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跑的飞快的脏娃娃,他觉得这报纸肯定像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人家小姑娘好学习,知进步,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上火呢?”满仓拽住他的手腕往下压了压劝慰道。
“哎呀,我跟你说不清!”
着急的小伙一跺脚,想了想还是说,“你看看这群无知的人,天天闹,咱们的工作进展的有多困难啊!”
“那报纸虽然咱们还有,但是就这么让他们拿去不珍惜的随意撕毁,我就觉得是侮辱了文字!”
“铁柱别急,领导人说了,少年是祖国的花朵,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咱们允许要同志们犯错,那对小朋友更要宽容对待才是,谁以前还不是个孩子了吗?”
满仓拍了拍他的肩膀讲了几句自己的见解,又说,“再说了,报纸她丢没丢,明天咱们就能知道了。”
“若是她确实是认真学习,那就是扫盲成功的一大进步,咱们这块可是落后其他人很多了,只要她是真心想学,咱们就教!”
铁柱摘了帽子挠了挠头,“满仓哥,你说的对,哎,这工作进度太难展开了。”
“不急,还有两个月时间,咱们能教多少教多少,一定不能给组织拖后腿!”
满仓想到那群油盐不进,整天乱糟糟的人,其实也发愁的不得了。
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突然他眼睛那么一闪,脚步一顿,拉着铁柱有些激动的说,“走,咱们去一趟街道办!”
“咱们也是想差了,孩子和大人吸收程度不一样嘛,咱们可以分成上下午上课,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铁柱眼前一亮,“对,咱们苦点累点的不怕,哪怕一家只教出来一个呢,到时候再让他们把监督任务做出来!”
铁柱激动的搓手,“走走,我都等不及了!”
满仓也高兴,边走边和铁柱商量细节。
毛毛这边拿着报纸回了家,先是拿着葫芦瓢,在大水缸里舀了一大瓢的水咕咚咚的灌下去,这才提着裤子跑到隔壁二爹院里。
说起来在这几个长辈里,毛毛唯独最害怕这个二爹。
许是因为他常年阴着脸?
也或许是他院子里,屋子里摆的那些长得丑丑红脸,还没有眼珠子的纸扎小人儿?
哪怕这个二爹平时话少,也不打像马奶奶似的经常扯她耳朵,对自己也不错,反正毛毛在他这里总是觉得怵得慌。
总之不论什么原因,毛毛从小就有点怕他。
所以,毛毛不论在外边多野,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那是能多乖就多乖。
看,每次毛毛一进来,就变得不敢说话了,跟做贼似的干啥都小心翼翼的。
这次倒是有了些不同,毛毛进来后虽然还是不说话。
那破烂的草鞋轻轻挪动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还尽量小声又小心翼翼的,坚定的往前挪动。
她这次胆子比以前大了很多,这不,别看她轻手轻脚的,但是她竟然“偷”了二爹一根系灯笼的细麻绳。
看二爹好像没看见,毛毛松了口气,手快快的把绳子缠绕在腰上打了个结!
刚想跑,她就被二爹喊住了,“过来!”
毛毛身子一僵,拉拢着脑袋转过身,挪着沉重的脚走过来,小声的喊了句,“二爹。”
“瞎跑啥,把院子给扫了,赶紧去做饭!”二爹拍了拍手站起来,看着她腰上的麻绳,眉头皱的像是要夹死苍蝇。
“腰上扎麻绳是家里人死了守孝才干的,我们还没死呢,像什么样子!”
“哦……可是我腰带绳断了……”毛毛局促的拉了拉裤腰,还是没舍得拽下来。
“……等着!”二爹没好气的丢下两个字,进屋拿了一根皮带出来,这款式一看就知道是从小鬼子身上扒拉下来的。
毛毛一脸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噘着嘴,在二爹皱眉的目光中,非常不乐意的拽下腰上的麻绳,又嫌弃的把那宽宽的皮带扣在腰上。
“你还挑上了,这是真皮的,你懂个球!”
“去,干活!一天天的瞎跑,有没有个女子样!”
“哦!”毛毛着急要去看报纸,所以拿着大扫把,在院子里大刀阔斧的扫碎竹子渣渣!
哗啦啦,尘土飞扬的呛的人首咳嗽。
“咳咳,毛毛!”
毛毛像是聋了似的也不理二爹,呼啦啦的继续扫!
拿着毛线球刚进来的马奶奶,被乱七八糟挥舞扫把乱转圈毛毛,一扫把抡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二爹倒是不喊了,咳嗽两声后,他像是没看见自己老妈摔了似的,径首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在自己门口泼洒。
马奶奶摔的屁股疼,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毛毛一看不好,丢下扫把也不去扶她跨过马奶奶的头就跑了!
“哎呦,你这个杀千刀的死妮子,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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