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指尖轻抚着那泛黄的纸页,仿佛能透过文字触摸到江氏先辈的疯狂。
墨洁绕到木床背后,发现墙角堆着一堆干涸的血衣,暗红的布料在灯光下凝成诡异的图案,像是一张张张开的血盆大口。
“快看,这血衣下有东西!”惠宜突然蹲下身,从血衣缝隙中抽出一本染血的账簿,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癸水录”。三人围拢过来,许老师借着灯光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姓名、年岁与取血日期,最后备注栏里勾着鲜红的朱砂标记,有些名字后面还画着交叉符号。
“这些带交叉标记的……”墨洁声音发颤,指尖停在“张氏玉兰,十七岁,取血三次”那行,“莫非都是被取血致死的?”想到刚才那个蒙了面纱的女子,她脊背凉得像浸在冰水里。
三人僵立良久,许老师突然攥紧《秘要》:“我们必须把证据带出去。”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木板缝隙透出昏黄灯光。
“快跑。”许老师低声道。
油灯突然剧烈晃动,许老师迅速将《秘要》塞入怀中,惠宜抓起染血的《癸水录》,三人往门口跑去。
“哐当!”头顶的暗门突然被掀开,江大夫提着灯笼走下木梯。昏黄的光晕里,他青灰的脸庞浮着病态的潮红。 他右手紧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三位姑娘好兴致,这地下室可还入眼?”他青面獠牙,笑得极度扭曲。和白天那位文质彬彬,医者仁心的江大夫判若两人。
“各位姑娘是否也要为我们江家医道,添砖加瓦。”他突然瞪大血红双眼,举起匕首向她们飞扑过去。
墨洁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黄球,拿出火折子点燃,朝江大夫扔过去。瞬间形成浓烟,浓烟中的江大夫疯狂咳嗽,迷失了方向。幸亏墨洁留了一手,提前用硫磺、火药、艾草和黄蜡做了简易烟雾球!
她们三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她们跌撞着冲向地面,血腥味突然被夜风稀释。突然,她们觉得头晕目眩,极其反胃。
“糟糕,不知道何时给我们吸入了毒气。”许老师撕心裂肺地喊:“快!喝下解毒汤!”
她们三人边踉跄,边哆哆嗦嗦地拿出解药汤猛灌在苍白的嘴里。可解毒汤似乎还没有起效,她们的脚步越来越虚浮。
就在这时,那个拉木板车的壮汉出现在她们面前。江大夫也从浓烟中追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阴狠。“想跑?天真!”他一步步逼近,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们吓得面如土色,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跌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如待宰的羔羊般准备悲壮地接受那一刀。
壮汉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柄铁锏怒吼:“江大夫你杀了江小姐还不够吗?!因你取经血而导致丧命的那么多癫狂症女子还不够吗?!我再也不愿帮你拉尸体了!”他手中的铁锏在月光下划出炽烈弧光,首抵江大夫咽喉。
墨洁她们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拼尽全力,如拔河般相互拉扯,牙龈几乎要咬碎,使出浑身解数往外爬。
江大夫的匕首堪堪刺入壮汉左肩,却见对方的铁锏己洞穿他持刀的右手。两人在月光下翻滚缠斗,江大夫背后那袭绣着金边杏林袍的长衫突然绽开血花,染红了半片青石板。
“快!快进巷子!”墨洁犹如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破墙洞,然后拽着那摇摇欲坠的同伴一头钻了进去。身后,传来江大夫的嚎叫,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咆哮。而那壮汉,则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用那铁锏狠狠地砸向江大夫的头,江大夫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不知是死是活,首首地倒在了地上。
躲在深巷中焦急等候的麦穗和夏蝉,看到这狼狈不堪、面如死灰的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如离弦之箭般跑去扶住他们,那惊恐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快!快送我们去博济医院!”许老师的声音仿佛是风中残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便如那被飓风吹倒的大树一般,轰然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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