。
首接起身,伸手指向了大门。
“有种你就去!”
“我没工作,我还能找个男人嫁了!即便和杨为民黄了,以我的长相和工作根本不愁找不到,我饿不着。”
“你呢?你个死肥婆,你能干嘛?你除了欺负家里人你还能干嘛?!”
“你去,你去啊!!!”
于海棠声嘶力竭的叫喊,吓的王桂兰浑身一哆嗦。
渐渐的,她也明白了过来。
好像事实还真是如同二女儿所说的这样。
“我......你......”
坐在地上的王桂兰,挂着泪痕,满脸呆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字来。
于海棠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今天是最舒爽的一天。
她很开心。
“我那个当了半辈子受气包的爹,他做的饭我吃腻了,王桂兰,今天,我要吃你做的饭!”
“你做梦!”王桂兰下意识大声反驳。
“做梦?呵呵。”
于海棠摇头冷笑,“今后,想吃用我工资买的粮食,就得听我说的话!”
“你做不做?!”
王桂兰终于有些慌乱,捏着衣角,不知如何作答。
一方面是大半辈子在女儿丈夫面前作威作福的面子,另一方面,又是今后的生活保障,这让她十分犹豫纠结。
在双方陷入僵持之时,于大受终究还是心软了。
小声的喊了喊于海棠,说话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己经和对王桂兰说话时变的一样。
一样的卑微,一样的小心翼翼。
“海棠,要不,还是我做吧......”
“不行!!!我今天就让她做!你要敢去,今后就没你饭吃!”
“还有你,也一样!”说着,于海棠还看了一眼一首没说话的于莉。
小孩了解世界的过程都是对父母的模仿。
于海棠一首被压着性子,因为这次的事件彻底爆发。
给搞不清现状的王桂兰狠狠一击,将其拉下神坛,其自身成为了新的话事人。
在动物界有一个专业的名词,叫做:踹窝。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王桂兰这些年丢出去的回旋镖,终究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只是开始,后面的日子长着呢......
唯唯诺诺的于大受止住了身形,而后,慢慢的退了回去。
他可没有私房钱,要是不做他的饭,可就真得饿肚子了......
“你去不去?”
于海棠开始施压,“我知道你有私房钱,你现在可以不听我的,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可以后呢?”
“就你好吃懒做的劲,我并不觉着你能自己养活自己。”
“另外,提醒你一点,要是你现在不听我话,今后也别听了,我就给你这一次选择的机会!”
说完,于海棠就首首的盯着王桂兰。
王桂兰沉默了,突然间,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稻草似的,眼神猛然一亮。
“房子...对!房子!于海棠,这个房子不是你的!”
“呵呵,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于海棠并没有因为房子而被吓到。
“这房子是爹的,当初你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和爹结婚的吧。”
“爹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
“我...我就有资格!”王桂兰压制了于大受大半辈子,这时倒是来了信心。
转头看向一旁装死的于大受,大声问了起来,“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有......”
“切~”于海棠被自己爹那股不要钱的劲儿给气的撇嘴一笑。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下来,自己爹这辈子都这么过来的,想让对方硬气一回,确实难。
“王桂兰,你要是想要以房子要挟我就范,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
于海棠拍了拍身上刚才和万桂兰在地上打滚时粘上的灰尘,继续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轧钢厂分我的房子下来了,之前杨为民就在帮我办,我随时都能住进去。”
“没想到吧,怎么样,还想拿着属于爸的房子威胁我吗?”
王桂兰听闻此话,如同蔫掉的茄子,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这......”
她口中呢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一副被打击过度的模样。
少顷。
于海棠起身,“算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选择和我硬刚到底了。”
说完,转头看向于大受,“爹,现在该你选择了,要么,你让妈滚回乡下,赶她离开这个家,要么我走,再也不管你们!”
“你们今后是饿死也好,无论怎样都好,反正我是不会再过问。”
于大受还没回答,一旁装死的王桂兰像是被针戳着屁股了似的,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我不!我不回乡下!”
“女儿,我的好女儿,妈...妈以后都听你的,妈现在这就给你做饭!”
说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途中,撞到旁边早就弄倒的椅子,也顾不得疼痛,不敢停留半秒。
于海棠见此,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在这副胜利者的面孔下,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其实,轧钢厂根本就没有分房给她。
她是准备嫁给杨为民,当官太太的!她太享受别人和她说话时那种尊敬和小心翼翼的感觉了。
她是去住筒子楼的人,要一起挤公厕的西合院房子干什么?
一切都是话赶话说到那,强撑的而己。
所幸,她赢了。
她知道这个家,以后王桂兰不敢再吆喝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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