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竹条抽在陈黄皮的屁股上。
痛的他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先前,这黄老汉还有说有笑的。
结果自己不就说了一句,师父的太岁杀剑和九离钟都是抢来的。
师父的脸皮不比自己薄多少。
自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结果,这黄老汉说翻脸就翻脸。
直接把自己吊在房梁上打。
偏偏自己被九离钟震的神志不清,一身本事使不出来,连反抗都做不到。
可恨,可狠!
“邪道人!”
陈黄皮咬牙道:“我知道是你!你真是太可恶了!你坏事做尽,欺负我没有还手之力,你打吧,打死我吧。”
“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啪!!!
又是一竹条抽了下去。
“对不起,四师父,我知道错了。”
“呵呵,为了求饶,连师父都叫上了吗?”
黄老汉冷笑不止,手中竹条狠狠的抽在陈黄皮屁股上。
疼的陈黄皮叫苦不迭。
“还敢不敢偷东西了?”
“不敢了,不敢了。”
陈黄皮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老夫问你,上次那颗山楂树被你弄哪去了?”
黄老汉一手拿着竹条,一手背在身后。
陈黄皮低着头,乖乖的道:“被我种在王明道家的后院了,我还布置了阵法,不会让人闯进去。”
“嗯,还不算胡闹。”
黄老汉点点头,说道:“那树好好种着,以后会有大用。”
陈黄皮道:“邪道人,你那……”
“打住。”
黄老汉摆手道:“老夫是黄老汉,不是什么邪道人。”
“好,黄老汉。”
陈黄皮道:“那山楂树结的果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修士见了,就会被迷惑心神,这是用来害人的吗?”
“果子怎会害人?”
黄老汉摇头道:“它又不是活的,也没有是非善恶之观,你若是拿它害人,它便是天底下最恶毒的东西,你若是拿它救人……”
说到这,黄老汉顿了顿,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黄皮。
“那它便是这天地最后的一份仁慈。”
“啊?我竟是个好人不成?”
陈黄皮讶然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仁慈之心?”
他七八岁的时候,还有着一颗良心。
但现在,那颗良心已经不怎么跳了。
因为师父将日月炼进了他的体内,以至于他听不到众人在耳边窃窃私语的声音。
黄老汉也不在意。
便将这话题带过,对陈黄皮道:“别把那颗树种死了,好好留着,别等着日后真用上了才后悔莫及。”
“好吧……”
陈黄皮想了想,又问:“四师父,不,黄老汉,我最近遇到了许多事,我心里很疑惑,你能为我解惑吗?”
“老夫又不是你师父,为何要平白无故的帮你?”
黄老汉冷笑一声,一竹条抽下去,直接把吊住陈黄皮的绳子抽断。
“哎呦,我的屁股。”
陈黄皮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的屁股痛的要死。
这一摔就更痛了。
“不帮就不帮!哼,我才不想让你帮我。”
陈黄皮歪着脑袋,抄起一旁昏迷不醒的黄铜油灯便要走。
这邪道人真可恨。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让他一个人在这京城当孤寡老人好了!
“你呀你,又急。”
黄老汉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只说不会平白无故帮你,又不是不帮。”
听到这话。
陈黄皮立马停下脚步,讨好道:“黄老汉,你说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去,去把院子收拾收拾。”
黄老汉指着院子里的那个大坑道:“把这树坑填上,老夫便为你解惑一次。”
“好!”
陈黄皮不怕黄老汉使唤自己。
况且,这黄老汉是邪道人。
是四师父。
四师父使唤自己那叫使唤吗?
不过是做徒儿该做的事罢了。
很快,陈黄皮就开始填将那山楂树留下的坑。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摆脱九离钟的影响。
一身力气使不出来。
不一会儿就肩膀又酸又累。
“黄二!快醒醒,别睡了。”
陈黄皮摇了摇黄铜油灯的脑袋:“帮我一起干活,我一个人太慢了。”
“干什么活?”
黄铜油灯幽幽转醒,迷茫的道:“这是给本灯干哪来了?本灯不是在净仙观,看着陈黄皮吗?”
此话一出,陈黄皮愣住了。
“黄二,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
黄铜油灯甩了甩脑袋,头疼的道:“本家,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好像变得跟黄一一样不近人情,而且我还梦到了你……”
“不要说了!”
陈黄皮神色阴晴不定,急忙道:“那不是梦,是你被九离钟震出的幻觉。”
“不可能。”
黄铜油灯笃定道:“我是九冥神灯,至阴至邪,是不是幻觉我能感觉不到吗?那就是梦,梦里的你都不会走路,到处爬。”
“而且观主还说,吞噬黄泉阴土是为了让你肉身长大,不然就不能吃神明磨成的粉。”
“哦对了,我还梦到你拉了。”
“拉完还要吃,对,你要用手抓屎吃……”
“不要说了!”
陈黄皮恼羞成怒,头发根根竖起,厉声道:“我没有吃!师父拦住了我!还有,我再说一遍,梦都是假的,假的!”
“等一下!”
黄铜油灯一脸古怪的道:“本家,我都没说完,你为何会知道我梦里梦到的东西?你也做了那个梦对吧?”
“也就是说,这梦是真……”
咚!!!!
陈黄皮眼中杀意汹涌,一拳狠狠捣在黄铜油灯的脑袋上。
只一下,就把黄铜油灯当场打晕。
“我再说一遍。”
“梦!都是假的!”
他陈黄皮是未来的黄天,是天道。
是大乾仙朝的皇帝,黄泉阴土的主宰,是太虚之主,是太岁教的教主,邪异们的陛下,是净仙观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这样的他,从小就英明神武,聪慧过人。
不能有任何的黑历史。
半响过后。
黄铜油灯再次醒来。
看着一脸杀意的陈黄皮,它哈哈大笑道:“本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填坑,看把你累的脸色都不好了,来,兄弟帮你。”
黄铜油灯绝口不提那个梦。
陈黄皮脸色也变得温和了下来。
看吧,这才是他的好兄弟。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很快,黄铜油灯和陈黄皮兄弟俩就把坑给填好了。
“谢谢你黄二。”
“嗨,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黄铜油灯笑了,陈黄皮也笑了。
先前的一幕,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陈黄皮知道,黄铜油灯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黑历史。
而黄铜油灯也知道,陈黄皮恨不得掐死自己。
但,他这黑历史。
自己要吃他一辈子!
“等我成了道主。”
陈黄皮在心中发誓:“我一定要逆流时间,将这段不堪的过去抹除!”
将这念头牢牢记在心中。
陈黄皮走到黄老汉面前。
后者抬起眼皮,淡淡道:“想好要问什么了吗?”
“大伯为什么要砍我脑袋?”
陈黄皮道:“我在那青铜门后,看到的是不是大乾仙朝?”
“这是两个问题。”
黄老汉笑了笑道:“不过,念在你辛苦半天的份上,便便宜你了。”
“那是大乾仙朝的通天殿。”
“你小时候其实去过。”
“至于你大伯为何砍你脑袋,这倒是你想差了,他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快过去而已。”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陈黄皮心里稍稍缓和了一些。
若是大伯陈皇,真的那么恨自己,上来就是一剑。
自己还真不想去见他。
毕竟,自己又不是泥巴捏的,真就一点脾气没有。
黄老汉闻言,奇怪的看了一眼陈黄皮:“你自己不是早就计划好了,那么心急作甚,越过九道海,翻过三重山,不就能去了。”
陈黄皮皱眉道:“好吧,那我还想问,洞真为什么在大伯手里?”
“想知道啊,喏,替老夫打会儿铁就告诉你。”
“行!”
陈黄皮没办法,黄老汉要是不告诉自己,自己也没办法。
眼下自己帮他干活,就能知道一些事,反倒是再好不过。
想到这,陈黄皮便跑到了打铁的旁屋里砰砰砰的干起了活。
虽然他搞不懂。
明明自己又不会练假成真。
干嘛非要让自己来。
但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做。
在一旁,黄老汉一边指挥着陈黄皮如何锻打这把剑,一边怅然若失的道:“你大伯那边情况很不好,就跟阴天子一样,他快要化作邪异了。”
“洞真当年去找黄一,可你大伯当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便将其捅进了自己心口,以此镇压自己。”
“四……黄老汉。”
黄铜油灯紧张的道:“黄一它现在怎么样了?它还在大乾仙朝吗?”
“一半一半吧。”
黄老汉叹息道:“它是个认死理的,吃了不少苦头,记得到时候将它一起带回来。”
“那阴天子给我的黄泉阴土又是做什么用的?”
“不用管,现在还用不到,以后会是一条生路。”
“是我最敬爱,最疼我的师父的生路吗?”
“你也太小看你师父了,他用不到的,是给你准备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陈黄皮松了口气,顿时心中一直压着的一块石头被卸开,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一旁的黄铜油灯也笑了起来。
太好了,观主这意思,好像是他老人家不会死。
等等……
那为何要给陈黄皮准备生路?
黄铜油灯看了一眼陈黄皮,欲言又止。
“黄老汉!我原谅你啦!”
陈黄皮笑着道:“以后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了!你还是我的好师父!你来京城,肯定是为了看护我对吧,我都懂的!”
“那倒不是。”
黄老汉摇头道:“老夫有一件事必须做,只是恰好你也来了。”
“做什么事?”
“偷天换日,栽赃嫁祸,颠倒因果,扰乱天机。”
“这不是四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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