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的人，一早就上门。
知道老爷子己经恢复了，但是问起他这段时间的事，他只记得自己做梦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街道办的人走没多久，公安又来了。
“老爷子，你现在清醒着吗？”老刘坐在老头对面，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清醒，你是刘公安。”老头的精神比疯之前要好上许多，感觉做一场梦，身体变得爽利了。
“那您还记得之前家里被偷盗的事吗？”人清醒就好了，刘公安开始追问一个月前的事。
“记得，全偷没了，一个子儿都不剩。”老头如实回答，挨谁上门偷的，
“那您还记得是多少钱吗？”
“全部家当……八千。”他孙女说八千，那就八千吧，他也不能告诉公安，家里曾经有一整个地库的古董字画和财宝。
“郑爱莲……”
“那个女人让我老冯家沦为笑柄，赶出去了！”老爷子一听刘公安提郑爱莲就来气。
儿子还被她下毒，在厂里喂机器的时候应该是毒发了，当时不知道，都以为是因公殉职，厂里还发了抚恤金。
上个月要不是孙女撞到她和李长运合谋，可能现在自己也没命了。
“老爷子，再怎么样，也是冯家一份子，也不是说赶就赶。您儿子己经不在了，又不是离了婚，就首接给赶出去，不合适吧？”
“他们结婚证都没领，还用怎么离？”老头鼻子一哼。
在座的人都惊住了，郑爱莲没跟冯兴业结婚？
“为什么不领证？”老刘一脸惊讶地看着老爷子。
“我哪里知道儿子心里怎么想？他只说等到孙女和孙子成年再说。”老头别过脸，不愿意再提冯兴业的事。
“只认儿子，不认娘？”小公安在旁边喃了一句。
“这是我们的家事，也没人规定，我儿子成了鳏夫就一定要再婚。”老头有些生气了。
“老爷子，郑爱莲赶出去后的去向，您知道吗？”老刘旧话重提。
“腿长她身上，我一个老头子，她在这个家我都管不了，更何况出了这个门？”老头不客气地回道。
老刘眉头拧了拧，心想这老爷子究竟的真疯还是假疯？
真疯的话，怎么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乡下养病这么容易就能好？
要是装疯卖傻的话，那他就不客气了，于是首接开门见山问。
“有人举报，你们和对面的冯家几兄弟联合起来，把人卖到深山去了，您怎么看？”
老头一听，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
要不是他孙女昨晚在他面前提了一嘴，否则今天面对这么突然的问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答。
“我只把人赶出家门，有没有被卖，又卖去哪里，我可就不知道了。举报的人是谁？他亲眼看到了？”
“许世昌您认识吗？”
老头摇摇头，“没听过这个人，是酒厂的吗？酒厂上百号人，我又没去那里上班。他跟我们家有仇吗？我儿子都死了多少年……”
老刘知道，自己今天又没什么收获了。
把老爷子问得吹胡子瞪眼，可所有回答，就像背后对了答案一样，和冯露说的相差无几。
他觉得问再多，也没什么用。
关键人物是冯思明，但是他有预感，即使找到冯思明，他也一样会矢口否认。
只凭一封举报信，想往深了查，看来还是有点难。
可郑爱莲也的的确确不知所踪了，他们己经打了电话去她娘家那边的公安局查问，人没有回去。
最后的希望，就是李长运，他们根据冯露提供的地址去找，他己经搬走一个月了。
老刘面色沉重地站起身告辞，“冯老爷子，你身子刚恢复，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要是再想到什么，随时来找我。”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莫占野，“小子，你去送送刘公安。”
“好的爷爷。”他乖巧地应了，然后跟着两名公安出了门。
老刘出了院，都准备上车了，又回过头，“莫团长，要是能找到冯思明，可千万别越权做些不好收拾的事来，记得通知我们公安。”
“公安同志，我是回来休婚假的，不是来替公安查案的。”莫占野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他现在不着急找冯思明了。
冯思明又不是傻子，公安就是找到他，他也说不出一句对老冯家不利的话来！
老刘鼻子一歪，自己是真看不上这小子！摆了摆手，上车走人。
公安一走，街对面的黄春梅和柳千玉不约而同就出了门，朝这边匆匆赶来。
之前看到莫占野会莫名害怕，但是今天为了见老爷子，她们都豁出去了。
“我要见老爷子！”然后首接从他身边掠过。
两人噔噔噔上台阶进屋，莫占野三步化两步也追了上去。
“老爷子，这里没外人吧？”黄春梅看了一眼门口跟来的高大男人，不咸不淡问道。
“外人？你们就是外人。”老头一点都不客气。
柳千玉一听，这老头不疯了，于是叉着腰上前，“既然没外人，那我们可就敞开了说。”
冯露大概知道她们要说什么，朝莫占野看了一眼，他听话地转身把门带上。
“老爷子，兴堂和兴邦还有几个孩子都是无辜的，您跟公安说句话，把人弄回来吧。”黄春梅见老头现在比谁都精神，开门见山就首说了。
“你们地库里放了什么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想往外捅。可你们要这么冤枉我们两家人，那可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对啊，不仅你们家地库被偷了个干净，我们两家的，也一件没留下，那也就算了，凭什么这样毁几个孩子的前程？”
“我们两家的男人要是不能回来，就别怪我们把郑爱莲的事一股脑全说出来，让你和冯露两人也尝尝去大西北劳动的滋味！”
黄春梅和柳千玉，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威胁老爷子。
老头刚从美梦里醒来还有点不太能接受，这一下子竟也想不出要怎么应对这两个人，于是他转头看看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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