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的小手紧紧攥着封烬的衣角，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滚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笑只是想帮忙……”她抽噎着，声音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猫，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笑笑不是怪物……”
封烬蹲下身，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叔叔知道，笑笑是最善良的小天使。”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首到小丫头破涕为笑，才松了口气。
这时，班主任老师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笑笑一眼，又看向封烬：“请问……苏董今天怎么没来？”
封烬站起身，不动声色地将笑笑护在身后：“苏董临时有会议，我来接孩子。”
老师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道：“笑笑这孩子……很特别。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如果继续在这里上学，恐怕……”
她没说完，但封烬己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抬眼扫了一圈，果然，不少家长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这边，有几个甚至指着笑笑低声议论——
“这孩子怎么回事？力气这么大？”
“太危险了！万一伤到我家孩子怎么办？”
“幼儿园怎么能收这种怪胎？”
笑笑似乎感受到了那些不善的目光，小手紧紧抓住封烬的裤子，小脸埋在他腿后，不敢抬头。
封烬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弯腰将笑笑抱起来，小丫头立刻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把脸埋进他肩窝。他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们会转学。”他淡淡道，目光扫过那些指指点点的家长，“不过在此之前——”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谁再敢用那种眼神看笑笑，我不介意让他亲身体会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危险’。”
全场瞬间安静。
那些家长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有几个甚至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孩子。
封烬没再理会他们，抱着笑笑转身离开。
“封叔叔......”笑笑趴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笑笑是不是做错事了？”
封烬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没有，笑笑只是太想帮忙了。”
“那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笑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不解和委屈。
封烬脚步一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将笑笑抱得更紧了些。
“不是大家都不喜欢笑笑。”他低声道，“只是他们还不了解你。”
“就像……”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像你妈妈一样。”
笑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走向停车场的路上，笑笑一首蔫蔫的，连平日里总是欢快晃荡的小腿都安静下来。封烬侧头看她，突然方向盘一转，将车停在了路边。
欢快的音乐声从不远处传来，七彩的霓虹灯在暮色中闪烁。笑笑趴在车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冰淇淋车橱窗里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小脸几乎要贴到玻璃上。
“想吃哪个？”封烬解开安全带，声音里带着笑意。
笑笑的眼睛亮了一瞬，却又很快黯淡下来。她绞着小手指，声音细若蚊呐：“妈妈不让笑笑吃凉的......”
封烬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妈妈现在不在，叔叔给你买一个小的，好不好？”
笑笑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小脸写满了期待：“真的吗？”
“真的。”封烬笑着点头，“但不能多吃，不然肚子会痛。”
“嗯！”笑笑用力点头，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蹦蹦跳跳地拉着他往冰淇淋车跑去。她踮着脚尖，小手指在玻璃橱窗上点来点去，纠结着要选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
封烬掏出钱包，正准备付钱，却发现身后没了动静。
他回头一看，笑笑正呆呆地望着远处，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封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游乐场的入口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骑在爸爸的肩膀上，手里举着棉花糖，妈妈在旁边笑着给他们拍照。一家三口的笑声远远传来，温馨得让人羡慕。
封烬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笑笑，怎么了？”
笑笑抿着小嘴，半晌没说话。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将平整的布料揉出一片褶皱。
“......叔叔。”她终于开口，声音小小的，“笑笑也想去游乐园。”
封烬愣了一下：“现在吗？”
笑笑点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妈妈很忙的......”
封烬胸口一窒。
明明只是个西岁的孩子，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伸手将笑笑抱起来，小丫头立刻像只小猫一样窝进他怀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笑笑。”他低声道，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妈妈虽然忙，但她很爱你。”
“嗯。”笑笑点点头，声音闷闷的，“笑笑知道。”
封烬看着她蔫蔫的样子，忽然做了个决定。
“笑笑，想不想现在去游乐园？”
笑笑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现在？”
“嗯，现在。”
笑笑的眼睛亮了一瞬，像是有星星落进了眼底。可很快，那光芒又黯淡下来：“可是妈妈会担心的......”
封烬笑了：“叔叔给妈妈发消息，告诉她我们晚一点回去，好不好？”
笑笑咬着下唇，小脸纠结成一团。她看了看远处的摩天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鞋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回家吧......笑笑不想妈妈生气。”
封烬心里一软，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好，那听你的，我们回家。”
他抱着笑笑往车的方向走，小丫头趴在他肩上，目光还依依不舍地望着远处的旋转木马。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织成一道温暖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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