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没想到马华腾会亲自在楼底下等他。
于是下车之后，他快步走了过去。
原本表情有些呆滞的马华腾看到沈瀚快步走过来，也向沈瀚那边走了过去，还主动伸出手。
两人握手之后，马华腾问道：“路上还顺利吗？鹏城这边是比江宁要热一点吧？”
“还可以，毕竟都离不开空调！”沈瀚笑着说道，“初次拜访，我也不知道带点什么礼物好，就从农场里带了点魔法蔬菜和苜蓿风味牛肉过来，大P哥你看我是给你放到哪里好？”
“你能过来就很好了！都是朋友，别客气嘛！”马华腾温和的笑道，“苜蓿风味牛肉可是声名远播，就是在联合国和小日子的和牛打官司的牛肉吧？”
“没错！”沈瀚点头。
马华腾笑道：“那这礼物我必须得收下了！”
不过他挺好奇的，礼物呢？
他以为沈瀚就随手带了些过来，但现在也没看到魔法蔬菜和牛肉啊。
沈瀚看出马华腾的疑惑，解释道：“冷藏车在外面停着呢，大P哥你看送到哪里，我让司机把车开过去！”
“冷藏车？”马华腾一脸震惊，“你带了多少魔法蔬菜和牛肉啊？”
“好像是九米六的冷藏车吧！具体多少我还真不太清楚，但我猜十几吨应该是有的！”沈瀚说道。
马华腾一阵无语，然后冲沈瀚竖起大拇指：“沈总，你算是让我见识到了，为人真是阔气！”
“哈哈，毕竟礼多人不怪嘛！”沈瀚说道。
“稍等，我联系下！”马华腾说着掏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助理，“小孙，溯流那边的沈总给我送了一车魔法蔬菜和苜蓿风味牛肉过来，都是很珍贵的礼物！你联系下食堂，把东西给搬过去……”
说到这，他看向沈瀚，问道：“沈总，司机的电话是？”
沈瀚报了个号码。
马华腾把司机电话告诉小孙后，又说道：“我觉得这种珍贵的礼物，不能我自己独享，你看看安排下，尽快把这些食材都做出来，让员工们都尝尝鲜，并且要告诉他们，这是沈总送来的！”
沈瀚说：“大P哥，一会儿我把农场那边负责市场端的联系人电话给你，让他们对接下，和厨师简单说下怎么烹饪，以及有什么功效！”
“行！”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企鹅总部大楼里走去。
过往的员工们在他们经过时都会好奇的瞅一眼沈瀚，心想这个帅哥到底是谁，马总怎么会亲自去迎接？
不过确实很帅啊！
一直到电梯间，沈瀚和马华腾都在聊天。
沈瀚原以为马华腾是技术宅出身，又是万亿市值超级大公司的总裁，难免会高冷一些。
但从接触到现在，他发现马华腾根本和高冷不搭边，说话时也很温润。
而且明显能为别人考虑。
从接触到现在，两人根本没有聊技术上的事，都是在聊一些生活、新闻之类的。
值得注意的是，有些“前辈企业家”在和沈瀚初次见面时会拿沈瀚的年龄说事，比如“沈总真是年轻有为啊”之类的话。
看似夸奖，但实际上他就是在排资论辈，通过说沈瀚年纪小，来说明他是前辈。
很明显，马华腾是注意到这一点的，所以根本没有说这方面的事。
进了电梯之后，马华腾说：“按理说，第一次来我们集团，我们都会带他去参观下企业展厅，但我估计沈总你肯定没兴趣参观！当然，那展厅我陪着也参观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懒得去了！当然，你要是想去看看，咱们就去看看！”
“不去不去！”沈瀚连连摆手。
“哈哈！”马华腾按下39层。
很快，二人到了马华腾的办公室，在办公室书架显眼处摆着初代企鹅公仔。
看到这个公仔，沈瀚就想起了网络上传闻当初马华腾男扮女装和别人聊天，从而吸引用户注册以及粘度。
当然，沈瀚不可能向他求证这件事，只是感慨：“大P哥，当初你也没想到一款聊天软件，能有今天的规模吧？”
马华腾眼神微亮，说道：“那时没人觉得我们能做成……包括我们自己也这样觉得！但没想到……真的有奇迹发生……”
说到这，马华腾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小溯AI，让我想起了当年！今后你的成就，无可限量！”
两人在沙发旁坐下聊天。
天南海北什么都聊，马华腾还说晚上要请沈瀚去吃潮汕粥，说味道可棒了。
但俩人没有聊任何商业上和技术上的事。
“我第一次见丁三石时，他只是个BBS的版主，诶，小沈，你知道BBS吗？”马华腾问道。
沈瀚点头：“论坛嘛，我知道，不过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
“是啊，现在BBS已经死掉了，想当初天涯、猫扑之类的多火啊！这也是用户在改变啊！”马华腾不无感慨的说道，“所以我始终觉得，缘分比商业珍贵！”
“我真的很看好小溯AI！但具体怎么去做，你说了算！”马华腾郑重其事的说，“当年我对刘强東也说过这话，你只需要在缺钱时找我就行了！”
“可以！”沈瀚点头笑道。
“走吧，咱们去食堂先随便吃点吧！”马华腾说道。
企鹅的食堂可以说是干饭人的天堂了，和很多企业的食堂像沙县小吃不一样，这里的风格是宽敞、高大上，不夸张的说，用来给员工办婚礼也是绝对够用的，毕竟这是国内私企中的天花板。
一日三餐都有不说，菜品也十分丰富，各种酸菜鱼、番茄鱼、虫草花炖鸡、烧腊饭、水煮肉片等等种类十分繁多，囊括西餐、粤餐、川菜等许多品种。
每天菜品加起来有一百多种。
而且食堂每天都有老火靓汤，青菜随意夹，两种水果任意夹，一个星期几乎没有重复的菜色。
鹏城寸土寸金，但企鹅光食堂就用了四层楼。
分别是4楼和5楼的风味员工餐厅，以及37楼和38楼的高层景观餐厅。
在问清楚沈瀚的口味后，马华腾选择去5楼用餐，这里主要是各种小炒，种类十分丰富。
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马华腾指着窗外感慨道：“这里原来叫赛格工业区……我们当时还偷接过网线……”
正说话间，沈瀚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头发蓬乱、趿着拖鞋的人，心想果然是开放的公司，这种形象也可以。
马华腾顺着沈瀚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面带喜悦，他招呼道：“晓龙，晓龙！”
头发蓬乱的人扭头看过来，眼神中还带着点呆滞，似乎在对接信号，卡顿了一秒多后，才露出笑容：“大P哥！”
“来，来，坐这里，我给你介绍个好朋友！”马华腾连忙上前把对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对沈瀚介绍道，“小沈，我介绍下，这是我们的副总，同时也是社交软件的负责人张晓龙！艾伦，这位是溯流集团的沈总，小溯AI就是他们的产品！”
张晓龙原本有些茫然的双眼，立即有神了起来，他伸出双手说道：“你就是沈总，我早就想认识你了，我是小溯AI的忠实用户啊，太牛了！我十分想知道，你是怎么解决机器模型对人类兴趣爱好的精准匹配的……”
这下轮到沈瀚茫然了，他和张晓龙握了手之后，说道：“张总！”
“什么张总？叫我艾伦就行了！”张晓龙连忙纠正。
不同于阿狸起花名的企业文化，比如马雲是风清扬，张勇是逍遥子，王帅是奔雷手……
企鹅这边主要还是用英文名字称呼的。
这可能也是因为创始人的不同所导致的吧。
马华腾连忙打断张晓龙的话，问道：“你昨晚又加班了？一会儿吃好饭睡一觉去吧！”
张晓龙连忙摇头：“那不行，难得沈总在，我得和他好好聊聊！”
“你啊你！身体最重要啊！”马华腾劝道。
沈瀚笑道：“大P哥，让厨房把我带来的玉米榨成汁，给艾伦喝下去，他绝对能睡足八小时！”
马华腾眼前一亮：“这个好！今后艾伦再通宵不睡觉，我就给他喝这个！”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兴。
下午马华腾又拉着沈瀚聊了很久。
但两人始终没有聊商业上的东西。
只在沈瀚临走时，他才对沈瀚说：“需要企鹅这边任何资源上的支持，你尽管说话就行了！价格什么的让下面人去谈。”
别以为谈钱是小气。
到了这种程度，钱反倒是最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资源。
还是以微信的“服务”为例，这个页面在哪里？
打开微信，下面是“微信”“通讯录”“发现”“我”四个按钮，在“我”里面，有个“服务”的菜单。
进去之后，就有金融理财、生活服务、交通出行、购物消费之类的服务了。
这些页面，业内称之为“九宫格”
这里面的服务，有几家上市公司？
同程、拼夕夕、狗东、美団……
价值如何？
拼夕夕的招股书上写着，他们在九宫格上的投入成本是28.52亿美元，协议期是五年，平均每天的成本就是1100万华夏币。
狗东在财报上也有体现，说他们如果续签九宫格上的位置，需要每年支付43亿华夏币，折合下来每天就是230万。
这种时候，钱重要吗？
其实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就是这个位置，这个接口。
互联网公司，有一家算一家，只要企鹅愿意以市场价开放接口给他。
只要他的产品说得过去，信不信他立即就能靠着这个接口融资上百亿？
这其实也是企鹅最赚钱的业务之一了。
约定过两天再来趟企鹅这边和大家交流，到时马华腾会召集一些高管过来，大家再一起好好聊一聊。
然后沈瀚就告辞了。
晚饭自然是孙佑民安排的。
凌薇薇就没有出席了，毕竟两个男人的晚宴，她一个女人多少也是有些别扭的。
她在鹏城也是有小姐妹的，就约着一起出去逛街了。
沈瀚和孙佑民吃好之后，又去了海边，找了个烧烤摊，坐在沙滩旁，一边喝酒一边撸串，然后再听着海浪，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觉得十分惬意。
沈瀚问孙佑民：“老孙，我把溯流玻璃和溯流光伏这两块业务交给你，你有把握再更进一步吗？”
“那肯定没问题啊！”孙佑民立即说道。
“那就行！”沈瀚笑了笑，“能帮到你就行！”
这话说的质朴，但让孙佑民十分感动。
在他心中，沈瀚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可这么高地位的一个朋友，他竟然还想着怎么能够帮到自己。
于是他直接举起酒瓶子，说道：“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然后咕嘟咕嘟就是半瓶。
人的财富，到了一定地步，其实是能展现出来的。
起码俩人这种轻松随意的姿态，怎么看都是不差钱的样子。
期间有不少人过来搭讪呢。
但沈瀚都看不上。
不知不觉中，他现在对女人的眼光也变的很高了。
说实话，有几个女的，颜值确实还不错，但就是整个人没有什么气质。
走路时，脖子是往前伸着的，可能一般人看上去还好，甚至觉得不明显，也不影响容貌。
但在沈瀚看来，就真的是气质不行。
而且很多人，走路时都会不自觉地含胸驼背，看上去真的仪态不行。
孙佑民倒是没有沈瀚那么挑食。
但他对这些不知根知底的女人，其实也是不敢有动作的，毕竟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的年薪，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染上了乱七八糟的病，那就不值得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公司里，管理层即便找新鲜感，也是在内部找，而不是去外面找。
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但在公司里就不一样了，窝边草知根知底，干净卫生啊。
即便有麻烦，管理层们也觉得都是可控的。
“要不……第二场？”孙佑民提议道。
沈瀚看了看手机，正好看到凌薇薇躺在床上发的自拍照。
于是他拒绝了孙佑民的邀请，约好明天下午去中新证券后，他就打了辆车回酒店了。
之所以是约的下午，他是怕上午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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