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还凝在窗棂上,毓敏的旗装下摆扫过青砖,在教室门前洇开暗色水痕。丫鬟浣溪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书本“哗啦”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了?”毓敏凑上前,“啊啊啊啊啊!”
教室前方的横梁上,江红霏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绳索紧紧勒住她的脖颈。她身体微微晃动,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绝望。
学堂宣布停课两日整顿。
“墨洁,你说江红霏到底遇到什么事,这般想不开?”惠宜和墨洁在学堂门口,迟迟不肯回家。
“为什么选择在学堂,而不是家里?她有学堂大门钥匙吗?为何这么早就在教室了?还是昨天放学她根本没有回去?”墨洁声音轻得几乎像在和自己对话,可每一句都像石子投入死水,漾开层层涟漪。
“不像是自尽。”许老师的声音突然从她俩身后传来,墨洁和惠宜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我趁官府来之前看了一下尸体,自尽一般只有前颈有勒痕,且勒痕不会太深、边缘清晰且不会出现大面积擦伤。而她的勒痕很深,周围还有多处擦伤、挫伤痕迹,像是被人用粗绳勒死。”许美玉低声说道。
墨洁和惠宜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她的眼球有出血点,这通常是由于颈静脉受压导致的血液回流受阻,使得眼部血管破裂出血,是勒死的常见特征之一。?”许老师继续说。
惠宜紧紧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要掉出来似的。墨洁眉头紧锁,也沉默不语。
“天啊,刑事案件!难道我在晚清还有破案的戏码?!”许梦娴内心在咆哮。
她们三人来到值班室,"学堂大门钥匙分三把,"许美玉翻开值班簿,"我持一把,校长一把,杂役王伯一把。”她指尖停在昨日记录上,“但王伯昨日告假。”
“王伯告假,意味着他没法按时交接钥匙、巡逻学堂。”墨洁接话。
惠宜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那是不是说,昨晚学堂大门可能根本没上锁,谁都可以出入?”
“理论上是的。”许美玉轻轻合上值班簿,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
“江红霏,我记得她说过,张蔻纯的姐姐是她的表嫂。”庄墨洁突然灵光一闪。
傍晚,她们终于约见到了张蔻纯。巡抚府的花厅墙上常挂着中堂字画,横梁上的祥云彩绘和“官帽”配饰精致华丽。
“我真不清楚她的近况。自从我嫁到巡抚之家,日日被关在家中伺候公婆,娘家的事情都像是隔了层雾,更何况表亲家的。”张蔻纯摇头叹息。
“你可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墨洁又追问了一句。
“她家是开医馆的,她父亲是小有名气的大夫,医术精湛,患者络绎不绝。医馆好像是叫南山医馆,听闻在城南那条古街上。”
走出张蔻纯夫家大门,墨洁急不可待地对许老师说,“她父亲是医生,怎能看不出她女儿不是自缢而是被勒死。”
“或许中医更侧重脉象药理,对尸体检验不熟悉?”惠宜小声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明日一早我们去南山医馆。”许美玉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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