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宫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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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宫迅音

 

狮子楼的一楼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丝竹声,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月香姑娘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酒楼顿时沸腾起来。

孙悟空皱了皱眉:"门庆兄,这是......"

西门庆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听说阳谷县清月楼的花魁月香姑娘,今日在狮子楼献艺。"

月香,那是阳谷县最有名的花魁,无数有钱人都曾为她一掷千金,西门庆也是其中一员。不过她卖艺不卖身,只是负责表演,各种乐器样样皆通,同时有一副天籁之音的嗓子,歌声婉转动听,沁人心脾。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着素色罗裙的女子款款走上舞台。她眉目如画,肤若凝脂,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韵味。

"这就是月香姑娘?"武松不由得看呆了。

孙悟空拍拍他的肩膀:"二郎,注意形象。"

武松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月香在台上盈盈一拜:"小女子月香,今日献丑了。"

丝竹声再次响起,月香轻启朱唇,唱起了一首《蝶恋花》。她的声音清亮婉转,仿佛能勾魂摄魄。整个酒楼的人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音符。

西门庆看着台上的月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记得上次去清月楼,花了五百两银子,却连月香的手都没摸到。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月香盈盈一拜,正要退下,却听见二楼传来一个声音:"月香姑娘,可否上来一叙?"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西门庆站在栏杆边,手里摇着一把折扇。

月香微微一笑:"西门大官人有请,小女子岂敢不从。"

她款款走上二楼,经过武氏兄弟时,突然停下脚步:"这位可是打虎英雄武都头?"

武松愣了一下:"正是在下。"

月香盈盈一拜:"久仰大名。小女子月香,见过武都头。"

武松连忙还礼:"月香姑娘客气了。"

西门庆脸色一沉:"月香姑娘,这边请。"

月香在孙悟空对面坐下:"武都头的大名,小女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西门庆站在门口,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请来的花魁,竟然对武松如此青睐。

"月香姑娘,"孙悟空突然说道,"听说你琴萧笙弦样样精通?"

月香微微一笑:"略懂皮毛而己。"

"我这里有个曲子,那不知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

月香点点头:"既然这位大哥有请,小女子自当从命。"

于是武松叫来店小二拿来了纸笔,孙悟空开始伏案疾书。他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一个个音符跃然纸上。

武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记得大哥以前连字都认不全,什么时候会写曲子了?

西门庆看得案子咬牙切齿的,今天自己仿佛成了配角一样。但是武松在此,他是真的敢怒不敢言啊。他有钱可以与赵县令称兄道弟,但是面对不爱财的武松,却只能当孙子了。

孙悟空写完最后一个音符,长舒一口气:"好了。"

他将宣纸递给武松:"二郎,你递给月香姑娘。"

武松接过宣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音符,他确实不懂乐理,所以也看不出这首曲子有何不同。

"大哥,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云宫迅音》。"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这是......这是我曾经的战歌。"

孙悟空取经后成为斗战胜佛,因不满天庭之事,所以每日过得特别惫懒。后来的他总是怀念西行的日子,所以开始对人间改编西游记的故事产生了兴趣。先是《西游记》的小说他看了无数遍,后来人间出现电影电视剧后,他开始关注起了相关的影视作品。跟紫霞仙子谈恋爱、天庭覆灭后大战无天等等情节让孙悟空本人都十分震惊。不过最让他喜欢的,还是86版《西游记》中开头曲,正是许镜清创作的这曲《云宫迅音》。

虽然许镜清比他小无数岁,但他还是愿意称他为老先生,因为这首曲子,真正写出了他的心声。

月香从武松手里接过宣纸,起初她还有些漫不经心,因为武大郎身材矮小的,一看就不是读书人,肯定写不出什么好曲子。但碍于武松的面子,所以她得象征性的看一看,不过她越看越惊讶,最后竟忍不住站了起来。

"这......这曲子......"月香的声音有些发抖,"武大哥,这真是你写的?"

孙悟空点点头:"正是。"

月香深吸一口气:"武大哥,可否容我与其他乐手商议一番?"

"请便。"

月香匆匆走向后台。

武松看得一头雾水:"大哥,这是......"

孙悟空笑了笑:"等着看好戏吧。"

片刻之后,一名小厮走到台前:"各位客官,今日月香姑娘破例,还要为大家演奏一曲"

酒楼顿时一片沸腾,要知道花魁一般外演都只表演一曲,毕竟为其他地点积累了人气,那就是对本人所在地方的变相打击。

一会月香缓缓出来后,酒楼里顿时安静下来。

月香轻拨琴弦,第一个音符响起。紧接着,其他乐器陆续加入。琵琶、古筝、二胡、笛子......各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描绘出一幅壮丽的画卷。

孙悟空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见云海翻腾,仙宫隐现。他看见自己站在云端,手持金箍棒,威风凛凛。他看见天兵天将列阵而来,看见蟠桃园里仙果累累......

高潮来临时,唢呐声一响,更是让聆听之人头皮发麻,仿佛进入了无敌的战境之中。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一曲终了,满堂陷入了寂静。

良久,才有人回过神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

武松缓了好一会才从那股神境中走了出来,然后他发现哥哥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桌子上,手持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棍子,威风凛凛,睥睨楼下。

可惜哥哥就是身高不高,穿的还是破布烂衫,否则还真有一股大将之风。

“哥哥,你怎么站上去了?”

孙悟空一愣神,也才回到现实之中。

“一时兴起,竟有些唐突了。”

孙悟空急忙跳下了桌子。

西门庆紧紧盯着他,这个武大郎他有些陌生了。如果之前的计划顺利,此时这个五寸钉应该己经见阎王了,而潘美人也该进入西门府了。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这个五寸钉似乎要出名了。

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西门庆自然明白,一首知名曲子在社会的传播度极广。一名花魁要想成大名,要么是才子赠佳诗,然后发生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要么是传曲,让人们一听到这个曲就想起这个人来。

刚才的那曲《云宫迅音》,就连西门庆都己经跌入了那股奇妙的意境之中。

很显然,现在的月香己经具备了传名的条件了,他恐怕以后想要见上月香一面都费劲了。

在万众瞩目中,月香再次上楼盈盈一拜:"武大哥,此曲意境高远,气势磅礴,非寻常人所能作。不知武大哥可否将此曲传授于我?"

孙悟空笑道:"月香姑娘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月香大喜过望:"多谢武大哥,以后大哥与武都头来清月楼,小女自当好好招待一番。"

西门庆往前凑了凑,希望月香也提一句自己,但不料月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孙悟空一想,二弟虽是一条好汉,但是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孩子的手。刚才见他看月香的时候充满了喜欢,如果给他牵牵线,那也算自己对得起武大郎这个身躯了。

“月香姑娘不必客气,择日我与二弟必然登门拜访。”

月香辞别众人,转身下楼,临走前还不忘对武氏兄弟盈盈一拜:"武大哥,武都头,后会有期。"

看着月香离去的背影,西门庆咬牙切齿。他转身看向武氏兄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武大哥,"他强笑道,"今日真是尽兴。改日我再做东,咱们去清月楼好好聚聚。"

西门庆想,有武大郎在,到时候肯定还是有机会接触到月香姑娘的。哎,不对啊,这世道到底怎么了,五寸钉要啥没啥,个子低,长相丑,反倒家里有美妻,现在还结识到了花魁。自己堂堂阳谷县大官人,手下产业无数,怎还不如一个五寸钉呢?

孙悟空笑眯眯地说:"门庆兄客气了。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西门庆一眼,"下次消费可就不好买单了啊。"

西门庆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看见武松冷冷的目光。他强压下怒火,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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