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指尖着发簪上的凤凰羽毛，想起琼霄临去人间前说的话：“别总用乾坤圈砸人，要让他们看见，火也能是暖的。”他忽然笑了，混天绫在腰间轻轻一抖：“去。但我得先给琼霄送个信——让她在医馆门口种上凤凰花，我用三昧真火替她护花。”
火灵圣母立刻蹦起来，食槽往肩上一扛：“咕噜噜！走！姑奶奶去炼‘护心丸’！一颗能解三种猎妖符，要是猎妖人敢来捣乱……”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冲白素贞眨眼，“小白蛇，你的缠丝咒记得多编点‘护心绳’，给来医馆的凡人系手腕上，比仙族的‘平安符’灵十倍！”
夜风掠过议事殿，带着骨安的咒文光、敖丙的龙息凉、九尾天狐的狐火暖——他们收拾着法器与灵草，商量着医馆的匾额该写“护心”还是“安妖”，却没注意到窗外的月光里，琼霄的彩羽正轻轻拂过哪吒的混天绫，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人间的护心医馆开张那日，熊力的钢爪挂起烫金匾额，黑虎妖的噬灵藤缠着红绸在门口跳舞，申公豹的猫爪子举着“免费施药”的木牌——牌角还缠着他偷来的雷耀粉，一闪一闪像撒了把碎星星。
第一个推门进来的是个抱着病孩的农妇，看见黑虎妖的兽耳时吓得后退半步，却被白素贞递来的“护心糖”拦住：“夫人别怕，我们的灵气能治病——您看这糖，是用冰心莲的露水和火灵圣母的‘暖丹’炼的，孩子吃了，咳嗽就会好。”
农妇犹豫着接过糖，却在看见黑虎妖蹲下身替孩子擦眼泪时，忽然愣住——他的噬灵藤正卷着颗灵果，藤尖的绒毛轻轻蹭着孩子的手心，像极了她家里那只总爱撒娇的老黄狗。
“原来妖怪……也会笑啊。”她忽然轻声说，指尖触到白素贞缠在她腕间的护心绳，银线里裹着细碎的咒文光，暖得像春日的阳光，“我男人总说‘妖魔鬼怪要吃人’，可你们……”
“因为我们是截教的妖啊。”骨安笑着替孩子贴上护心创可贴，铜镜映着他渐渐舒展的眉头，“通天教主说过，天下生灵，心善则灵——就像您怀里的孩子，哪怕是只小兽变的，只要懂得护着别人，就是好的。”
医馆后院，哪吒正用三昧真火替琼霄烤凤凰花的花肥，混天绫缠着她的彩羽轻轻摇晃：“当年我用乾坤圈砸烂捉妖司的牌子，他们说我是‘妖星’，现在倒好，成了给妖怪当‘护花使者’的人。”
琼霄的彩羽扫过他发烫的耳尖，指尖凝出凤凰火替花苗驱虫：“因为你知道了，‘砸烂’解决不了怕，‘照亮’才行——就像你的火，既能烧海，也能暖人。”
暮色漫过护心医馆时，熊力正给猎户们讲“如何分辨善妖与恶妖”，黑虎妖的噬灵藤缠着猎妖人的钢刀，正教他们刻“护心纹”；申公豹偷了多宝道人的醉龙酿，正跟凡人赌“谁能把灵果抛得更高”，尾巴尖还卷着个笑闹的孩童；骨安的咒文光裹着敖丙的龙息，正给后山的妖巢画“隐形阵”，铜镜里映着人间的灯火，比任何时候都亮。
而他们知道，这场与猎妖人、捉妖司的“较量”，从来不是挥剑相向——是用灵草治伤的手，是替孩童擦泪的藤，是给凡人系护心绳的温柔。截教的光，终将在这人间的烟火里，让“妖怪”二字，不再是恐惧的符号，而是“别怕，我护着你”的呢喃。
夜风裹着凤凰花的香掠过医馆匾额，“护心”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那是咒文的灰、龙息的蓝、狐火的红、彩羽的金，混着凡人的笑、妖族的暖，织成的最暖的符。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符里继续——在人间的街巷，在山林的深处，在每个需要光的角落，轻轻说：“我们在，你可以放心地，做自己的光。”
碧游宫的夜风卷着未散的灵雾，骨安指尖的咒文光在“护心医馆”的图纸上明明灭灭——纸上画着的人间街巷虽暖，却叠着无数“清魔符”的焦痕。熊力的钢爪蹭过石桌边缘，忽然闷声开口：“上次给猎户治伤，他老婆偷偷在我酒碗里下了‘定身散’——说怕我‘化形吃人’。”
黑虎妖的噬灵藤在石凳上蜷成小团，藤尖还沾着日间替孩童擦泪的温度：“人间的茶馆里，他们说‘妖的眼泪是毒’——可那孩子发烧时，我掉的眼泪明明让他额头凉下来了。”
白素贞攥着护心绳的手忽然收紧，银线在掌心勒出细痕——她想起午后给农妇送药时，对方接过药包后立刻缩回手，指尖的温度比冬日的雪还凉。“是不是……我们的样子，天生就让人怕？”她轻声问，尾巴尖因不安而轻轻发抖。
“放屁！”火灵圣母的炼丹炉“咚”地砸在石桌上，震得灵雾茶溅出杯沿，“当年姑奶奶顶着‘火妖’的名号闯兜率宫，老君见了我都得绕着走，现在不也给我送‘炼丹心得’？怕什么——咱们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还能比仙族的‘伪善’脏了？”
申公豹忽然蹦到她肩头，猫爪子替她拂去炼丹袍上的炉灰：“宝贝说得对！当年我偷多宝师伯的酒，他追着我跑了三天，现在不也让我替他尝新酿？人间的怕啊，就像醉龙酿的辣劲儿，尝过甜头就知道暖了。”
多宝道人灌了口酒，酒坛在掌心转得飞快：“傻猫，人间不是酒坛，说泡软就泡软。”他忽然指向窗外——月光下，敖丙正用龙息替医馆前的凤凰花浇水，鳞片上的“清魔符”焦痕还未褪尽，“你看龙族，当年被骂‘披鳞带甲凶煞’，现在不也成了百姓眼里的‘布雨神君’？靠的不是打架，是一桩桩善事堆出来的。”
骨安忽然想起通天教主说的“有教无类”，铜镜映着自己发间新添的凤凰羽毛——那是琼霄送的，说“光靠咒文冷着脸不行，得带点暖的颜色”。她忽然笑了，指尖的咒文残片转出柔和的粉——那是混了人间桃花香的伪装咒，“那就从‘让他们看见我们的样子’开始。比如……给医馆设个‘显形日’，我们不化人形，就用原身给大家看病。”
“原身？”白素贞愣住，尾巴尖的蛇鳞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可我原身是白蛇，民间传说里……”
“怕什么！”哪吒忽然推门进来，混天绫缠着新折的凤凰花，“当年我顶着‘魔童’的名号出生，百姓扔鸡蛋砸我娘，现在呢？他们看见我就喊‘三太子’——关键是让他们知道，模样凶不代表心坏。”
他忽然将花别在白素贞发间，“你原身白蛇缠在药柜上，就说‘是护药的灵蛇’，比化形的姑娘家还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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