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十七年·北境尸山,浓稠的铁锈味灌满鼻腔,像有人把生锈的钉子楔进他的颅骨。陈兴猛地睁眼,视野里一片猩红——那不是血,是夕阳泼在残破铁甲上的光。 他试图撑起身,掌心却陷进某种黏腻温热的泥泞里。低头看去,半截腐烂的断臂正卡在他锁子甲的缝隙中,蛆虫从白骨指节里簌簌坠落。
“操!”陈兴触电般甩开断肢,胃袋剧烈抽搐,脑袋撕裂般的疼痛得。三秒前他还在充满高科技的研究室里面接受来自科技与狠活的摧残,此刻却躺在尸堆里。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像一头被开膛破肚的巨兽:折断的长矛斜插进战马腹腔,秃鹫啄食着尚未瞑目的眼球,风卷起焦黑的帅旗,露出半角褪色的“燕”字,“”玛德,我还没有死呢,但是这特么是哪里?”,夕阳像一瓢泼洒的猪血,糊满了北境的天。陈兴刚睁眼,浓稠的铁锈味就灌进鼻腔——不是比喻,是真有半截生锈的矛尖抵着他鼻梁,上面还粘着片风干的耳朵。
“操…这梦够重口的。”他嘟囔着去推,掌心却陷进一团温热的泥泞里。低头看,半截腐烂的断臂正卡在他锁子甲缝隙里,蛆虫从白骨指节簌簌坠落,掉进他领口。
胃袋猛地抽搐,陈兴触电般甩开断肢,腐肉甩在对面无头尸的腔子上。“呕——”酸水混着胆汁冲上喉头,他抻脖子干咳,视野里猩红晃动:折断的长矛捅穿战马肚肠,秃鹫正叼着颗眼珠站在马头骨上进食,焦黑的帅旗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褪色的“燕”字,像给这场屠宰场盖了个潦草的邮戳。
陈兴本来是一名孤儿,在福利院福利院长大,在十八岁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但是因为没有钱去上,所以选择去当了兵,在部队服役十二年后,因在部队表现优异,让他当上了特种兵王,转业回到家里进入了国家公务系统工作了西年,有了稳定体面的工作,买了车房,正准备去找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妹子做女朋友,但是一个突然的消息,犹如一盆凉水浇灭了他的想法,那就是他患上了癌症,还是脑癌晚期,只有几个月的寿命,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打碎了他那无限的梦想,为了能够延长自己的寿命,他把车房全部买了,一部分捐给了养他长大的福利院,一部分联系了一个他认识的研究延长寿命的机构,准备搏一搏延长寿命,当血清注入身体,脑袋里面插入芯片,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了“嘭”的爆炸声,一个黑洞出现,再次醒来就看到了眼前一片末日的景象。
“疼死老子了”,当脑袋的疼痛过去后,一阵清爽从天灵盖冲击而来,“哦,真爽。。。”一阵舒服的呻吟声从陈兴嘴里出来,接着伴随着一段记忆,“陈野,十九岁,陈家村人,现为大燕国勇子营旗下的一名士兵,当前是与匈奴大战后,勇子营全军覆没”。“照这么现在这个破情况,那就是特么我借尸还魂穿越在了一个叫陈野的小兵身上了,然后我现在叫陈野”,摸清情况后,陈兴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兴——现在该叫陈野了——感觉脑浆像被塞进榨汁机里搅了三轮。两段记忆在颅骨里疯狂互殴:福利院发霉的馒头味和尸堆里蛆虫的腐臭交替涌现,实验室的消毒水混着匈奴马粪的膻气首冲天灵盖。
“操他大爷的穿越体验券!”他啐出一口血沫,黏在嘴角的半只蛆虫尸体让他胃袋倒卷,“老子付钱了吗就强制传送?”
寒风卷着碎肉屑拍在脸上,他龇牙咧嘴地扯开卡在锁子甲里的断臂。属于陈野的零星记忆像劣质拼图:十九岁,陈家村独苗,被征兵的衙役用半斗黍米换进“勇子营”——现在这营改名叫“送死先锋队”更贴切,毕竟全营兄弟正用七百种姿势在他周围摆出地狱主题艺术展。
“妈的,彩票中脑癌,穿越遇团灭,老子这运气不去雷劈树下唱《好运来》真是可惜了!”他边骂边扒拉身下的尸体,特种兵的生存本能压倒了呕吐欲。
“癌症没弄死我,穿越送屠宰场大礼包?”陈兴(现在得叫陈野了)抹了把脸,血痂混着污泥糊了满手。属于陈野的记忆碎片像劣质幻灯片:陈家村的土墙,征兵衙役的狞笑,同袍被匈奴弯刀劈开脖子的血瀑……最后定格在“勇子营”团灭前什长的嘶吼:“顶住!援兵就到!”
“顶你祖宗!”陈野啐出口血沫,特种兵的生存本能压倒了恶心。他像条蜕皮的蛇,从尸堆深处往外拱。腐肉挤压锁子甲的嘎吱声,蛆虫在耳廓爬行的麻痒感,还有掌心按进某具尸体眼窝的滑腻触觉——饶是见过中东战场血肉磨坊的前兵王,此刻也忍不住骂娘:“狗日的穿越,连个新手村都不给!”
他扒拉开一具少年兵僵硬的胳膊,突然摸到个硬物。半块裹着脑浆的豆饼卡在尸体牙缝里,油纸早被血浸透。
“加料压缩饼干啊?”陈野捏着豆饼的手抖成帕金森,闭眼塞进嘴里猛嚼,“呕…这口感像生嚼了匈奴佬的裹脚布!”胃酸混着豆腥味翻涌。他抻脖子干呕两声,突然僵住。
尸堆另一侧传来微弱的呻吟,像破风箱漏气。
“日!”陈野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哪个倒霉蛋还留着半口气?”理智在尖叫快逃,可身体却像被钉住——陈野记忆里突然翻出个画面:大雪天,十岁的他被衙役踹倒在村口,同样破风箱似的咳着,路过的皮甲汉子扔给他半块烤芋头。
“……你他妈最好值半块芋头的价!”他骂骂咧咧扒开尸山,正对上一双涣散的眼。汉子胸口插着断箭,右腿像被战车碾过的糖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支棱着,血早流成褐色泥沼。
汉子的嘴唇突然蠕动,喉头发出“嗬嗬”怪响。陈野汗毛倒竖——不是因为这惨相,而是多年在战场的危机第六感在疯狂报警!浑身的汗毛竖首的像有冰锥,他猛地扑倒在地!
“咻!”
一支骨箭擦着他头皮钉进尸堆,箭尾绑的乌鸦羽毛还在乱颤。三十步外,三个匈奴兵正咧着黄牙笑,最壮的那个提着滴血的弯刀,刀尖上还挑着颗眼珠。
陈野缩在尸体后边,心跳声大得像擂鼓。对面的唧唧呜呜的各种声传来,嘴巴使劲抖动。
“哟嗬!这儿还藏着只装死的小老鼠!”领头的匈奴兵踹开挡路的无头尸,靴子踩进肠堆里噗嗤作响,“哥几个赌今晚能割多少耳朵下酒,你这份算添头!”
“狗日的畜生…”他摸向腰间的粗铁匕首,刀刃崩了口,握柄上还沾着前任主人的脑浆,“老子抗癌针挨了十八轮,穿越就为当箭靶子?”
领头的匈奴兵突然挽弓搭箭,箭头却诡异地指向天空。“赌你脑浆的颜色!”他怪笑着松弦,骨箭呼啸着射向秃鹫群,惊起漫天黑羽。
就在三人仰头狂笑的刹那,陈野动了。
他像条沾血的泥鳅滑进马尸腹腔,腐臭的内脏糊了满脸。左手抓起半截矛杆,猛地用力,突然浑身发热,一股力量从全身肌肉汹涌而来,往反方向猛的一掷!
“咔嚓!”矛杆砸中锈盾的声响引得匈奴兵霍然转头。
电光石火间,陈野从马尸肛门处钻出,匕首狠狠扎进最后方匈奴兵的脚背!
“嗷——!”惨叫声撕破黄昏。前面两人惊惶转身时,陈野己经拔出匕首捅进伤兵膝窝,顺势抢过他手里的弯刀。血浆喷了他满嘴,咸腥味激得芯片疯狂嗡鸣,眼前的世界突然覆上诡异的淡蓝色网格——像游戏里的辅助瞄准线!
“见鬼了…”他愣神的功夫,领头匈奴兵的弯刀己劈到面门!陈野狼狈翻滚,刀锋削掉他半缕头发。第二刀追来时,他下意识把弯刀当军刺反手格挡。
“铛!”
虎口炸裂的剧痛中,属于陈兴的肌肉记忆轰然苏醒。刀锋顺着对方力道下压、旋腕、上挑!匈奴兵持刀的三根手指齐根飞起,混着血雨砸进尸堆。
“我的手指啊啊啊——!”
陈野踩住他喉咙,刀尖抵住眼球:“赌脑浆是吧?”他扯出个染血的狞笑,“老子押大!”手腕猛沉!
噗嗤。
温热的液体溅进嘴里时,他听见幸存的匈奴兵在呕吐。转头看去,那小子连滚带爬扑向战马,裤裆湿了一片。
“跑啥?”陈野甩了甩刀上的红白混合物,嘴里说着匈奴的语言问道,芯片的蓝网格锁定对方后心。他助跑蹬地,弯刀脱手飞旋——
刀身精准嵌进匈奴兵颈椎时,夕阳正彻底沉入尸山。陈野瘫坐在血泊里,看着三具新鲜尸体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去他妈的癌症!去他妈的匈奴!”笑声渐渐变成呜咽,又转为嘶吼:“这操蛋的穿越…真带劲啊!”
夜风卷起焦糊的帅旗,“燕”字残破如鬼眼。芯片的蓝光在他视网膜上闪烁两下,悄然熄灭。
陈野坐在这尸体堆满了的山头上,目光看向远方大燕国的国都方向,嘴里蹦出来一句,“玛德,老子的穿越地点在尸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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