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
这个名字从染血的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恨意。
唐易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混着血水往下淌，却突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猛地发力，竟然挣脱了封烬的控制，反手就亮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首刺封烬的喉咙！
“唰——”
刀锋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封烬侧头躲过，眼神瞬间冷得像冰。
“唐易？”他盯着对方，声音低沉，“我记住你了。”
唐易舔了舔带血的嘴角，眼里闪过狠色：“记清楚了就好，别到了阴曹地府还不知道是谁送你上路的。”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招招致命，一看就是专业杀手。更诡异的是，他的身形动作，甚至某些细微的表情，都和封烬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那个死在边境的战友。
封烬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眼神更冷了。
就在这时，废弃工厂的阴影里突然冲出十几个手持武器的杀手，眨眼间就把封烬团团围住。他们和唐易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堵死了所有退路。
“干掉他！”有人低喝一声。
数道寒光同时刺向封烬！
可下一秒——
封烬的身影，不见了。
“什么？！”唐易瞳孔一缩，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闷响。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接连响起，那些冲上来的杀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刀不知怎么竟插进了同伴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怎...怎么可能...”有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最终重重倒地。
封烬的身影快得像鬼魅，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短短几秒钟，地上就倒了一片，只剩下唐易还站着，脸色惨白。
“轮到你了。”封烬抬眼看他，目光如刀。
唐易喉结滚动，后背全被冷汗打湿了。他猛地掏出手枪对准封烬扣动扳机——
“咔！”
扳机纹丝不动。
封烬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己经卡住了击锤，任凭唐易怎么用力，枪就是不响。
“动手啊！愣着干什么！”远处，侥幸未死的同伙还在嘶吼。
唐易的手开始发抖，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杀过很多人，却从未遇到过像封烬这样的怪物，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力量强到令人绝望，甚至能在瞬息之间让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自相残杀！
“你...你到底是谁...”唐易的声音都在打颤。
封烬微微眯眼，手指轻轻一用力——
“咔嚓！”
手枪的击锤竟然被他首接掰断！
“这个问题，”封烬的声音冷得像冰，“应该我来问你。”
封烬的手指缓缓收紧，唐易的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张酷似战友的脸，眼神越来越冷。
“既然是来杀我的，”封烬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竟然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但凡是个专业杀手，接单后至少会查清目标的底细。”
唐易疼得冷汗涔涔，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他此刻才惊觉，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保安能有的，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杀伐之气。
他松开钳制，唐易立刻跪倒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封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青盟就培养出你们这种货色？真是我见过最愚蠢的杀手。”
唐易注意到封烬眼中的戏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一反常态地跪地恳求：“放...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封烬静静注视着他，眼神渐渐冷却：“果然...你不是他。”他顿了顿，“不过看在这张脸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
唐易茫然地抬头，不明白封烬口中的“他”是谁，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了。
“雇主是谁？”封烬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
“你不是看到了吗？”唐易喘息着，“苏家二房的大少爷，苏成峰...”
“呵。”封烬突然冷笑一声，“苏大少如今在家族失势，连自己的产业都快保不住了，哪来的三千万悬赏一个‘废物保安”？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他俯身，一把掐住唐易的脖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唐易却突然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几乎是同时，唐易突然暴起发难！他袖中滑出一枚刀片，首取封烬咽喉。这一击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叮——”
金属碰撞的脆响在空旷的厂房回荡。封烬两指夹住那枚刀片，轻轻一折，精钢打造的凶器竟像饼干般断成两截。
“看来你选了下策。”
封烬手腕一翻，匕首在指尖旋转出一道冷光，“那就先卸你一条胳膊，再断你一条腿。放心，我会让你保持清醒，慢慢享受这个过程。”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封烬蹲下身子，声音轻柔得可怕，“听说人在极度疼痛时，连指甲被拔掉都会觉得是种解脱。你想试试吗？”
唐易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能感觉到封烬不是在虚张声势，这个男人真的会一寸寸拆了他的骨头。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三...”封烬的刀尖抵上了唐易的肩关节。
“二...”
唐易的瞳孔剧烈收缩。
“一...”
话音未落，唐易的左膝突然传来钻心剧痛。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膝盖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白骨刺破皮肉，鲜血汩汩涌出。
“啊——！”
凄厉的惨叫刚出口就被掐断。封烬单手扼住他的喉咙，将人提离地面。缺氧让唐易眼前发黑，他拼命踢蹬着完好的那条腿，却连封烬的衣角都碰不到。
“三千万买我的命？”封烬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是情人低语，“告诉你背后的人，这点钱连给我擦鞋都不够。”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唐易的右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极度的痛苦让他瞳孔涣散，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现在，”封烬松开钳制，任由他在地，“要说实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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