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前厅那虚伪的和谐!
“老鼠”?“偷东西”?“亲手捏死”?!
这哪里是在说老鼠?分明就是在指昨夜的刺客!而且还毫不掩饰地宣称,是她安北侯“亲手”解决的!
嚣张!霸道!毫不留情!
这才是那个传闻中杀伐果断、威震北疆的铁血女侯!
前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雍闲王府的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低下了头。
二皇子楚熠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僵硬!
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和……阴沉!
这个秦挽!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首接将事情挑明了?!她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楚潇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眼底深处掠过一抹赞赏。
好一个秦挽!果然够胆色!
与其被动地被楚熠试探,不如主动出击,首接将他的试探堵回去!用这种强硬的方式告诉他:我知道你们干了什么,但我不在乎,而且……我能解决!
这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示威!
“哦?”楚熠脸上的僵硬只持续了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温和亲切的模样,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原来如此。看来是京中治安疏忽,竟让宵小之辈惊扰了弟妹,真是罪过。”
他轻描淡写地将刺客定性为“宵小之辈”,又将责任推给了“京中治安”,试图将昨夜的刺杀与自己撇清关系。
“不过,”楚熠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秦挽身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弟妹虽武艺高强,但毕竟是女子,又初来京城。这京城不比边关,人心叵测,暗箭难防。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暗藏威胁:你秦挽就算再厉害,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朔州,想对付你的人多的是,手段也多的是!
秦挽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敲打之意?
她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迎上楚熠的目光,声音清冽如冰:“多谢二皇子提醒。不过,我秦挽的人,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锋,“只要敢伸爪子,本侯……就敢把它剁了!”
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前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楚潇看着这两人言语间的交锋,心中暗笑。秦挽这脾气,还真是……一点就着。不过,他喜欢。
眼看气氛就要彻底崩裂,楚潇适时地“虚弱”地咳嗽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咳咳……咳咳咳……”他咳得惊天动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二哥……侯爷……刚来京城,性子……咳咳……首率了些,您……别介意……”
他一边咳,一边看似无意地拉了拉秦挽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秦挽感受到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终究还是按捺下了后面的话,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楚熠见状,也立刻换上“关切”的表情,看向楚潇:“七弟,你没事吧?瞧你这咳的……真是让人心疼。要不,为兄让宫里的御医来给你瞧瞧?”
“不必了……咳咳……多谢二哥好意,”楚潇摆了摆手,喘着气道,“老毛病了,御医也……看不好……”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对自己这破败身子绝望了一般。
楚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看来,这楚潇确实病入膏肓,不足为虑。真正的麻烦,还是这个桀骜不驯的秦挽。
不过……
楚熠目光再次落在楚潇身上,心中疑虑并未完全打消。昨夜刺杀失败,血蝠卫全军覆没,虽然秦挽大包大揽,但楚熠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病秧子,就算有几个厉害的护卫,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挫败精心策划的刺杀。
除非……这个楚潇,真的在藏拙?
不行,必须再试探一下!
楚熠心中念头急转,脸上笑容却愈发温和:“七弟,说起来,为兄今日前来,除了探望你和弟妹,还有一事相求。”
楚潇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二哥请讲,只要……咳咳……小弟能做到的,定……义不容辞。”
楚熠笑道:“并非难事。父皇近来得了一本上古棋谱,据说是孤本,玄妙异常。父皇对此爱不释手,却苦于无人能与之对弈探讨。为兄知道,七弟你虽然身子不适,但这棋艺……在诸位兄弟之中,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所以,为兄想恳请七弟,明日随我一同入宫,陪父皇……手谈几局,也好让父皇开心开心。你看如何?”
入宫?陪皇帝下棋?
这看似是抬举,实则是将楚潇置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皇帝多疑,若楚潇在棋局中表现得太过聪慧,或者应对失当,都可能引来猜忌!更何况,皇宫大内,危机西伏,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等着他?
这楚熠,果然是笑里藏刀!
楚潇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二哥抬爱了……只是小弟这身子……咳咳……恐怕……连棋子都……拿不稳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配合地伸出手,做出颤抖的样子。
楚熠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推辞,立刻“关切”地道:“无妨!为兄己经想到了!我特意寻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民间奇人,据说擅长一种……嗯……叫做‘气针’的疗法,可以通过特殊的气息刺激穴位,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潜力,让你精神焕发!”
“我己经将这位奇人带来了,就在外面候着。不如……现在就让他为你施针一次?若真有效果,明日入宫便不成问题了!也算了了为兄和父皇的一桩心愿!”
气针?!激发潜力?!
楚潇眼神骤然一凝!
这楚熠果然是有备而来!这所谓的“气针”,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医术,更像是某种……刺激性的旁门左道!
他是想借着“治病”的名义,用这“气针”来试探自己的虚实!
如果自己真的病重,被这“气针”一刺激,恐怕会立刻露馅,甚至可能当场毙命!
如果自己是装病,那面对这种可能损伤身体的“治疗”,是接受还是拒绝?接受了,可能会暴露实力;拒绝了,又会引人怀疑!
好一招歹毒的阳谋!
旁边的秦挽也听出了不对劲,眼中寒光一闪,刚要开口拒绝。
楚潇却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抬起头,看向楚熠,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病态渴望的“惊喜”表情:
“真……真的吗?二哥?真有……如此神奇的疗法?能……能让我的精神……好一些?”
他表演得惟妙惟肖,仿佛一个久病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楚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容更盛:“当然!为兄岂会骗你?那位奇人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的!快,宣他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灰色长袍、面容枯槁、眼神阴鸷的老者,被带了进来。
老者手中捧着一个木盒,里面似乎装着施针用的器具。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楚潇的“御脉真气”瞬间就感知到,这老者体内气息驳杂混乱,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医家,反而更像是个……修炼了某种邪门功法的术士!那所谓的“气针”,恐怕是以损害身体本源为代价,强行激发潜能的邪术!
“草民参见二皇子殿下,参见世子殿下,世子妃殿下。”老者声音沙哑地行礼。
楚熠立刻热情地介绍道:“七弟,这位便是‘鬼手’先生!一手气针绝技,出神入化!快,让鬼手先生为你诊治一番!”
“鬼手”先生闻言,阴鸷的目光落在楚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打开了手中的木盒。
木盒里,并非寻常银针,而是一排排长短不一、颜色漆黑、泛着幽光的骨针!针尖上,似乎还隐隐有黑气缠绕!
看到这些骨针,秦挽脸色一变,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危险气息!
“慢着!”秦挽豁然起身,冷声道,“世子身体孱弱,岂容尔等用这来路不明之物随意施为?!”
楚熠脸色微沉:“弟妹此言差矣!鬼手先生乃世外高人……”
就在双方再次剑拔弩张之际。
楚潇却突然抬手,制止了秦挽,脸上带着“急切”和“期待”的表情,对那“鬼手”先生说道:
“先生……快……快请施针!只要能让……能让我好受片刻,陪父皇下盘棋……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他一边说,一边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腕,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治疗”。
那“鬼手”先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从木盒中拈起一根最长的黑色骨针,对准楚潇手腕上的一处关键穴位,就要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楚潇眼中寒光一闪!一股磅礴而隐晦的“御脉真气”,如同无形的巨浪,骤然朝着那“鬼手”先生反噬而去!
同时,他口中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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