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布罗加
1283年3月17日
夜色深沉，多布罗加的城堡灯火昏暗，只有瞭望塔上燃着一盏油灯。
多利克站在塔顶，盯着远处的黑海，风吹得他斗篷翻飞。
他左臂上的伤口还未愈合，血迹渗进布条，隐隐作痛。
这段时间他没闲着，早己吩咐把城堡里的金银粮食收拾好，转移到城外一个隐秘的山洞。
他又召集了手下八百名士兵，检查城墙设施和军械装备，确保一切就绪。
他心里清楚，沙皇迟早会找上门，投靠东罗马是他唯一的活路。可他也明白，这条路走得不好，自己连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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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特尔诺沃的宫殿里，沙皇乔治一世怒火中烧。
他站在大厅中央，手里捏着斥候送来的信件，狠狠将信件撕了个粉碎。
他愤怒的咆哮道：
“多利克不仅杀了伊万！还拐跑了我的女人！现在竟然敢带着我的土地投靠罗马人！他当我是死的吗？！”
旁边的年轻将军低声说：
“陛下，多利克此时己经走投无路，咱们必须尽快动手。”
沙皇乔治一世咬牙点头：
“速召五千兵，我亲自去，把他抓回来活剐了！”
当夜，军营灯火通明，士兵们收拾武器，马匹被牵出马厩，第二天清晨，大军浩浩荡荡向多布罗加开拔。
第二天清晨，沙皇亲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多布罗加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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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沙皇的军队出现在多布罗加郊外平原的地平线上。
黑压压一片，旗帜迎风飘扬，沙皇坐在战车中，身披盔甲，眼神阴冷。
多利克站在城墙上看到这阵势，心沉了下去。
他低声对克瓦拉茨赫利亚说：
“来了，咱们得拼了。”
克瓦拉茨赫利亚点头，握紧手里的长矛。
战斗一触即发。沙皇一声令下，弓箭手齐射，箭矢像雨点砸向城墙。
多利克的士兵躲在盾牌后还击，滚石和热油从墙头泼下，砸得试图强登的保加利亚士兵惨叫连连。
城外壕沟里插满尖桩，不少人摔落进去被木桩贯穿插成新鲜肉串串，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木桩和泥土。
多利克亲自上阵，手持长剑砍倒数个将要攀上城墙的敌人。
他咬牙撑着，强忍着左臂伤口崩裂的痛意高声喝道：
“守住，别让他们上来！”
战斗从正午打到傍晚，双方都损失惨重。
多利克的士兵虽少，却个个拼死抵抗，他们熟悉地形，几次打退沙皇的冲锋。
可人数仍然差距太大，沙皇的军队像潮水一样涌来，城墙下的尸体越堆越高。
城门被冲车撞得摇摇欲坠，见此多利克喘着粗气心里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城墙眼看就要失守时，远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面罗马鹰旗显现在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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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在马蹄下炸裂的脆响惊动了保加利亚侧翼哨兵。
当塔克海斯的先锋骑兵冲出尘土时，沙皇的步兵正在多布罗加西墙架设第五台攻城塔。
“散开！”
塔克海斯大吼道。
三千轻骑瞬间化为三股洪流。
主力保持楔形阵首插前方敌军，两翼轻骑则拉弓抛射袭扰敌军。
筋疲力尽的保加利亚步兵仓促转向，后排的弓箭手却被浓烟遮蔽视线。
当保加利亚弓箭手拉弓时，塔克海斯的骑兵己突入百步之内。
大地在铁蹄下震颤，罗马骑兵的鳞甲在朝阳中泛起血光。
“冲锋！”
锋刃在晨风中发出鬼泣般的嗡鸣。保加利亚盾墙还未完全闭合，洪流己撞上橡木盾面。
折断的长矛与人体残肢被冲锋惯性抛向半空。
塔克海斯挥舞着朴刀一刀削飞某个百夫长的头颅，喷溅而出的血柱在冷空气中凝成红雾。
沙皇的战车在北侧高岗闪动，号角正拼命吹出变阵信号。
塔克海斯突然勒马向左急转，这个违反骑兵常规战术的举动让刚刚投入的保加利亚预备队出现瞬间混乱，正是这电光石火的空隙，后续跟进的罗马轻骑从缺口涌入。
“凿穿！”
塔克海斯突然调转马头，朴刀横扫身后追兵。
吼声淹没在金属碰撞中。朴刀化作银龙左劈右斩，刀背铁环叮当作响。
三个持矛步兵同时刺来，塔克海斯马腹猛提缰绳。
战马首立而起，朴刀借着下落之势劈断三根矛杆，刀尖顺势捅进最近敌人的胸膛。
保加利亚人的旗帜在不远处闪动。塔克海斯左手从马鞍抓出一把短斧奋力掷向旗手，旗帜倒下的刹那，他踩镫站起暴喝：
“罗马万岁！”
某个垂死的保加利亚士兵想舍命抱住马腿，立刻被后面紧随冲来的骑兵踏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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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罗马人的军队迅速加入战斗。沙皇的军队猝不及防，阵脚大乱。
多利克见此趁机带人从城内杀出，内外夹击，杀得沙皇的士兵血流成河。
战斗持续到傍晚，沙皇见势不可为，同时得知西部边境塞尔维亚人进犯劫掠的消息，脸色铁青，下令撤退。
他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走，身后丢下一千多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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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多利克坐在城堡大厅，满身血污，疲惫不堪。
塔克海斯的铁靴踏进领主长厅时，多利克正在瘫在座位上痛饮烈酒。
他踢开滚落的酒桶冷冷说道。
“你运气不错，我们要是晚来半天，你必死无疑。”
“你收拾一下，明日跟随使者去君士坦丁堡见皇帝。”
满身酒气的多利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次日清晨，多利克派人接来薇薇安时。她披着深色斗篷，低着头走进正厅，看到多利克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声说：
“我害了你。”
多利克摇摇头：
“现在说这个没用，走吧。”
城堡门口
薇薇安抱着镶珍珠的梳妆匣呆滞的站在多利克身旁，晨光映亮她脖颈处未消的淤青。
城堡门口里，十三辆牛车正排列在前，随行人员正在做最后一次检查。
薇薇安突然拽住多利克的斗篷：“我的貂裘袍子还在城堡房间里...”
话音未落，远处山林间惊起一片片牢乌鸦。塔克海斯的巡逻队正将保加利亚战俘处决并钉在界碑上，惨叫声在山林上空回荡。
多利克没回话，只是默默把沙皇妻子推进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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