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像条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涣散的目光突然定在封烬身后某处。封烬若有所觉,侧身避开。
“砰!”
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掠过,在水泥墙上炸开碗口大的坑。封烬眼神一凛,抬手掷出那半截刀片。暗处传来闷哼,一个黑影从横梁上栽了下来。
再回头时,唐易己经拖着残破的身体爬到墙角,正用牙齿咬开一个微型通讯器。
“任...任务失败...”他满嘴是血,含混不清地对着通讯器嘶吼,“目标...信息错误...再重复...目标信息错误...”
封烬眼神骤冷。他大步上前,一脚碾碎那个通讯器,却己经晚了。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封烬眯眼看向厂房外扬起的尘土——增援到了。
一连串的子弹全部打空,只在生锈的铁皮墙上留下一排冒着青烟的弹孔。
枪声骤停的刹那,整个废弃工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短短几秒钟内,几十个歹徒全部倒在地上,手脚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从始至终,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封烬是如何出手的。
封烬踱步到试图爬走的唐易身边,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回来,随手扔在血泊中。唐易的眼中终于浮现出绝望,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要杀就杀我!”唐易突然大吼,“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的马仔!”
几个小弟顿时急了:“唐哥!我们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当个屁!”唐易破口大骂,面露狰狞,“连个小保安都搞不定,还他妈逞英雄?”他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老子实话告诉你们,之前就是利用你们赚钱!现在你们没用了,都给老子滚!”
他转向封烬,眼中带着决绝:“是我要杀你,一命抵一命。放了他们。”
倒在地上的混混们却争先恐后地爬过来:“要杀先杀我!”
“唐哥对我们有恩!”
“我们愿意替唐哥死!”
封烬冷眼旁观,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有人眼神闪烁,明显在装模作样;但也有人眼中含着真实的血性。这种场面他见得太多了——在战场上,真正的兄弟会为你挡子弹,而伪君子只会在你背后捅刀子。
“既然都不怕死,”封烬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那就一起下地狱作伴吧。”
寒光一闪,匕首己经刺入唐易的大腿。
“噗嗤!”
锋利的刀刃贯穿肌肉,首接扎穿腿骨。唐易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起,又重重摔回血泊中。他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往下淌。
“抱歉,”封烬低头看着喷溅的血迹,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偏了三公分...本来想给你个痛快的。”
他说着,手腕一拧,匕首在骨肉间残忍地搅动半圈,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涌出,在地上汇成一片猩红的小溪。
唐易己经叫不出声了,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他的瞳孔开始扩散,显然己经痛到极限。
“这样就顺眼多了,”封烬满意地站起身,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按照这个出血速度,你大概还能活十五分钟。这段时间,足够我料理这群杂鱼了。”
封烬缓缓转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剩下的歹徒。
“该轮到谁了?”封烬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却让所有人浑身一颤。
这群平日里自诩心狠手辣的人,此刻却像受惊的老鼠般缩成一团。今天他们才算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狠角色。封烬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就像在厨房切菜一样随意。再加上唐易那凄惨的哀嚎和昏死过去的惨状,不少人己经吓得双腿发软,裤裆都湿了一片。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一个纹着青龙纹身的黄毛身上——正是刚才叫嚣着要“活剥了他皮”的那个。
“你,”封烬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见封烬看向自己,黄毛突然崩溃大喊,“是青盟的赵爷指使的!他给了唐哥五百万定金……”
“哦?”封烬挑了挑眉,缓步走近。
他眯起眼睛:“继续说。”
“苏成峰只是个幌子!”黄毛语速飞快,“赵爷说...说不能让人知道是他下的单。他给了我们你的资料,说你只是个普通保安...我们真不知道你这么...”
“这么什么?”封烬冷笑。
黄毛咽了口唾沫:“...这么可怕。”
封烬缓缓站起身,匕首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收入袖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的黄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滚吧。”他转身走向阴影。
黄毛如蒙大赦,正要开口,却见寒光一闪。
“砰!”
他的胸口突然多了一个血洞。
黄毛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嘴唇颤抖着,到死也没说出一句话。
说好的放他走呢?
“不好意思,”封烬猛的抬起手,鲜血溅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反悔了。”
他目光扫向其他人。这看似随意的杀戮实则精准无比,既震慑了剩余的人,又除掉了最爱出头的刺头。
众人噤若寒蝉。谁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杀鸡儆猴。整个厂房死一般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所有人都死死屏住呼吸,生怕引起这个杀神的注意。
轮到第二个瘦高个时,还没等封烬开口,他就跪着爬上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大哥!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唐哥只说是大单子,让我们跟着干,连目标照片都是行动前才发的!”
瘦高个抬起满是冷汗的脸,声音发颤:“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全家死绝!”
封烬眯起眼睛,刀尖轻轻挑起瘦高个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后者浑身发抖,却不敢移动分毫。
见封烬神色稍缓,其他人立刻争先恐后地哭诉起来:
“我们都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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