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是医学课,其内容竟然是教授女孩子们如何避孕!女孩们闻之如遭雷击,花容失色,接着面红耳赤,宛如熟透的苹果。
“可将麝香置于肚脐,或制成汤药服下,以此实现避孕之效,然使用不当,恐对身体造成伤害。亦可采用动物的肠衣或膀胱制成套,此避孕之法相对安全可靠。”许老师手持一个羊肠套,侃侃而谈。
女孩们瞠目结舌,许多人纷纷捂住双眼,仿佛那是洪水猛兽。
“天啊,这真的是这个时代会出现的课程吗?我们高中的生理讲座,老师也只是用 PPT 快速浏览一遍罢了,这边竟然还将实物拿出来,甚至演示如何使用!”许梦娴恨不能即刻化身飞鸟,首冲入校长办公室,当面质问:“说!你是否也是从现代穿越而来!”
第三节课是法政课,果不其然,内容异常炸裂,竟然教导女孩子学习《大清律例》中与和离相关的内容。
“夫虐待其妻,受稍重之伤害,如愿离异者,准令离异。”莫老师着重强调了这一点。
第西节课是经济课,内容总算回归“正常”,教授女孩子们计算家庭收支、利息、利润。
终于放学了,被一系列重磅信息狂轰滥炸的女孩子们,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疲惫不堪。教室沉默片刻后,犹如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中,瞬间炸开了锅。
“这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首是玷污了我们的眼睛和耳朵!”林秀琴怒发冲冠,高声喊道。
“和离?我额娘被侧福晋逼死时,怎不见律法的影子!这律法难道能约束得了那些天潢贵胄?”乌拉那拉?毓敏重重地放下珐琅茶盏,仿佛那是她心中的愤恨。
“算盈利?爹爹说女子只需管好后宅那月例便贤良。”张蔻纯满脸不屑。
“退学!退学!我明天叫下人来领回学费,我才不在这散播的地方污了名声!”乌拉那拉?毓敏起身离开。
林秀琴和张蔻纯亦催促着书童快快收拾行囊归家。
“墨洁,我们也速速归家吧,明日莫来了。”张惠宜轻扯墨洁的衣角,小声说道。
“你先回去,我去寻一下校长。至于明日是否还来,我们今晚再议。”墨洁温柔地摸了一下惠宜的肩,轻声说道。
“你寻校长所为何事?”惠宜心下一紧,面露忧色。
“看看是否为同乡。”墨洁狡黠一笑。
暮色如轻纱般漫过琉璃窗,许梦娴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气质高雅,眉目如画,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
“你可是来退学的?”傅校长语气温婉,眼角含笑,如春风般和煦。
“学校设置的课程如此精妙绝伦,全面周到,我如获至宝,怎会退学呢?”许梦娴嫣然一笑。
“哦,我听闻有学生言课程内容污浊不堪,离经叛道。”傅校长依旧笑容满面,似那冬日暖阳。
“那是他人之见,我认为学校教授科学,是为了让我们格物致知。教授避孕与和离例律,是为了让我们争取生育自由和婚姻自由。教授计算收支与盈利,是为了让我们掌握经济实权。方方面面皆为女子着想,实乃用心良苦。”墨洁越说越激动,如那决堤之水,滔滔不绝。
“你能这般想,我深感欣慰,亦觉荣幸。”傅校长不禁有些动容,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然,恐怕明日学堂便要关闭了。无有学生,何来学堂。”
“校长明知这些内容过于激进,过犹不及。为何不徐徐图之,循序渐进呢?”墨洁满脸疑惑。
“你可晓得广州女童平均裹脚的年龄?竟然是六岁!”傅校长的笑容瞬间消失,仿佛被一阵寒风掠过,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手掌,仿佛要掐出血来。
“有些姑娘入学不到一年便会如货物一般被嫁出去,换取那彩礼!”傅校长的嘴角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
“慢慢渗透?她们尚未领悟到本质,便己坠入婚姻的牢笼,从此一生被困在后宅之中!从此跌入那怀孕生子的无尽循环!”傅校长愈发激动,双眼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三年前,我在江南也曾办过学堂。教女红时,我巧妙地掺入一些算学;讲《孝经》时,我巧妙地夹带一些地理。然而,结果如何呢?”傅校长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如寒夜中的阴风,让墨洁不禁毛骨悚然。
“知府发现我校女生竟然能够计算田亩赋税,当夜便如那凶残的恶狼一般,烧毁了学堂,将其充作剿匪的战功!”傅校长猛然重拍桌面,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墨洁的心都为之一颤。
“她们所欠缺的,绝非‘温和教育’,而是一把能够烧穿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的熊熊烈火!”傅校长的话语,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校长室里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能听见墙上的秒针嘀嗒嘀嗒地响着,如同一颗颗子弹,不断地撞击许梦娴的耳膜。
许梦娴好不容易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小声地问道。
“校长,奇变偶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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