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堂

张惠宜的父亲从庄父口中得知庄墨洁救茶叶的英勇事迹，惊讶万分，钦佩不己，更是心生羡慕，于是决定将惠宜也送去女子学堂读书。

张父做丝绸生意，主营生丝出口和绸缎制造，他与庄父多年以来共享货船和港口资源，算是知根知底的老友了。但是张父与庄父不同，他不像庄父有个还是幼童的小儿子，他只有张惠宜一个女儿。张母孔明春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她只肯生一个孩子，不管张父怎么劝说她都不愿再生。张父又极其宠爱这个妻子，不愿纳妾，所以只能无奈接受现实。人人皆可惜他这偌大的产业无亲儿子接手。

张母孔明春得知女儿要与庄墨洁一同去学堂读书，心中满是欢喜。她快步走进惠宜房间，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惠宜，你要知道，母亲当初力排万难，才保住了你这独女的地位。为的就是不让弟弟分走父亲对你的宠爱，为的就是不管你遭遇任何磨难，张家都不会放弃你、牺牲你。”她的话语渐渐染上了一层雾气，泪眼婆娑中透着无尽的期许：“而如今，你父亲开明，愿意送你去学堂。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为娘希望你能在学堂里好好学习，增长见识，培养出独立的思想与人格。”

张惠宜眼眶微红，轻声回应：“娘，我明白您的苦心。”

张母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好孩子，百年之后我们不在了，我希望你也能独当一面，而不是像菟丝花那样依附别人而活。”

阳光洒在街道上，庄墨洁和张惠宜身着素雅的衣裙，手挽着手，走向学堂。张惠宜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庄墨洁则带着一丝坚定与鼓励。

“墨洁，你说学堂里会是什么样子？”张惠宜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

“定是个充满知识与惊喜的地方，惠宜，别怕，有我在。”庄墨洁微微一笑，给予她力量。

踏入学堂的那一刻，她们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摆放着整齐的桌椅，墙上挂着字画，透出一股书卷气。其他女孩也陆续到来，但不多，到齐了也就八位。

一位身着素色长裙的女教师站在讲台前，面容和蔼，目光温和。她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欢迎各位同学，今日起，你们将在此开启求知之旅。望尔等珍惜时光，努力学习，以成明日之才。”

看了课程表，许梦娴大吃一惊，居然有格致课（教物化生）、医学课、法政课、经济课。“难道校长也是和我一样从现代重生过来的？”

第一节是格致课，孟老师：举起一个广彩瓷碗，“为何火候差三度，釉色就从霁红变豇豆红？”

“烧制温度升高，釉料会更加充分地熔融，反之则熔融程度较低。霁红釉在相对较低温度下烧制时，釉料的熔融状态可能更适宜形成均匀的红色。而当温度升高三度左右，达到豇豆红的烧制温度范围时，釉料的熔融程度发生变化，导致铜离子在釉料中的分布和存在状态不同，从而呈现出豇豆红特有的色彩变化。”孟老师边讲边板书。

“温度越高，釉料的流动性通常越大。霁红釉在烧制过程中流动性相对较小，因此其颜色分布较为均匀。而豇豆红釉在高温下流动性增大，使得釉料中的氧化铜等成分在器物表面的分布不均匀，进而形成了深浅不一的红色以及绿色斑点等丰富变化”...

许梦娴全程张大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在晚清的女子课堂上，听到了铜离子！听到了氧化铜！她决定放学后要好好会一会这位神奇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