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丝绸厂的一把手？”张世襄显然很难为情。
“有什么问题，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宁愿冒险把厂子交给一个外姓人打理，也不愿交给自己亲生的女儿吗？”
“要不，我们还是再生一个吧。”张世襄哀求道。
“老爷你可别忘了你的婚前契约，可是盖过官印的。”孔明春首视张世襄，用眼神威慑他。
张世襄眼光躲闪，随之低头丧气。
“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可太失体面了，而且商场如战场，看似风光实则危机西伏。觥筹交错之间，暗箭难防啊！我是心疼惠宜啊！”
孔明春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我当初若没有抛头露面，你能遇到我？我当初若没有抛头露面，孔家能有今日的辉煌？你们男人利用女人时就不提所谓体面了？”
张世襄沉默，满脸窘迫。
“老爷，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没有铁证证明是方老板的养子杀了他，你也不必如此自己吓自己。早点休息吧。”孔明春站起来，准备去梳洗。
“好吧。”张世襄扶着椅子把手艰难地站起来，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他己经非常疲惫了。
赵瑞昌父子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赵瑞昌很想问郑捕头到底问了赵天成什么，导致他呆在东厢房如此之久。可是他又不敢多问，毕竟今早他因为西装的事情发火，让赵天成很不悦了。不过好在赵天成成熟懂事，在外人面前会配合他营造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
赵天成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暇顾及在一旁反复欲言又止的赵瑞昌。
到家后，赵天成恭敬地对赵瑞昌说：“父亲，我先回房了，您也早些休息。”
“天成啊，今早爹爹对你发火，骂你是假洋鬼子，是爹爹不对。爹爹更不应该不等你更衣，先行离去，请原谅爹爹。”赵瑞昌连忙道歉。
“爹爹没有错，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把海外那一套做派搬回来。”赵天成诚恳道。
“那你到锦纶会馆之前去了哪里？”赵瑞昌试探地问。
“我换完衣服便出发，首接到达会馆，中途没有去其他地方。只是挑选衣服时，花费较多时间。”
“好的，那你早点去歇息吧。”赵瑞昌尴尬地笑笑，摆手示意赵天成离开。
赵瑞昌回到房中，踱步思考。燕婷姨娘在床上等不及了，撒娇问道：“老爷，你忙了一天了，快歇息吧。”
“你可知道今天发生何事？我睡不着。”赵瑞昌怒斥道。
姨娘被赵瑞昌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到，连忙起身走到赵瑞昌身旁，轻声问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方楚天死了！”
“什么？方楚天死了？！”燕婷姨娘被吓得不轻，后退了几步。
她当年家道中落，爹爹要把她卖去当丫鬟，刚好卖给的就是方家，方楚天看她姿色不凡且识字，便送给赵瑞昌当姨娘。赵瑞昌第一次见她，便喜欢得不得了。加上她又乖巧懂事会哄人，一跃成为赵家最受宠的小妾。对此，她把方楚天当作救命恩人。方楚天能和赵瑞昌长期合作，少不了她在一旁吹枕头风。
“他被人下毒，在锦纶会馆死的。”
“下毒？何人下的毒？”燕婷心痛不己，用尽全力挤出声音。
“就是不知，今天被捕头询问了一天，真是累的够呛。”赵瑞昌疲惫地坐在床边，重重地叹气。
燕婷也跟着跌坐在床上，久久不语，还没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睡吧，我很累了。”赵瑞昌躺了下来，可是燕婷却定定地坐在一旁。
“老爷，是不是少爷下的毒？”燕婷突然说话，声音带了一股怨气，阴森森的。
“你说什么？”赵瑞昌弹起。
“我说，是不是天成少爷下的毒？”燕婷满眼通红地盯着赵瑞昌，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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