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一个为了报仇不惜献身的女人...”乌狮讥讽地摇头，“你的证词有几分可信？”
女卧底浑身发抖，突然捡起地上的枪。乌狮脸色骤变：“等等，你要干什么，住手！快拦住她，我愿意配合，我什么都说，你们——”
“砰！砰！”
两枪打中了乌狮的肩膀，鲜血飞溅，女卧底颤抖着举起枪，第三枪瞄准了他的眉心。
“够了。”封烬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为这种人搭上性命，不值。”
陆远也上前一步：“妹子，报仇的法子多的是，留着他还有用。”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乌狮，“比如...让他指认真乌狮？”
乌狮的脸色瞬间惨白。女卧底缓缓放下枪，泪水无声滑落。封烬拎起乌狮，在他耳边冷声道：“现在，说说真乌狮的事。”
警笛声中，乌狮被押上警车。女卧底最后看了眼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转身走向等在不远处的李正阳。
警方调查后确认，女人姓凤，叫凤兰兰。她和青盟二把手杜鹰确实真心相爱，杜鹰甚至为了她决定金盆洗手。这次假扮乌狮，本是他们计划脱离青盟的关键一步，却没想到被乌狮反将一军。
当警方恢复凤兰兰的真实身份时，她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眼中只剩下无尽的苍凉。她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像一场荒诞的闹剧。更讽刺的是，乌狮身边最亲近的“小嫂子”竟然也是卧底，却能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凤兰兰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最艰难的日子己经过去了。”李正阳递给她一杯热茶，“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兰兰，想开点，日子还长，人要向前看。”
凤兰兰盯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没有说话。这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那些安慰的话语，不过是旁观者廉价的怜悯。
“杜鹰想见你。”李正阳轻声道，“你自己决定见还是不见。”
监狱会见室里，杜鹰看到凤兰兰的瞬间，手铐哗啦作响。可当真面对面坐下，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她。
“要说什么？快点说，我还有事情要去忙。”凤兰兰的声音冷得像冰。
杜鹰偷瞄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目光：“兰兰，我...后悔了。”他的声音发颤，“如果当初没有接近你，你就不会...”
“负心汉！”凤兰兰突然拍案而起，泪水夺眶而出，“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如今这又算什么！”
杜鹰想伸手擦她的泪，却被手铐限制。他苦笑着交代：“我供出了乌狮所有的窝点...死罪可免，但我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就当我负心吧，忘了我。”他顿了顿，“兰兰，我在瑞士给你存了笔钱，等你出去后会有人...”
“我不要！我才不要你的臭钱！”凤兰兰打断他，眼泪砸在探视台的玻璃上。
“傻丫头...”杜鹰隔着玻璃，虚抚她的脸庞，“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
会见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凤兰兰看着狱警带走杜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最后回头望她的眼神，温柔得像他们初遇那天的月光。
另外一边。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乌狮被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手腕磨出了血痕。
他垂着头，无论如何警方如何质问，都始终保持沉默。
似乎只要不开口，警方就将拿他没办法。
李正阳从外面走进来，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是个朴素的农家小院，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正抱着孩子望向镜头。
“想必你很久没见过她们了，我们去了一趟，你老婆说...”李正阳慢条斯理地翻着笔录，“这些年你寄回家的钱，她都一分没动地存着。”他故意停顿，“她说...等你回去盖新房。”
乌狮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他猛地别过脸，铁链哗啦作响：“少他妈来这套！那蠢女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和我没关系，我们早就离婚了。”
李正阳不紧不慢地掏出一部手机，按下播放键。视频里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俺家男人最老实了...他不可能做坏事...求求你们了，好好查查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关掉！”乌狮突然暴起，又被手铐狠狠拽回。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却哑得不成调，“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就冲我来！”
“她知道。”李正阳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她知道你每个月寄的钱沾着血，可是她从来不问，准确的来说是不敢问。”他指了指照片角落里的小男孩，“你儿子今年该上小学了吧？写字用的还是你去年买的那支钢笔。”
“他说，很想爹爹。”
乌狮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照片，眼球布满血丝。有那么一瞬间，审讯室安静得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放屁！”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却比哭还难听，“老子玩过的女人能排一条街！会在乎这个黄脸婆？”他疯狂扯动手铐，手腕血肉模糊，“结婚就是完成爹妈遗愿！懂吗？！”
李正阳静静地看着他发疯，首到乌狮精疲力竭地瘫在椅子上。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蔡深拿着份文件走进来。
“刚查到个有意思的事。”蔡深将文件扔在桌上，“你每年正月十六雷打不动回老家...”他冷笑，“真巧，那天是你儿子生日。”
“乌狮，也不知道该说你是深情还是无情。”
乌狮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审讯室的白炽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那道从眉骨贯穿到下巴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
“你们懂个屁...”他的声音突然低得几乎听不见，“那条路...晚上会有野狗...孩子还小，会害怕，可是每次那傻孩子，都会在路口等我，怎么劝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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