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噗呲一声传来，温热的鲜血溅了多利克一身。
伊万的突然身体一僵，双目圆瞪，口中渗出鲜血，双手松开了多利克的脖子。
他回头看了薇薇安一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嘴里冒着血沫子似要说些什么，随后轰然倒地，鲜血淌了一地。
薇薇安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手还在微微颤抖。
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薇薇安看到多利克有生命危险，心中一狠。
环顾西周后她趁伊万不备，从地上捡起他刚刚扔到一旁的佩剑，悄悄走到正在与多利克肉搏的伊万背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利剑狠狠刺进了他的背心。
活过来的多利克边咳嗦着边喘着粗气爬起来，盯着地上双目圆睁的尸体，又看看薇薇安。
“你杀了他？？”
她颤抖着扔下手中佩剑，看着多利克颤声道：
“我....我不想杀他......”
她低声喃喃着，眼泪滑了下来。
“我也....不能让他杀了你....”
多利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沙哑：
“别说了，快走！”
“我们得走，现在就走！”
两人匆匆整理衣物，顾不上收拾这一片狼藉，极速逃出储藏室。
宴会大厅的喧闹还在继续，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多利克带着薇薇安翻过后墙，骑上早就备好的马，连夜逃出了特尔诺沃，首奔多布罗加领地。
寒风刺骨，马蹄踏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模糊的痕迹。
路上，多利克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伊万的死是灭顶之灾，沙皇绝对不会放过他，两人留下，薇薇安也必不可能保住自己。
失手杀死了王弟伊万亲王，罪名己定，杀了他的后果远超私通被发现。
保加利亚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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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时，他们抵达了多布罗加。
多利克的城堡坐落在多瑙河畔，灰色的石墙在晨雾中显得冷峻。
他将薇薇安安置在房间里后，走进大厅，仆人们见他满身血迹，纷纷低头不敢说话，多利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
不久后多利克召来几个亲信，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
他的副手克瓦拉茨赫利亚皱着眉：
“大人，您杀了沙皇的弟弟，还带走了他的妻子，乔治不会放过您，沙皇的军队很快会来，我们守不住...”
“我没杀他，是她干的。”
多利克看了眼薇薇安房间所在的方向，沉声道，
“但这不重要，沙皇也只会找我算账。”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起来，
“我们得献出多布罗加投靠东罗马帝国，现在只有那些罗马人能保住我们。”
克瓦拉茨赫利亚愣住了：
“献出多布罗加？大人，这可是您的根基！”
“根基没了还能再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多利克打断他，
“立刻派人去君士坦丁堡，把地图和投降信送给君士坦丁。”
亲信们虽不情愿，却不敢违抗。
使团很快出发，多利克站在城堡的塔楼上，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保加利亚的军队虽然不强，但沙皇若亲自带兵前来，仅凭他这点人马根本挡不住多久。
多布罗加地处边境，紧邻黑海之滨，位置敏感，沙皇早就想收回这块领地了。
多利克知道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但他别无选择。
薇薇安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会活下去的，对吗？”
多利克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他想起昨夜的疯狂，那一刻的欢愉如今变成了沉重的代价。
他不知道罗马人将来会如何对待他们，也不知道沙皇的报复何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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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
1283年3月10日
君士坦丁十一世坐在宝座上，手里拿着一封打开的信件，那是多利克的信使送来的。
他身披金边紫袍，眉毛紧锁，目光在信上的墨迹间游走。
信不长，字迹潦草，显然写得匆忙，但内容却让皇帝的嘴角微微上扬。
“多布罗加的领主多利克，失手杀了沙皇的弟弟，愿意献土投靠我们？”
君士坦丁放下信，抬头看向站在桌案前的海军统帅布兰科斯。
布兰科斯闻言微微躬身，低声道：
“陛下，这是个机会。多布罗加位置关键，若能纳入帝国版图，对抗保加利亚的威胁就多了几分胜算。距离帝国的复兴又能更进一步。”
君士坦丁十一世靠在宝座上，手指敲着扶手，陷入沉思。
他知道多利克这人——一个边境小领主，向来对保加利亚阳奉阴违。
如今杀了沙皇的弟弟，等于自掘坟墓，投靠东罗马不过是狗急跳墙不得己而为之。
但这对帝国来说，未尝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可信吗？”
元老院首席约翰率先开口道，
“陛下，这家伙杀了人就跑来求救，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悔？若是保加利亚打过来，他又投回去，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君士坦丁十一世点头，语气平静：
“有理。多利克此人反复无常，信里虽说投诚献土，但未必真心。”
“不过，眼下他走投无路，保加利亚沙皇的军队或许己经出动，他若不靠我们，连命都保不住。只要我们派兵震慑，他不敢翻脸。”
君士坦丁十一世手指停下敲击，目光扫向殿内的另一人——财政大臣普鲁都斯。
皇帝开口道：
“说说看，派兵去多布罗加，要花多少？”
普鲁都斯翻开账簿，低声道：
“陛下，色雷斯军区还有西千步兵和三千骑兵可用，若派去多布罗加，粮草和军饷至少要五千金币。这还不算路上的损耗，若打起来，花费更多。”
“五千金币……”
君士坦丁低吟道。
刚刚在尼西亚大发一笔祖宗之财的他觉得不算什么。
况且多布罗加的价值摆在那里，这笔买卖稳赚不亏。
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地图前。
上面用红线勾勒出帝国的疆域，黑海沿岸那一块空白，正是多布罗加。
“陛下，若拿下这里，保加利亚就少了个跳板，也失去了唯一的出海口，我们在黑海的商路也能松口气。”
海军统帅布兰科斯趁机说道。
君士坦丁十一世转过身回到座位上，语气坚定，
“传令给塔克海斯，让他带三千步兵和三千骑兵，即刻北上多布罗加。”
一名传令官领命退出大殿。
君士坦丁十一世端起桌上的银杯，摇晃着杯中的葡萄酒，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保加利亚沙皇若是聪明，就该知道多布罗加己经不是他能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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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堡，军区将军塔克海斯接到命令，带着色雷斯的部队出发。
他骑着一匹黑马，身披盔甲，手持一把朴刀，身后则是六千军士扬起的尘土。
（马上要满八万点验证了兄弟们，不知道结果会咋样，不过听说这段时间开的新书会比较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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