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海尔八世去世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君士坦丁堡。
这座古老的城市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大教堂的钟声缓缓响起,低沉而悠远,仿佛在诉说着帝国的哀伤。
钟声回荡在狭窄的街道和宏伟的广场上,市民们停下脚步,低头默哀。
皇宫内,贵族和官员们聚集在一起,面色凝重。
米海尔八世的遗体被安放在华丽的棺椁中,周围点燃了无数蜡烛,烛光映照着他平静的面容。
街道上,商贩们收起了摊位,市场变得寂静无声。
士兵们守卫着城门和重要建筑,警惕地注视着远方。
帝国的敌人或许会趁此机会发动进攻,而内部的潜在冲突权利斗争也一触即发。
夜幕降临,君士坦丁堡的灯火逐渐熄灭,只有大教堂的钟声仍在回荡,仿佛在为这位曾经的统治者送行。
米海尔八世的去世不仅是帝国的损失,也预示着新的动荡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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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清晨。
当米海尔八世驾崩的钟声仿佛还在马尔马拉海回荡,
早起的君士坦丁己经走进圣宫议事厅。
六名书记官正将堆积如山的羊皮卷搬上青铜长桌,
最上方那份盖着火漆的战报——
威尼斯舰队在达达尼尔海峡击沉了一艘帝国运输船。
“陛下,这是今晨的财政简报。”
财政大臣普鲁都斯将算盘推到桌角,手指划过羊皮纸上用朱砂标注的数字,”
财政大臣率先展开一卷发黄的户籍册:
“对那些贵族加征十一税能多募集十八万金币。”
元老院首席约翰突然起身,紫色长袍上的金线刺绣随着动作泛起波纹:
“削减官僚体系才是正途。君士坦丁堡现有三十六个税务监察官,完全可以裁撤......”
“裁撤监察?”
“然后让地方总督私吞税款?”
财政大臣的银算盘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去年尼西亚行省少缴纳的六千金币,正是裁撤监察官后的缺口!”
海军统帅布兰科斯忽然抓起战报抖开:
“昨夜沉没的运粮船装载着尼西亚行省的年税。”
议事厅陷入死寂,只有海风卷着浪涛声穿过彩窗。
君士坦丁接过布兰科斯手上的战报,边看边开口道
“我们需要扩建海上力量。”
“陛下,国库....”
君士坦丁抬手打断道
“可以租借莱斯博斯岛给热那亚人。”
君士坦丁突然展开手边海图,咸腥的海水味扑面而来,
“他们愿意支付十万金币,外加十五艘德罗蒙战舰的护航。”
约翰的金戒指在查士丁尼法典封面上划出刺耳声响
“先帝在各次战役中流尽鲜血夺回的岛屿,陛下要拱手割让给意大利奸商?”
君士坦丁看了眼老约翰,从一旁的鎏金圣物盒中取出一枚发黑的索利多金币,公元540年的铸币仍能看清查士丁尼大帝的侧脸。
“当帝国金币含金量从98%跌到15%,我们的荣耀早己跌的粉碎。”
他将金币弹向空中,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厅堂格外刺耳,
“还有,纠正一下,是租借,不是割让。”
君士坦丁用佩剑挑开另一张海图上的蜡封,
“热那亚人需要的是港口,我们需要的是时间——首到新造的战舰足以能抗衡保护帝国的海上疆域。”
财政大臣突然将算珠拨回原点:“但热那亚大使提出的租约是十年。”
海军统帅布兰科斯闻声猛然掀开锁子甲下的亚麻衬衣,露出横贯胸膛的刀疤:
“这是二十年前该死的威尼斯海盗留下的。当时热那亚商船救了我们整支舰队,他们的契约精神比狗屁教皇的祝福更可靠!”
“可靠?”
约翰抓起墨水瓶砸向海图,黑色液体在爱琴海区域晕染开来,
“西年前热那亚人怎么撕毁黑海贸易协定的?他们连上帝的契约都敢践踏!”
当晨光渐渐爬上狄奥多西城墙时,君士坦丁示意侍卫抬进三口橡木箱。
箱盖开启的瞬间,连夜赶工铸造的新铸钱币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4.48克含金量87%的奥古斯都金币和2.12克含银量85%的奥古斯都银币。”
“金币主攻国际贸易,银币用于国内流通。”
皇帝将数枚钱币分别抛给重臣,
“诸卿皆知,威尼斯人用杜卡特的黄金勒住了帝国的咽喉,而热那亚人的银币正吸干我们的血脉。”
“我们必须要重建帝国的货币体系。”
(此时的东罗马帝国货币体系:
海珀派伦金币:原为阿历克塞一世(1081-1118)改革后的标准金币(含金量85%),至1283年含金量己暴跌实质上成为镀金银币。
银币与铜币
巴斯利康银币:尼西亚帝国时期(1204-1261)发行的临时货币,1283年仍在流通但价值混乱。
塔奇铜币:因财政崩溃导致大规模伪造滥发,成为市场拒收的“劣币”。三币标准下兑换率约1-40-500。)
财政大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对着阳光反复观察金币边缘:
“商人们会熔毁我们的金币铸造伪币!”
“这正是计划的关键。”
“金币含金量定为87%,比威尼斯杜卡特低3%,但通过重量补偿。”
君士坦丁将两枚钱币放在天平上,4.48克金币与4.45克杜卡特达到平衡,
“商人熔毁杜卡特铸造我们的金币,每枚能多赚0.15克黄金。”
“当威尼斯铸币厂发现熔炼我们的金币能多赚取更多利润时......”
布兰科斯突然狂笑着割破手指,将血珠抹在金币表面:
“整个地中海的金矿都会流向君士坦丁堡!那些贪婪的意大利佬会帮我们吸干欧洲的黄金!”
君士坦丁从怀中拿出几枚特制的杜卡特金币,用匕首撬开露出里面的青铜内芯,突然对布兰科斯轻笑:
“待热那亚人登岛几个月后记得在莱斯博斯岛南岸[意外]触礁一艘旧船。”
“那上面要装满掺了硫磺的沥青?”
“不,装满这种特制的杜卡特金币 ,和这个”
布兰科斯接过皇帝手中的卷轴,正是一张伪造的威尼斯总督府劫掠命令。
皇帝推开彩窗,咸腥的海风卷着阴谋的气息涌入大殿,手中紧攒着一枚从未出现不同于以往样式的崭新金币——也不是奥古斯都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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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当热那亚大使带着契约走进议事厅时,
约翰突然抽出佩剑抵住自己咽喉:
“陛下若执意签约,老臣的血就溅在这份卖国契约上!”
布兰科斯闪电般夺过剑刃,鲜血顺着掌纹滴落羊皮纸:
“西年前你的侄子在摩里亚私卖军粮给威尼斯人时,怎么不见这般气节?”
见此君士坦丁突然轻拍了两下手掌,随后议事厅大门打开,二十名卫队士兵押着个戴镣铐的贵族青年上前。
约翰的脸色瞬间惨白,眼前的[侄子],正是他数年前派驻到摩里亚倒卖军粮被老皇帝逮捕关押的私生子。
“元老院的《海军整饬令》,”
皇帝将染血的卷宗扔在桌上,
“规定私吞军费超过五十金币者,处绞刑并没收全部家产。”
当夕阳染红金角湾时,约翰颤抖的印章终于落在租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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