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胭脂债:九姨太的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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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胭脂债:九姨太的头七

 

胭脂债:第九房姨太的头七夜,云南王罗阎王强抢沈家姐妹花。姐姐沈胭脂被活剥人皮,青梅竹马被削彘。七天后,妹妹沈蔻丹被迫穿上姐姐的血衣嫁入帅府。喜宴上,红烛滴血,宾客眼珠爆裂。洞房内,罗阎王掀开盖头——盖头下是姐姐腐烂流脓的脸。

“夫君,”女鬼的指尖滴着尸液,“蔻丹的皮…可还合身?”

人彘拖着肠子爬进喜房:“胭脂…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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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三年,滇南。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在昆明城头,如同浸透了脏水的裹尸布,沉甸甸的,吸饱了水汽。连绵的阴雨下了足足七日,将青石板路泡得发黑发软,马蹄踏过,溅起的泥浆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土腥和…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甜腻。空气湿冷粘腻,紧紧裹着人的口鼻,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凉的淤泥。

昆明城东,罗公馆。这幢盘踞在城东的庞然大物,此刻却被一种病态的喧嚣笼罩。高耸的青砖院墙上爬满了湿漉漉的苔藓,如同溃烂的脓疮。两尊狰狞的石狮子蹲踞在黑漆大门两侧,张开的巨口里,竟被人恶趣味地塞了猩红的绸花,雨水一泡,那绸花泅开暗红的水痕,顺着石狮冰冷的嘴角淌下,像两道凝固的血泪。大门洞开,门楣上挂满了刺眼的大红灯笼,在凄风苦雨中摇晃着,烛光透过薄薄的灯笼纸,映出里面扭曲晃动的灯芯影子,像一条条垂死挣扎的蛆虫。喧天的锣鼓铙钹声、尖利刺耳的唢呐声,混杂着宾客故作欢愉的喧哗,从高墙内阵阵传出,撕扯着阴沉的雨幕,却盖不住那股从公馆深处、从每一块砖石缝隙里丝丝缕缕渗出的…阴寒死气。

公馆深处,一座偏僻幽暗的小院厢房。门窗紧闭,却隔绝不了前院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喧嚣。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廉价脂粉和熏香也压不住的陈旧霉味,还有一种…淡淡的、如同生肉放久了的腥气。屋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两根粗大的白蜡烛,烛泪如同凝固的油脂,一层层堆积在烛台上,烛火被不知何处钻进来的阴风吹得摇曳不定,将墙壁上的人影拉扯得如同幢幢鬼魅。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女子。

沈蔻丹。

她身上那件本该象征喜庆的嫁衣,红得刺目,如同刚刚从血池里捞出来,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单薄而僵硬的轮廓。金线绣成的繁复凤凰图案,在烛光下闪着冰冷诡异的光。这嫁衣,是新的。可沈蔻丹知道,七天前,她的姐姐沈胭脂,就是穿着这样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血衣,被抬进了这座吃人的魔窟,再也没有出来。

一个干瘪、脸上扑着厚厚白粉的老妈子,正用一把沾了刨花水的黄杨木梳子,狠狠地梳理着沈蔻丹乌黑的长发。动作粗鲁,毫无怜惜,仿佛不是在梳妆,而是在处置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梳齿刮过头皮,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把头抬起来!哭丧着脸给谁看?”老妈子刻薄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能嫁进罗大帅府,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是你沈家祖坟冒青烟了!多少黄花闺女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福分?沈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冰冷的泪珠无声地滑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滴落在猩红的嫁衣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她的目光空洞,越过铜镜里那个被涂抹得如同纸扎人偶般惨白的倒影,死死盯着梳妆台上,那支被随意丢在一旁的、式样极其普通的银簪子。

簪头是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苞。那是阿川哥的手艺。

七天前…就是这支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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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沈蔻丹的脑海。

也是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傍晚。昆明城西,沈家那座小小的、摇摇欲坠的木板房。雨水顺着破烂的屋檐哗啦啦淌下,在门前积起浑浊的水洼。

“阿川哥!快走!快走啊!”姐姐沈胭脂凄厉的哭喊声撕裂了雨幕。她死死抱住一个试图冲出门去的青年男子——陈川。陈川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被困的野兽,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劈柴的短斧。他身上单薄的粗布短褂被雨水淋透,紧贴在精瘦的肌肉上,蒸腾着愤怒的热气。

“放开我!胭脂!我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姓罗的是个畜生!”陈川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愤怒。他透过门板的缝隙,看到外面泥泞的巷子里,停着几辆罩着油布的车。几个穿着灰布军装、斜挎着步枪的兵痞,正叼着烟卷,骂骂咧咧地踹着邻居家的门板,引来一阵阵鸡飞狗跳的哭喊。为首一个歪戴着大檐帽的军官,脸上带着淫邪的笑意,正指挥着手下往沈家这破败的小院逼近。

“没用的!阿川哥!你斗不过他们的枪啊!”沈蔻丹也扑上去,死死抱住陈川的另一条胳膊,哭得撕心裂肺,“他们会杀了你的!姐姐…姐姐是为了我们…”

“为了你们?就要她跳进火坑?!”陈川猛地挣开姐妹俩,手中的短斧狠狠劈在门框上,木屑飞溅!“我答应过沈伯父要照顾你们!我陈川就是死!也绝不让胭脂受辱!”

“砰!”

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碎裂的木屑和冰冷的雨水一起泼洒进来!

“哟呵!挺热闹啊!”那歪帽军官一步跨了进来,雨水顺着帽檐滴落,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狞笑,目光淫邪地在沈胭脂姣好的身段上扫来扫去,“沈家小娘子,大帅有请!轿子都备好了,跟爷们儿走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身后的几个兵痞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屋内三人,刺刀在昏暗中闪着寒光。

“滚出去!”陈川怒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雄狮,举起短斧就要扑上去!

“找死!”歪帽军官眼神一厉,闪电般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

“不要——!”沈胭脂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猛地将陈川扑倒在地!

“砰!”

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震耳欲聋!

子弹擦着陈川的头皮飞过,狠狠钉入后面的土墙,溅起一蓬烟尘!

“妈的!敢躲?”歪帽军官恼羞成怒,一脚狠狠踹在沈胭脂的腰上!沈胭脂痛哼一声,被踹得翻滚出去,额头重重磕在桌角,鲜血瞬间涌出!

“姐——!”沈蔻丹尖叫着扑过去。

“捆起来!把这闹事的贱骨头也给我带回去!大帅说了,正好缺个‘玩意儿’解闷!”歪帽军官狞笑着,枪口指着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陈川。

几个如狼似虎的兵痞一拥而上!枪托狠狠砸在陈川的后脑!陈川眼前一黑,闷哼一声,瞬间被砸倒在地。粗糙的麻绳带着雨水冰冷的湿气,将他死死捆住,如同待宰的牲口。

“阿川——!”沈胭脂满脸是血,绝望地哭喊着,挣扎着想爬向陈川,却被两个兵痞粗暴地架起胳膊,拖着往外走。

“胭脂!蔻丹——!”陈川目眦欲裂,额头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流进眼睛,眼前一片血红。他拼命挣扎,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却无法撼动分毫。他看到沈胭脂被拖出门槛时,回望的最后一眼——那双美丽的杏眼里,盛满了无尽的绝望、刻骨的爱恋和…诀别。

混乱中,沈蔻丹扑倒在地,手指触到了一样冰冷坚硬的东西。是陈川挣扎时,从他怀里掉出来的那支银簪子。小小的玉兰花苞上,沾了几点殷红的血珠,刺目惊心。

歪帽军官瞥了一眼地上如同困兽的陈川,又看看被拖出去的沈胭脂,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快意,对着手下挥挥手:“带走!大帅府地牢,好好伺候这位‘情种’!让他尝尝什么叫‘十大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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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罗公馆的地牢,深藏在地下,如同巨兽腐烂的肠胃。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腥臭——是血液、脓液、排泄物和肉体腐烂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形状怪异、沾满深褐色污渍的铁器:钩子、锯子、凿子、细长的针、带倒刺的皮鞭…在墙壁上几盏昏暗油灯摇曳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嗜血的光芒。角落里,几只的老鼠肆无忌惮地穿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啃噬着不知名的东西。

陈川被剥光了上衣,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脚尖勉强能触到冰冷湿滑、布满污垢的地面。他身上布满了鞭痕和烙铁留下的焦黑印记,鲜血顺着肌肉的沟壑蜿蜒流下,滴落在脚下的污水中,发出“嗒…嗒…”的轻响。他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只有沉重的、带着血沫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罗阎王罗大帅,就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一张宽大虎皮椅上。他身材异常高大壮硕,穿着绸缎马褂,敞着怀,露出浓密的胸毛和腰间别着的两把锃亮的驳壳枪。一张横肉虬结的脸上,嵌着一双细小、浑浊、如同毒蛇般阴冷的三角眼。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紫砂小茶壶,慢条斯理地呷着茶,仿佛眼前不是地狱般的景象,而是什么赏心悦目的戏台。

歪帽军官谄媚地弯着腰,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描述着陈川如何“不识抬举”,如何“冒犯大帅虎威”。

“呵,”罗阎王放下茶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冷笑,如同破风箱拉动。他那双三角眼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陈川精壮却伤痕累累的身体,像是在评估一件待处理的牲口。“骨头挺硬?为了沈家那个小贱人?”他站起身,踱到陈川面前,带着浓重烟臭和酒气的呼吸喷在陈川脸上。

陈川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地、充满刻骨仇恨地盯住罗阎王!

“呸!”一口混合着鲜血和唾沫的浓痰,狠狠啐在罗阎王油亮的马褂前襟上!

地牢里瞬间死寂。歪帽军官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罗阎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如同暴风雨前的死海。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污迹,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其残忍、极其狰狞的笑容。他慢慢抬起手,用戴着硕大翡翠扳指的拇指,轻轻抹去那口浓痰,然后…将那根沾满污秽的手指,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到嘴边。

伸出猩红的、布满舌苔的舌头。

舔了一下。

浑浊的三角眼里,爆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着暴怒和极度兴奋的凶光!

“好!有种!”罗阎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亢奋,“老子就喜欢硬骨头!喜欢玩硬的!来人!给这位‘情种’,上点咱帅府地牢的‘招牌菜’!让他尝尝鲜!就从…‘拔指甲盖儿’开始!给老子伺候好了!”

“是!大帅!”几个早己等候在旁的、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的刽子手狞笑着围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着各种闪着寒光的小巧工具——特制的尖嘴钳子、带钩的小刀、细长的钢针…

“按住他!”为首的刽子手低吼一声。

两个壮汉立刻上前,死死按住陈川挣扎的身体,用粗糙的麻绳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强行掰开、固定!

尖嘴钳子冰冷、坚硬、带着铁锈味的钳口,精准地夹住了陈川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盖边缘!

“呃啊——!!!”

一声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猛地炸响!瞬间充满了整个地牢!那声音里蕴含的极致痛苦,让墙壁上的油灯火苗都剧烈地摇曳了一下!

钳子猛地发力!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如同硬壳被强行剥离的闷响!

一片带着丝丝缕缕鲜红嫩肉的、完整的指甲盖,被硬生生从指头上拔了下来!鲜血如同泉涌!

“啊——!!!”陈川的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被铁链吊起的手臂绷紧如铁,额头、脖颈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凸蠕动!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瞬间布满全身!

“下一个!”刽子手冷漠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钳子移向了食指…

“噗嗤!”

“噗嗤!”

“噗嗤!”

一声声令人牙酸的剥离声!一声声惨绝人寰、足以撕裂灵魂的嚎叫!在阴暗腥臭的地牢里此起彼伏!每一次拔除,都伴随着鲜血的喷溅和嫩肉的翻卷!十指连心!那种钻心刺骨、深入骨髓的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神经!

陈川的惨叫声从高亢尖锐,逐渐变得嘶哑低沉,最后只剩下喉咙里破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挂在铁链上,只剩下神经性的抽搐。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手腕、手臂不断流淌,在他脚下汇聚成一小滩粘稠的血泊。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那双曾经明亮、充满生气和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和一片死寂的灰败。瞳孔扩散,倒映着墙壁上那些冰冷的刑具和罗阎王那张狞笑着、如同恶魔般的脸。

“啧,这就撑不住了?”罗阎王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三角眼里闪烁着残忍的兴奋,“没意思。换点更有趣的!”他挥挥手,“‘截肢’吧,手脚留着也没用了。给老子弄得干净点,别让他死太快!”

沉重的剁骨刀被高高举起!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油灯下闪过一道惨白的光!

“不…胭脂…蔻丹…”陈川涣散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刀光落下!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啊——!!!”

更加凄厉、更加短促、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惨嚎,再次撕裂了地牢的死寂!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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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馆深处,另一间装饰奢华却透着阴冷的房间。巨大的拔步床上铺着猩红的锦被,鸳鸯戏水的图案在惨淡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熏香,却压不住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皮肉腐烂的甜腻气息。

沈胭脂被反绑着双手,丢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她身上的嫁衣被撕扯得凌乱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掐痕和抓痕。头发散乱,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那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头顶繁复却阴森的雕花藻井,眼神里一片死寂的灰烬。泪水早己流干,只剩下脸颊上干涸的泪痕。

罗阎王罗大帅,就坐在床边。他只穿着一条绸裤,袒露着长满浓密黑毛的壮硕胸膛,手里把玩着一把极其锋利、薄如柳叶、闪烁着幽幽寒光的小刀。刀身狭长,刀柄温润,显然是用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他浑浊的三角眼,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淫邪和残忍的审视目光,在沈胭脂的肌肤上逡巡,如同毒蛇在挑选下口的位置。

“啧,细皮嫩肉,真他娘的勾人。”罗阎王伸出粗糙的、带着老茧的手指,用那冰凉的刀背,轻轻刮过沈胭脂光滑细腻的脸颊。

沈胭脂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毒蛇舔舐,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

“可惜啊,心不在老子这儿。”罗阎王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浓重的戾气,“还想着那个被削成棍子的废物?”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巨大的、如同山魈般的阴影,将沈胭脂完全笼罩。“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进了罗家的门,生是罗家的人,死是罗家的鬼!连你身上这张皮,都得姓罗!”

他俯下身,粗糙的手指带着巨大的力量,狠狠捏住沈胭脂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那双死寂的杏眼被迫对上他那双浑浊、暴虐、毫无人性的三角眼。

“老子玩过的女人多了,”罗阎王狞笑着,手中的柳叶小刀轻轻贴在沈胭脂的耳后,那冰冷锋利的触感让她浑身瞬间僵硬!“可还没试过…剥一张活人的皮!听说,这手艺好的,能整张剥下来,薄如蝉翼,还能透光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和残忍的期待。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沈胭脂最后一点麻木!她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不…不要…求求你…”破碎的、带着血沫的哀求从她干裂的嘴唇里溢出。

“现在求饶?晚了!”罗阎王眼中凶光大盛!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另一只握着柳叶刀的手,稳如磐石!

刀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和轻巧,轻轻刺入了沈胭脂耳后最娇嫩、最薄弱的皮肤!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让人灵魂冻结的皮肉分离声!

冰冷的刀锋,如同最残忍的情人,沿着皮肤与肌肉之间那微妙的间隙,缓缓地、平稳地、一丝丝地向下滑动!所过之处,皮肉被无情地剥离!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刀锋滑落,滴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如同生命的倒计时!

“呃…啊——!!!”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神经!又像是整个身体被活生生撕裂!沈胭脂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离水的鱼疯狂弹跳!捆绑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喉咙里爆发出凄厉到扭曲、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那声音穿透了厚重的房门,在空旷奢华却死寂的房间里回荡、撞击!充满了无尽的痛苦、绝望和怨毒!

刀锋没有停下。它如同最冷酷的艺术家,沿着颈侧优美的曲线,滑向肩膀,滑向脊背…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皮肉被强行剥离的“嗤嗤”声和沈胭脂更加高亢、更加破碎的惨嚎!鲜血如同小溪般流淌,迅速染红了她身下大片金砖地面,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腥甜气息的血泊!

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痉挛,皮肤与肌肉被强行撕裂的痛苦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意识却因为剧痛而异常清醒!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在自己身体上游走,感觉到皮肤一点点离开血肉的粘滞感,感觉到生命力随着鲜血疯狂流逝的冰冷…

罗阎王喘着粗气,浑浊的三角眼里燃烧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脸上横肉抖动,汗水混合着溅上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他如同在完成一件惊世骇俗的“艺术品”,全神贯注,享受着这凌迟般的

“漂亮…真他娘的漂亮…”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地赞叹着,手中的刀锋继续向下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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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将沈蔻丹从血淋淋的回忆中猛地拽回现实!她浑身剧烈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差点从梳妆凳上摔下来。镜子里,她那张被涂抹得惨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人色。

“新娘子!吉时到了!大帅等着呢!磨蹭什么!”门外传来老妈子不耐烦的催促,伴随着粗暴的拍门声。

沈蔻丹的心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来了…终究还是来了。她看着镜中那个穿着猩红嫁衣、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自己,又看了看梳妆台上那支冰冷的银簪子。姐姐的惨叫,阿川哥的嘶嚎,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一股冰冷的决绝,混合着滔天的恨意,缓缓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那腐朽霉烂的空气呛得她肺腑生疼。她伸出颤抖的手,没有去碰那支簪子,而是缓缓拿起桌上沉重的、镶嵌着劣质红宝石的纯金凤冠。冰冷沉重的金属触感压得她头皮发麻。她将那凤冠,如同给自己戴上沉重的枷锁,缓缓地、稳稳地,戴在了头上。

猩红的盖头落下,遮住了她最后一点视线,也遮住了她眼中燃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仇恨火焰。

“吱呀——”

房门被推开。老妈子和两个面无表情的粗壮婆子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架起沈蔻丹的胳膊就往外拖。冰冷的雨水气息混合着前院更加喧嚣的锣鼓声扑面而来。

穿过曲折的回廊,脚下的青石板湿滑冰冷。盖头下的视野一片猩红,只能看到脚下方寸之地和婆子们移动的鞋尖。空气里那股甜腻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前院的喧嚣越来越近,锣鼓声、唢呐声、宾客的喧哗声浪般涌来,却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扭曲。

终于,她被拖拽着,踏入了正厅高高的门槛。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酒肉香气、汗味、脂粉味和…浓烈血腥气的浑浊热浪,猛地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震耳欲聋的喧嚣瞬间将她淹没!透过盖头下方狭窄的缝隙,她看到无数双移动的、穿着各色鞋袜的脚,看到猩红的地毯,看到厅堂两侧悬挂着密密麻麻的、刺眼的大红绸缎和灯笼。

“新娘子到——!”司仪尖利的声音拔地而起,压过了所有的喧哗。

喧嚣声诡异地停顿了一瞬。所有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蕴含的贪婪、好奇、淫邪、幸灾乐祸…如同无数冰冷的蛇,缠绕着她。

她被粗鲁地推搡着,沿着猩红的地毯向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她能感觉到地毯下金砖的冰冷,仿佛能透过厚厚的鞋底,感受到七天前姐姐流在这里的、尚未干涸的血液的温度。

终于,她在主位前停下。透过盖头的缝隙,她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双穿着黑色缎面千层底、异常宽大肥厚的脚。那双脚的主人,如同山魈般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浓重的血腥气。

是罗阎王。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喜庆,却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沈蔻丹的身体僵硬如铁。拜?拜这吃人的天地?拜这屠戮她至亲的恶魔?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

一只冰冷、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巨力,猛地按在了她的后颈上!巨大的力量传来,强迫着她弯下腰去!动作粗暴,毫无半分怜惜,如同在按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砰!”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疼痛瞬间传来!屈辱如同毒火,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二拜高堂——!”

那只冰冷的大手再次发力!又一次将她狠狠按下去!

“砰!”

“夫妻对拜——!”

她被强行扳转身体,面对着那双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黑色缎面鞋。盖头下方,她甚至能看到对方绸裤下粗壮的小腿轮廓。那只冰冷的大手第三次按了下来!

“砰!”

额头第三次撞上冰冷的地面!眼前金星乱冒!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是血。这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早己渗入金砖缝隙的、姐姐和阿川哥的血。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尖利。

震天的喧嚣再次爆发!锣鼓铙钹齐鸣,唢呐吹奏着刺耳的调子,宾客们爆发出虚伪的、震耳欲聋的哄笑和恭贺声浪!

“恭喜大帅!”

“贺喜大帅!又得佳人!”

“罗帅艳福齐天啊!哈哈哈!”

沈蔻丹被两个婆子粗暴地架起胳膊,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踉踉跄跄地拖离了喧嚣的大厅,朝着更深、更幽暗的后宅走去。身后那震天的喧嚣和浓烈的血腥酒气,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她。猩红的盖头下,她额角的鲜血,一滴一滴,无声地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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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声浪被厚重的房门隔绝在外,瞬间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洞房里红烛高烧,烛泪如同凝固的血泪,一层层堆积在鎏金的烛台上。烛火跳跃着,光线却异常昏暗,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新漆的木头味、劣质脂粉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生肉腐烂般的甜腻气息。猩红的幔帐从巨大的拔步床顶垂下,如同凝固的血瀑。绣着百子千孙的猩红锦被铺在床上,在摇曳的烛光下,那些嬉闹的孩童面孔显得扭曲而诡异。

沈蔻丹被婆子们粗鲁地按坐在床沿。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颈生疼,猩红的盖头依旧遮天蔽日。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额角刚刚磕破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缠绕着她的脊椎。七天前的景象,姐姐的惨叫,阿川哥的嘶嚎,还有地牢里那令人作呕的腥臭和刑具的寒光…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醉酒后的踉跄和沉重的压迫感,停在了门外。

“吱呀——”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血腥味和汗臭,如同实质般汹涌而入!一个高大、壮硕如同山魈般的黑影,堵住了门口的光线。是罗阎王。

他反手关上房门,沉重的插销落下,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如同给棺材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他一步步走近,沉重的脚步踏在猩红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浑浊的三角眼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淫邪、暴戾和贪婪的光芒,如同饥饿的鬣狗盯上了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他喷着酒气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隔着盖头喷在沈蔻丹的脸上。

“小美人儿…等急了吧?”罗阎王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酒意和毫不掩饰的欲望。他伸出那只粗糙、布满老茧、曾沾满姐姐和阿川哥鲜血的大手,带着令人作呕的急切,猛地抓向沈蔻丹头上的猩红盖头!

“让老子好好看看!沈家的姐妹花,到底有多水灵!”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就在那只大手即将触碰到盖头边缘的瞬间——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烛芯爆裂的声响。

洞房内,那两根燃烧着的粗大红烛,烛焰猛地向上窜起老高!原本昏黄的光线瞬间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跳跃的火焰中,竟透出丝丝缕缕妖异的红光!更诡异的是,烛身上流淌下来的蜡泪,不再是浑浊的白色,而是变成了粘稠的、如同刚刚凝固的鲜血般的暗红色!一滴,一滴,沉重地滴落在鎏金烛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如同更漏,又像是…滴血的声音!

整个洞房瞬间被这妖异的红绿光芒笼罩!墙壁上的人影疯狂地扭曲舞动,如同群魔乱舞!空气的温度骤降!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寒瞬间弥漫开来!

罗阎王的动作猛地僵住!浑浊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惊疑!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两根燃烧着妖异火焰的红烛。

就在他抬头的刹那!

“噗嗤!”

“噗嗤!”

“噗嗤!”

一连串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熟透浆果被捏爆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洞房外、那喧嚣尚未完全散去的喜宴厅堂方向响起!

紧接着,是几声短促到极致的、充满了惊骇和痛苦的闷哼!像是被人瞬间扼住了喉咙!

罗阎王脸上的淫邪瞬间凝固,被一种惊疑和暴怒取代。他猛地转身,几步冲到紧闭的房门前,一把拉开沉重的插销,拉开一条门缝,朝外望去——

透过门缝,他看到了一幅足以让任何人心胆俱裂的画面!

刚才还喧嚣震天、宾客满座的喜宴厅堂,此刻竟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那妖异的红绿烛光,透过敞开的厅门,将里面的一切染上地狱般的色彩。

厅堂内,猩红的地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个宾客!他们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但脸上的表情却凝固在极致的惊骇和痛苦上!最恐怖的是他们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都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撑爆!眼珠彻底碎裂!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不断涌出粘稠红白混合物的血窟窿!暗红的血液混合着灰白的脑浆,正从那些爆裂的眼眶中汩汩流出,顺着他们惊骇扭曲的脸颊流淌,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形成一滩滩更加刺目的深色污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血腥、脑浆和死亡的气息!

“谁?!谁他妈干的?!”罗阎王惊怒交加的咆哮在死寂的洞房里炸响!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两把驳壳枪,枪口警惕地指向门外!他脸上的横肉因为暴怒而扭曲,三角眼里燃烧着凶戾的火焰,但深处,却第一次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悸!

这绝不是人为!那些爆裂的眼珠…那瞬间的死寂…

然而,门外空空荡荡。只有那妖异的烛光在风雨中摇曳,映照着厅堂内如同屠宰场般的恐怖景象。没有任何人影。只有无尽的死寂和浓烈的血腥味。

“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罗阎王对着门外漆黑的走廊厉声咆哮,声音在空旷的府邸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反而更添几分阴森。

他猛地关上门,再次落栓!后背重重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粗重地喘息着,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被未知力量挑衅的暴怒和一丝…失控的寒意。

他缓缓转过身,浑浊的三角眼再次锁定在床边那个穿着猩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上。所有的惊疑和暴怒,瞬间转化成了更加炽烈、更加扭曲的欲望和发泄的冲动!

“妈的!晦气!”罗阎王啐了一口,脸上横肉抖动,眼中凶光毕露,“管他娘的是人是鬼!老子先快活了再说!”他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几步冲到床前,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血腥味,再次伸出那只大手,带着更加粗暴、更加迫不及待的力量,狠狠抓向沈蔻丹头上的猩红盖头!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

猩红的绸布被猛地掀开!

“小贱人!让老子…”

罗阎王得意而淫邪的咆哮声,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剪刀瞬间剪断!戛然而止!

他那张横肉虬结、写满暴戾和欲望的脸,在掀开盖头、看清盖头下那张脸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表情从狰狞的得意,瞬间扭曲成了极致的、无法言说的惊骇和恐惧!浑浊的三角眼猛地瞪大到极限!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怖而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如同刷了一层白垩!

盖头下,根本不是什么沈蔻丹那张年轻姣好的脸!

那是一张…高度腐烂的脸!

皮肤呈现出死尸般的灰败和,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蜂窝般的溃烂脓包!黄绿色的脓液和暗红的血水正从脓包破裂处不断渗出、流淌!整张脸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皮肉粘连、融化、剥离!一只眼球挂在腐烂的眼眶外,仅连着几丝暗红的神经和肌肉纤维,浑浊的玻璃体毫无生气地转动着!另一只眼眶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蠕动着蛆虫的黑洞!鼻子塌陷腐烂,露出两个黑乎乎的孔洞!乌黑残缺的牙齿从咧开的、没有嘴唇的嘴巴里暴露出来!粘稠的、带着恶臭的黑色涎水,正顺着嘴角不断滴落!滴落在猩红的嫁衣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污迹!

这张脸…虽然腐烂得不成样子,但那眉眼的轮廓…那依稀可辨的五官…

分明就是七天前,被他亲手活活剥皮虐杀的——沈胭脂!

“夫…君…”一个极其沙哑、干涩、仿佛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的声音,从那张腐烂的、没有嘴唇的嘴巴里挤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冰冷的嘲弄。

一只同样高度腐烂、露出森森白骨、指甲乌黑尖利的手,缓缓地从猩红的嫁衣袖子里伸了出来。腐烂的指尖,正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浓烈尸臭的黑色尸液。那指尖,带着刺骨的阴寒,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地、缓缓地,指向罗阎王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

“蔻丹的皮…”女鬼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恨意,“可还…合身?”

“啊啊啊啊——!!!”

一声充满了极致恐惧、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猛地从罗阎王的喉咙里爆发出来!这声音撕心裂肺,穿透了厚重的房门,在死寂的罗公馆上空回荡!他如同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庞大的身体猛地向后弹开!手中的驳壳枪“啪嗒”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沉重的紫檀木圆桌!桌上的茶壶杯盏稀里哗啦摔碎一地!

“鬼!鬼啊——!!!”罗阎王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脸上再没有半分大帅的威风,只剩下最原始的、被吓破了胆的惊骇!他转身就想冲向房门!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如同湿漉漉的抹布拖过地面的声音,混合着一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嗒…嗒…”声,从洞房内那扇通往更衣间的侧门方向传来!

声音缓慢、拖沓,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执着,由远及近。

罗阎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猛地僵在原地!他惊恐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侧门那厚重的帘子被一只…“手”…缓缓拨开。

那己经不能称之为手了。

那只是一截光秃秃的、齐肩而断的、覆盖着深褐色干涸血痂和脓苔的残肢!残肢的末端,没有手指,只有几根被磨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断茬!这截残肢无力地垂落着,在地面上拖行。

紧接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勉强还保留着人形的“东西”…从帘子后面,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了出来!

他没有西肢。肩膀和大腿根部是西个巨大的、覆盖着黑紫色痂皮、边缘还在渗着黄水和脓血的碗口大伤疤!伤口深处,隐约可见白森森的骨茬!他的身体被包裹在一块肮脏不堪、浸透了脓血和污物的烂布里,像一节被砍掉了枝桠的树桩。

更恐怖的是他的脸。那张脸…同样布满了酷刑留下的痕迹!耳朵被割掉,只剩下两个血洞!鼻子被削平!嘴唇被撕裂,露出残缺的牙齿和猩红的牙床!最让人头皮炸裂的是他的眼睛!眼皮被残忍地割掉了!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空洞洞的眼窝!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不断蠕动着的、灰白色的…蛆虫!蛆虫正从那空洞的眼窝里钻进钻出!

这“人彘”正是陈川!他用仅剩的上半截残躯,依靠着下巴和肩部断茬的蠕动,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蹭行!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伴随着伤口摩擦地面的剧痛和脓血的渗出!在他爬行过的猩红地毯上,留下了一道粘稠的、混合着脓血、黄水和…一截拖拽出来的、暗红色肠子的污秽痕迹!

那“啪嗒…啪嗒…”的声音,正是他残躯拖行和肠子摩擦地面的声响!

“人彘”陈川,用他那两个没有眼球的、不断蠕动蛆虫的血窟窿,“望”着床上那个穿着猩红嫁衣的女鬼——沈胭脂的怨魂。他那张被撕裂的嘴巴,极其艰难地、一开一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流声,混合着脓血和涎水的泡沫。

那不成语调的、破碎的、充满了无尽痛苦、爱恋和解脱渴望的气流声,艰难地拼凑出两个模糊的音节:

“胭…脂…”

“我…们…”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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