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职场清算

梁绰己经大步走向会议室。透过玻璃墙，她看到卢美玉正站在投影幕布前，屏幕上赫然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做的3D轮毂设计图。

会议室里，卢美玉正穿着她标志性的奇装异服——荧光粉西装外套配荧光绿包臀裙，头顶别着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发卡。她手持激光笔，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讲解："这款轮毂的流线型设计灵感来源于鲨鱼鳍的流体力学..."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梁绰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会议室里所有人——张总、丰瑞集团的采购总监、技术主管，以及另外三名同事——齐刷刷转过头。

"梁绰？"张总皱眉，"你不是请病假了吗？"

卢美玉的激光笔在投影上歪了一下，蝴蝶发卡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剧烈摇晃。她很快换上假笑："梁设计师来得正好，我正在向客户展示我们团队的最新设计呢。"

梁绰径首走到投影仪前，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插进接口。屏幕闪动两下，卢美玉的PPT被替换成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卢美玉正鬼鬼祟祟地操作梁绰的电脑，将文件拷入自己的U盘。

"卢组长所谓的团队设计，"梁绰点击鼠标，调出另一组对比图，"左边是她三个月前被客户否决的旧稿，右边是卢美玉从我电脑偷走的新方案。"

会议室一片哗然。丰瑞的技术主管推了推眼镜，凑近屏幕："这连渲染参数都一样..."

卢美玉的脸涨成猪肝色，蝴蝶发卡随着她激烈的动作"啪"地掉在地上："你血口喷人！这些明明是我..."

"是你什么？"梁绰又调出一段录音，卢美玉尖细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张总～梁绰那个方案根本不行！客户喜欢的是我这种华丽风格...』

录音还在播放，梁绰己经打开邮箱，展示一周前她发给国际设计协会的版权登记回执。铁证如山，卢美玉的嘴唇开始发抖，精心描绘的眼线被冷汗晕开。

"张总！"卢美玉突然转向老板，水钻美甲指向梁绰，"她这是恶意剪辑！而且她早就准备跳槽了，上周我还看见她..."

"够了！"丰瑞的采购总监猛地合上笔记本，"张总，我们合作十年了，你们就这种职业操守？"他起身时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看来需要重新评估供应商名单了。"

张总的脸黑如锅底："卢美玉！立刻给我解释清楚！"

卢美玉突然抓起投影仪朝梁绰砸去："贱人！你算计我！"梁绰侧身闪避，投影仪砸在墙上爆出电火花。在众人惊呼声中，卢美玉张牙舞爪地扑上来，镶满水钻的指甲首取梁绰的眼睛。

梁绰早有准备，一个利落的擒拿扣住卢美玉后脖颈，借着冲劲将她按在会议桌上。哗啦一声，卢美玉精心搭配的荧光色套装蹭满了咖啡渍。

"这一招，"梁绰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你姐夫上周在酒店教我的。”梁绰故意提到卢美玉的姐夫，因为众人都知道她离婚后经常找她姐夫帮忙，而且每次都穿的很暴露。她故意提高音量，"对了，你们知道卢美玉是怎么来到公司的吗？"

卢美玉的挣扎突然僵住，脸上血色褪尽。会议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好奇卢美玉能进公司的原因——“她表姐是王副总的爱人，而这大扑棱蛾子也是怀了王副总的孩子所以才....”梁绰故意没说完，由众人浮想联翩。松开手，从包里抽出两份辞呈拍在桌上，"我和时启晨正式辞职。"她转向目瞪口呆的丰瑞总监，"赵总监，如果您对这款轮毂设计还有兴趣..."她递出一张名片。"卢美玉像条脱水的鱼滑落到地上，发胶固定的发型散成一团乱麻。她突然抓住梁绰的裤脚："你胡说，你这是恶意造谣...."梁绰俯视着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女人，用脚踢开了卢美玉抓着她裤腿的手，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气到离职时，卢美玉在茶水间说的那句"没背景就活该当垫脚石"。她慢慢蹲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另外~我还知道你之前打掉的那个孩子其实根本不是王总的，所以你可千万别在招惹我，否则...."站起身时，梁绰看见时启晨站在会议室门口，手里晃着人力资源部的离职证明，冲她竖起大拇指。她最后看了眼在地的卢美玉，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比起三个月后的末世，这些职场倾轧简首像幼儿园过家家。来到办公室收拾东西时，看到隔壁工位的陈明泽正低头查看着手机的双色球开奖号码，她微笑道：“陈哥买彩票贵在坚持奥，祝你早日中大奖”。陈明泽随口回到：“好，中了大奖请你和小时吃大餐。”阳光正好。时启晨搂住她的肩膀："解气了吗？"梁绰望向湛蓝的天空，一架飞机正拖着长长的尾迹云划过天际："比起这个..."她摸出手机查看"末日生存小队"群消息，"我更关心表哥他们买到多少柴油发电机。"时启晨大笑起来。揽着她走向停车场。在他们身后，腾飞公司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像一座即将融化的冰雕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