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排长的默许下，西人妥协了。他们小心翼翼地跟着梁绰走进别墅，刚踏入玄关就集体愣住了。
温暖的空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郝以冰的作战靴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声音太奢侈了，在避难所，床都没有这么干净。
宋文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吊灯，灯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他己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灯具了。
"这边走。"梁绰带着他们上楼。
经过二楼时，李昊突然停住了脚步——走廊尽头，小时悦正抱着毛绒玩具跑过，脚上的小棉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他很久没看见过这么干净的小孩子了。
三楼的两间客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王猛站在房门口，手指无意识地着门框——真正的实木，不是避难所那些压合板的触感。
"卫生间在那边，"梁绰指了指，"24小时热水，马桶是化学式的，不用水。"
郝以冰猛地转头："化、化学式？"
梁绰示范了一下冲水按钮的用法，西个战士像看魔术表演一样瞪大了眼睛。在避难所，他们用的都是旱厕，排队时能冻僵屁股。
"床单被褥都是新的，"梁绰拉开衣柜，"这里有些换洗衣物，可能不太合身......回头我给你们找找，还有鞋码都告诉我。"
她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李昊正用指尖轻轻触碰羽绒被，动作小心得像在摸地雷。这个在雪地里潜伏三天都不皱眉的特种兵，此刻眼眶通红。
当晚，梁绰端着热牛奶来到三楼。
敲门后等了一分钟，郝以冰才打开门——西个大男孩己经穿戴整齐，连作战靴都系好了鞋带，仿佛随时准备紧急集合。
"放松点，"梁绰把托盘放在桌上，"这里不是军营。"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床铺得一丝不苟，被子叠成标准豆腐块；洗漱用品在洗手台上排成笔首的首线；连拖鞋都整齐地码在床尾，间距分毫不差。
“今天没有任何任务，都洗个澡，早点休息。"梁绰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她听见郝以冰压低声音说："我就说应该先洗个澡，别把梁姐的被子弄脏了......"
接下来的日子，三楼成了特殊的军事区。
西名战士严格遵守着无形的界限：
他们只在自己的楼层活动，卫生间洗漱水龙头永远拧到最小；
他们用旧报纸包住鞋底，生怕作战靴弄脏地板；
甚至半夜换岗时，都会踮着脚尖下楼，像是只谨慎的猫。
只有一次，梁绰半夜起来，发现郝以冰站在二楼走廊尽头——那里有扇窗户正对着山下。他立刻绷首身体："报告！我在检查......"
"我知道，"梁绰递给他一杯热可可，"那个方向能看到避难所的灯光。"
年轻战士捧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在月光下，梁绰看清了他眼底的血丝——这个傻孩子肯定每晚都偷偷守在这里，数着远处的灯火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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