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启晨的身世

时启晨29岁，大梁绰2岁。13岁那年，一场货车侧翻事故夺走了时启晨父母的生命。奶奶确实有个玉镯传给了妈妈，只是在车祸中，那玉镯也随着那场车祸碎裂的不成样子。保险公司与肇事方赔付的赔偿金成了他唯一的依靠。贪婪的姑姑以"监护人"名义试图侵占这笔钱，甚至伪造借条声称兄嫂生前欠债。少年沉默地攥着法院判决书，在班主任帮助下保住遗产，从此学会用戒备的眼神打量世界。

十八岁寒冬，相依为命的奶奶在弥留之际握着他的手说："晨儿要找个有温度的人家啊..." 殡仪馆外飘雪时，他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T大录取通知，把脸埋进围巾里嗅最后一丝奶奶熬的中药味。梁绰在公司实习时，他总看见设计部的她抱着资料风风火火穿过走廊。某次她踩着高跟鞋追回被风吹走的稿书，马尾辫扫过他咖啡杯的模样，比甲方千金们刻意整理的鬓角生动百倍。当她大大方方把剩半包的纸巾拍在他感冒的食堂餐桌上时，这个从小自己挂号看病的男人突然红了耳尖。

第一次去梁家吃饭，他紧张得差点打翻汤碗，却听见梁母说："小时啊，尝尝你叔叔做的菜，知道你要来家里吃饭，他可一早就去市场买食材了，不知道你爱吃啥，这老头就买了这么多，你一定得捧场啊多吃啊。"当晚他回到自家在阳台抽了半包烟——原来热汤的热和孤独的热，是不一样的。婚礼前他坚持房产证只写梁绰名字："这是把从前碎掉的东西，熔成新的形状。"现在他手机里存着岳母的备注是"老妈"，岳父的备注则是“梁老大”。告状内容从梁绰怀孕偷吃冰激凌发展到梁绰叫他洗内衣...他特别乐于看梁母假装发狠教训梁绰的样子...

窗外，一道异常明亮的流星划过夜空。梁绰下意识数着：这是今晚第二颗了。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灾难降临前，天空中的流星雨越来越频繁，首到那天——

"睡吧。"时启晨轻抚她的背脊，"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下库房。"

梁绰闭上眼，却看到刘叔下棋时爽朗的笑容。三天后，这位和蔼的老人会突发脑溢血离世，成为她预言第一个残酷的印证。她抱紧丈夫，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次，她一定要改写所有人的结局。

次日清晨，时启晨听到梁绰又在说梦话了：“王八蛋，我要你们给我的悦悦偿命，”时启晨赶忙抱紧梁绰在她耳边说到：“做梦呢，做梦呢，别怕你老公在呢，闺女也在呢”。睁开眼睛己经是早晨8点了，昨晚一家三口就在爸妈家住下了，今天大家醒的都很晚，唯有梁父几乎彻夜未眠。此时厨房传来油烟机的声音，两人默契的起床洗漱，小时悦醒的倒很早，此时己经跟梁母在阳台给养的花儿浇水了。

早饭的煎蛋还在舌尖留香，梁绰己经和时启晨驱车驶向郊外。后视镜里，梁父正对着电话那头的批发商老友豪气干云："老周啊，把你冷库的牛排给我留五十箱！对，就是上次那个阿根廷进口的...什么？开餐厅？哈哈哈我闺女要搞社区团购！"

厂房比想象中更理想。斑驳的铁门后是两千多平米的空旷空间，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照亮漂浮的尘埃。梁绰的脚步声在混凝土墙面间回荡，像在丈量这个即将成为中转站的场所。

时启晨："这里只做中转区，没必要接电接水。"

梁绰正要回应，手机突然震动。梁母发来的消息让她瞳孔骤缩：「借到280万，今晚家宴。你大姨说要带测温仪来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