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点23分，赵佳兴被尿憋醒。他迷迷糊糊爬起来，披上外套走到房车外解决。撒完尿后睡意全无，索性拎着饲料桶往牲畜区走去。
"加餐了加餐了。"他一边撒饲料一边嘀咕。鸡群扑棱着翅膀围过来，猪圈里的母猪哼唧两声，连头都懒得抬。
赵佳兴习惯性抬头看了眼空间顶部，突然僵在原地——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悬浮的蓝色光球。它像个被压扁的月亮，表面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周围还飘着几颗小光点，像卫星一样绕着它转圈。
"卧槽！"
饲料桶咣当掉在地上，鸡群吓得西散奔逃。赵佳兴一屁股坐进饲料堆，眼睛瞪得滚圆。这玩意儿昨天还没有，现在却像颗迷你星球似的挂在那儿，安静得吓人。
房车门被猛地拉开，张陌右握着枪冲出来："怎么回事？"
"天、天上..."赵佳兴结结巴巴地指着上方。
陆续醒来的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刘豪的眼镜歪在一边，连镜腿挂住了耳朵都没察觉："这...这是什么..."
梁绰盯着光球，突然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来，仿佛那东西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无意识地伸出手，光球表面的波纹居然随之荡漾。
"别碰！"张陌右一把拽回她的手腕。
"没事..."梁绰轻声说，"它好像在...呼吸。"
光球确实在以极其缓慢的节奏明暗变化，像颗沉睡初醒的心脏。那些小光点运行的轨迹也渐渐清晰，形成三个同心圆环。
星尘摇着尾巴凑过来，在梁绰脚边打了个转。比起昨天的奄奄一息，小狗确实精神了些，但远不到活蹦乱跳的程度。它仰头冲着光球呜呜两声，又低头去嗅地上的饲料。
"所以这到底是个啥？"赵佳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外星科技？末日变异？还是说..."他突然压低声音，"外星文明？"
刘豪终于扶正眼镜："从光谱看像是等离子体，但密度高得离谱..."他突然卡壳，因为光球内部突然闪过一道金线，像血管般转瞬即逝。
张陌右的枪始终没放下："危险吗？"
梁绰摇头："我感觉...它很满足。"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荒谬，但确实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自从吸收金矿后，空间给她的反馈就从"饥饿"变成了"餍足"，而现在更像是...伸了个懒腰？
"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星云吗？"她试着解释，"可能就像函陌姐猜的，空间需要金属元素来修复自己。现在吸收够了，就开始..."她比划了个开花的手势。
众人沉默地看着那颗"开花"的蓝色光球。它现在稳定得像挂了亿万年的月亮，只是表面偶尔泛起涟漪般的波动。
"要不要马上回去问问陌函？"赵佳兴问。
梁绰摇头："连我都搞不明白，说了只会让她担心。"她踢了踢脚边的饲料桶，"先按原计划行动，路上再观察。"
赵佳兴发现个更怪的事：当他背对光球时，后颈的汗毛会莫名竖起，就像有人对着他脖子吹气。
首升机起飞前，梁绰最后感知了一下空间。光球的位置悄然升高了些，现在更像真正的"天空"了。星尘和幸存被放在房车里挨着车门呜呜叫，不知是不舍还是害怕。
当螺旋桨声淹没一切时，没人注意到光球深处又闪过一道金纹。这次它蜿蜒如枝桠，像在生长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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