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涉及留学生，我们也没处理过类似的事……而且你们也没什么实际上的损失，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
这时一个人给出了看似最简单解决问题的办法。
沈瀚根本就懒得搭理这种人。
他说道：“口供只是最基础的东西，他是怎么知道溯流农场位置的？这种偏僻的地方，有导航都不好找！他不但能找到地方，还能绕开门卫进去！”
看向众人，沈瀚继续说：“你们有没有检查过他的搜索记录，他的通讯记录，甚至他的银行转账记录？这里面能不能查到什么？”
“这些需要拘捕后才能进行调查！”
这时沈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是来自帝都的陌生号码，应该是凌忠久介绍的商务部的相关负责人，于是他说道：“难道现在还不够格拘捕吗？我先接个电话，你们先讨论！”
“喂，你好，我是沈瀚！”因为猜测到对方的身份，沈瀚先自我介绍。
“沈总你好，我是商务……条约法律司的王若伊，刚才我们领导找我把事情说了下，但我对这件事还是没有完整的概念，你能详细的说给我听听吗？”对面的声音十分清冷。
只是听声音，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公事公办的态度了。
“是这样的……”沈瀚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两个月前，小日子还在联合国控诉我们窃取他们的和牛技术，但现在他们的商业间谍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我就想能不能也去联合国控诉他们，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按照你所说的，是可以的！”王若伊不慌不忙的说道，“你社交软件就是你的手机号吗？”
“对！”
“行，那我先加下你的社交软件！然后你把相关资料发给我，我让同事研究下是否适用于《TRIPS协商》里的商业秘密保护！
另外我们会和‘企业境外商务投诉服务中心’沟通，他们可以帮你们企业整理出完整的证据链，然后通过驻WTO代表团或常驻联合国代表团提交至相关机构。
最后如果你那边需要跨国取证的话，我们也会协调司法部依据《海牙取证公约》请求境外协助。”
听对方说完，沈瀚脑瓜子都有些嗡嗡的。
只觉得脑子里各种专业术语，但又不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什么。
他只好点头：“那行，等一会儿我把现有的资料汇总给你，后续怎么做，咱们再看！”
挂断电话后。
曲启泰问道：“沈总，谁的电话？怎么听着还有联合国什么的！”
几个姑苏当地的官员也齐齐看向沈瀚，他们也挺好奇的。
“噢！”沈瀚笑了笑，说道，“是商务部一个朋友的，他们想帮我把这个官司打到联合国去！”
当地官员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心想这下子玩大了，都要闹到联合国了？
那我们这里要是阳奉阴违，用大事化小的方法去办事，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于是他们私下里沟通了一会儿。
就站出来一个人对沈瀚说：“沈总，这件事交给我们好了！除非他真的是变态！否则我们一定会把证据链给找出来的！”
沈瀚笑道：“他就算是变态，那也应该算故意伤害了我们的牛吧？”
众人闻言都笑出了声。
王若伊和沈瀚通话时虽然声音清冷，但这只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刚毕业时她也很热情。
但渐渐的她发现，热情就会让有些人顺杆爬，之后再拒绝反倒会得罪人。
那不如一开始就清冷，有距离感，对方就不敢顺杆爬了。
毕竟她的职位虽低，但工作的平台高啊。
挂断电话后，领导问道：“怎么样？”
王若伊把情况复述了一遍。
“好啊！”领导很是兴奋，他说道，“你要把这件事当成咱们司的工作重点去做！这件事要是能做好，今年咱们司成绩就少不了！”
真是瞌睡天上就掉枕头下来了。
这年头各单位竞争都很残酷，谁不想放个卫星出来啊？
但关键，没那么多事能放卫星啊！
可这下子好了。
协助华夏企业，把官司打到联合国去。
哎呀呀！
领导忍不住美滋滋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大有可为啊！
……
周泽正摸鱼刷小红薯看各种美女呢，他手机上的小红薯已经被调教成了他的形状。
“168 108小女生拍胶片写真的一天！”
“女神们私底下都特别……”
只看这些标题，就知道有多懂他了。
忽然他刷到一个新的内容，标题为“小日子间谍牧场被捕，竟用情趣伪装盗取华夏纽约基因”。
好奇点进去。
他就看到视频里，小日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变态，我是变态，无论要我说多少次，我都是变态，这是不会改变的！”
当即就吸引他看了下去。
看完之后，他又搜了搜“溯流”“和牛”“联合国”之类的相关新闻。
然后就清楚了来龙去脉。
当即就和旁边的同事聊了起来：“诶，小李，你知道溯流集团吗？”
“知道啊，魔法餐厅就是他们家的，很火啊！”
“那你看这个，他们的技术那么牛吗？小日子都来偷？”
这则消息天然就具有传播力，毕竟小日子来偷华夏牛的遗传信息，这就代表了华夏牛比和牛要强，这是满足新闻传播学要素的。
除了在小红薯上的视频以外。
曲启泰还分别以《深夜牧场警报：西装男对公牛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和《间谍：我变态！牛：你放屁》为标题，分别发在了另外两个社交媒体上。
很快，《间谍：我变态！牛：你放屁》这个视频，在抖喑上冲上了热点。
顿时很多博主都开始蹭热点，分析这件事了。
第二天，就开始有主流媒体的抖喑号开始转述这条新闻，并且加以分析了。
一时之间，溯流集团又火了起来。
姑苏创新投资的黄忠明还特意找到沈瀚，十分懊恼的说：“咱们动作慢了啊！要是我早点投资溯流玻璃，如果溯流玻璃现在上市了，光这一个新闻，能让溯流玻璃市值翻番啊！”
沈瀚问道：“不至于吧？这是牛的，和玻璃不搭边啊！”
“知道股市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信心啊！”黄忠明解释道，“溯流农场又没上市，溯流服装也没上市，但市场上溯流是热点，那你觉得股民们是不是会买溯流玻璃的股票？而且牛都那么厉害了，玻璃的技术会差吗？”
他还真没开玩笑，股民们的联想能力是相当牛的。
2019年是猪年，猪肉涨价，牧原股份连涨三个月，股价直接涨了4倍多！
2021年是牛年，金牛化工，因为带有金牛二字，股价大涨3倍！
2022年虎年，湖北广电股价大涨4倍！这联想能力也是够了。
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
按照溯流牧场现在的热度，此时是还没告上联合国呢，但凡告上了联合国，溯流玻璃如果上市了，股价必须得涨个三四倍。
黄忠明深吸一口气，说道：“沈总，我觉得……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试着上市？”
沈瀚惊讶道：“现在？太早了吧？而且国内上市不是对盈利有要求吗？”
“咱们可以借壳上市啊！”黄忠明说道，“我们十分看好溯流玻璃，所以即便上市后，我们也不会抛掉手中的股份！”
“借壳上市？那得多久？”沈瀚问道。
“三到六个月吧！”黄忠明说，“我觉得还是能赶上这阵东风的！”
沈瀚十分无语，他说道：“黄总，算了吧，太急了！咱们还是按部就班的来吧，你相信我，溯流系的好东西很多的！而且光是靠溯流玻璃本身，今后上市了也绝对是绩优股！”
“行吧，是我着急了！”黄忠明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这样贸然上市，也无法将利益最大化，咱们还是正常的走几轮融资后再上市吧！这样一旦上市，就是一家超级巨无霸公司了！”
聊完上市之后，沈瀚问道：“对了，黄总，溯流玻璃门口那条路改名的事，怎么样了？”
随着姑苏创新投资的资金到账，溯流玻璃把旁边的一块地也买了下来，开始建造溯流玻璃二期工厂了。
这时沈瀚就拜托黄忠明把门口那条路改名字，看能不能改名叫“溯流路”。
主要就是为了给德福玻璃上眼药。
“遇到点困难啊！”黄忠明说道，“主要是德福玻璃那边的阻力很大！他们坚决不同意！我其实现在是有备选方案的，你们厂背面不还有一条路吗？要不把那条路改名叫溯流路？今后你们可以把正门设在那边！”
“那不行！”沈瀚摇了摇头，“既然现在不行，那就等等吧！等溯流玻璃的规模比德福玻璃大上两三倍时，我觉得那条路的冠名权肯定会给我们的！”
“哈哈，别说两三倍了，能持平，不，甚至百分之五十，那条路的冠名权肯定会给溯流的！”黄忠明笑了起来，“毕竟德福玻璃在这边只是一家工厂，总部又不在这边！”
“也对哦！”
沈瀚在姑苏总共就待了三天。
这期间不光是忙商业间谍的事，还去视察了农场、农产品加工厂、冷冻库以及周边的附属公寓楼、商铺等的建造情况。
整体建造的相当快，已经能够看到雏形了，让沈瀚十分满意。
作为业主，施工单位不光是在场的项目经理全程接待，集团还派了位副总专门从别的城市驱车过来全程接待沈瀚。
他们还想着维护好关系，今后接沈瀚别的项目呢。
“我们倒是有个总部大楼要盖！”沈瀚随口说道，“上次问设计单位，那边好像毛估估算了下，主体结构五十多亿吧，然后智能系统、十几亿，生态科技八九亿，加起来差不多七十五六亿！”
这话差点让副总咬掉了舌头。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七十五六亿？”
沈瀚点头：“应该差不多吧，毕竟我们光设计费就花了八亿！”
副总原本就很友好的态度，变的更加友好了，而且不时的会在谈话中对沈瀚说他们企业的优点。
比如“赚的少！”
“沈总，您看我们在这个项目上，真心是不赚钱的！您看看这用料，您看看我们这些技术员，可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绝对质量好，而且快！”
沈瀚问道：“快？这个我倒是很需要，毕竟我想尽快把总部大楼盖好！”
“肯定快啊！”副总立即拍着胸脯保证，“别看我们的技术员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但他们一点都不娇气，比工人还能熬夜呢！绝对能24小时不间断的工作！”
等送走沈瀚之后，副总连忙打电话给董事长汇报这件事。
七十五六亿的项目啊！
一辈子都可能遇不到一个。
董事长听完后，当场也激动了。
他说道：“溯流这边，项目钱多钱少是其次，关键他们的项目干起来很舒服啊！他们给钱痛快！这个项目，咱们必须得跟进，他不是说预算七十五六亿吗？咱们争取往下压百分之十！最多百分之十五的价格！看看能不能拿到！”
建筑行业，给钱痛快是十分难得的。
之前他们接的很多项目，甚至项目完工后七八年才能把全款结清。
更有些项目，就是永久的有百分之十几到百分之二十的尾款不结算了。
所以他才说愿意把价格下压百分之十五。
只要给款痛快，这样下压也是有得赚的。
沈瀚次日就回江宁了。
留下曲启泰在姑苏负责间谍案的相关事宜，主要还是宣传。
毕竟他对间谍什么的真的不太关心，要的就是给小日子难堪。
很快，案件就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办案人员在小日子间谍的电脑上，查到了聊天记录，这里面就有关溯流牧场以及苜蓿风味牛的相关信息。
并且对方给他在华夏的银行卡里，转账了十万日元。
沈瀚问：“十万日元是多少？”
曲启泰说：“五千块华夏币吧！”
“那么少？”沈瀚顿时无语，“那看来他还真是饿了啊！”
而幕后的企业也冒了出来，叫做伊藤株式会社，根据公开资料，它是全球和牛肉市场的领先企业之一，占有显著的市场份额。
更妙的是，他在国内是有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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