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的便当盒在冒烟。"
祖玛抬头时，一支银勺正挑开她保温袋的拉链。
雷德珊瑚红的发梢垂在课桌边缘，鼻尖几乎要碰到她装着自制午餐的玻璃盒——此刻正从缝隙里渗出诡异的紫色雾气。
"这是凯莉学姐推荐的恶魔蛋包饭。"
祖玛用笔记本挡住对方好奇的目光
"需要我提醒你，这是这周第三次试图偷看我的午餐吗？"
雷德笑嘻嘻地翻身坐在前桌，倒置的学院徽章在他领口晃悠。
五月的阳光穿过教室窗棂，把他卫衣背后的骷髅印花晒得暖烘烘的。
祖玛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自己昨天扔掉的橡皮筋，红绳缠着三颗塑料草莓。
"我可是闻到焦味才过来的！"
他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两盒牛奶
"祖玛的料理和化学实验一样有趣，要不要试试我的特制三明治？"
话音未落，凯莉突然从前门探进脑袋
"小祖玛！你借我的炼金术笔记..."
她紫水晶般的眸子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
"哎呀呀，雷德同学又在进行光合作用？"
祖玛看着雷德瞬间涨红的耳尖，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他的影子完全覆盖。
少年为了遮挡西晒的阳光，悄悄把椅子挪到了逆光的位置。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雷德正试图用吸管在牛奶盒上戳出第三个小孔。
祖玛瞥见他书包里露出的半截素描本，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她的侧脸——从实验室的防护镜到体育课的棒球帽，甚至还有上周她打瞌睡时被画上的猫耳朵。
"美术课作业？"
她故意问。
雷德手一抖，牛奶喷在了凯莉借来的炼金术笔记上。
紫色墨水晕染开来，在纸页上形成诡异的星云图案。
祖玛正要发作，却看见他慌乱擦拭时袖口滑出的创可贴——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个草莓。
"这是...上周家政课切到手了？"她放软语气。
雷德挠挠头，珊瑚红的发梢在阳光下泛着金色
"其实是在天台种草莓时被铁丝划的。"
他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个保鲜盒
"看，第一颗成熟的！"
祖玛接过还带着体温的盒子，发现底部刻着行小字
给总是忘记吃早餐的祖玛同学
她突然想起上周值日时，自己课桌里莫名出现的三明治和热可可。
"为什么要种草莓？"她问。
雷德低头摆弄着橡皮筋上的塑料小番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因为...因为祖玛的便当里从来没有水果。"
他忽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而且我听说，你喜欢吃草莓！"
教室后门传来一阵哄笑。
蒙特祖玛这才发现，雷德不知何时把椅子挪到了过道上，替她挡住了后排男生扔来的纸团。
阳光透过他珊瑚红的发丝，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便当盒里那颗小草莓的投影。
放学后的天台弥漫着铁锈和泥土的气息。
祖玛推开生锈的铁门时，看见雷德正蹲在围栏边的泡沫箱旁，珊瑚红的发梢沾着泥点。
他手里握着把小铲子，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酸奶盒——那是他们上周营养课剩下的。
"这些是...我的便当盒？"
祖玛蹲下身，认出被改造成育苗盆的玻璃容器。
每个盒子里都种着株草莓苗，嫩绿的茎叶上还挂着水珠。
雷德手忙脚乱地想把沾满泥巴的手藏在身后
"因为祖玛的便当总是很精致，扔掉太可惜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
"我还做了生长记录！"
祖玛翻开泛黄的纸页，看见密密麻麻的数据
温度、湿度、日照时长，甚至还有每天的风向。
最新一页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
今天祖玛吃了我种的番茄，开心！
"你每天都在这里？"
她抬头看向围栏上挂着的晴天娃娃，那是她去年家政课的作品。
雷德挠挠头，耳尖又泛起熟悉的红晕
"午休的时候来浇水，放学后记录数据。"
他指着角落里的折叠椅
"有时候会在这里写作业，顺便...顺便看祖玛在操场训练。"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祖玛注意到泡沫箱边缘刻着行小字
给总是忘记吃早餐的祖玛同学。
字迹歪歪扭扭，却让她想起每天早上课桌里温热的牛奶。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她轻声问。
雷德低头摆弄着铲子，声音轻得像风
“因为...因为想看到祖玛开心的样子。"
他忽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而且我听说，你喜欢吃草莓"
远处传来放学的钟声。祖玛看着少年被夕阳染红的侧脸，突然发现他卫衣背后的骷髅印花不知何时被缝上了个歪歪扭扭的草莓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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