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苒露面后的第三天,东澜市私域信息圈开始泛起一道道“看不见的水纹”。
它不像新闻舆情那样显眼,也不依靠平台算法推动,而是通过一部部私人手机、一个个微信群组、一顿顿“顺便”的饭局中,在几个重要人物之间——流动、延展、翻涌。
这三天,没有人公开说一句“宋苒苒回来了”,但几乎所有人,都私下确认了这一点:
她,真的回来了。
而且,是有备而来。
?
苏姝整整一天没睡好。
她告诉助理自己感冒了,不见人、不拍照、不接通告。
她甚至临时推掉了一个原定与夏婉会面的项目会议。
她不是怕见夏婉。
她只是怕——夏婉己经知道了什么。
她坐在梳妆台前,目光落在镜子里那只小巧精致的银耳钉上,半晌,忽然脱下来,丢进抽屉。
她想起七年前,苒苒就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你戴什么都好看,除了——别人的。”
苏姝咬牙,眼眶泛红,却不敢掉泪。
她知道现在最愚蠢的事,就是先露出破绽。
?
沈聿舟在听到展馆事件后,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惊,而是“计划该不会提前了”。
他手中还有两项与苒苒当年项目有关的投资,在她“消失”之后被低价吞并,如今己升值数倍。
他不怕她回来清算——他怕的是她回来动摇信心。
“谁还敢投一个和死人有关的产品?”
他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加密聊天界面,头像只有字母E。
输入框里,他只打了一句:
“她活着回来对你也不利,不是吗?”
但最终,他没发出去。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的敌人。
或者,是她的刀。
?
夏婉这两天一句话都没说,但她安排了两件事:
一是更新了她私人律师团队的一项授权:
一份编号为Y07的旧案资料,有权以“风险应对”名义重开。
二是派人查了一份展馆展品调换记录。
她没说查谁。
但她知道,有人刻意把《致命柔光》安排进了展出名单。
那不是设计师遗稿。
那是警告。
而她想知道,这份警告,是给她,还是——给别人。
?
与此同时,东澜南区某处高楼内。
一间临时搭建的私宴厅中,三位当年项目的关键投资人正在用午餐。
但没人动筷。
窗外阳光炽白,地面泛着金属反光。
“她怎么还活着?”其中一人低声说。
“当时不是处理得干净吗?”另一个人问。
坐在主位的老男人却没有说话,只慢慢用拇指着银色筷架。
他是最年长的,也是当年“送她出局”的实际操盘者。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
“如果她只是回来,那没关系;如果她是回来找账的——”
他轻轻扣了一下筷架:
“那这笔账,我们就必须在她开口之前,把她‘写死’。”
桌边陷入死寂。
而那一刻,远在几公里外的宋苒苒,正从咖啡店走出来,擦身而过的,是一个她不曾注意,却极熟悉的背影。
?
路彦穿一身黑灰交叠的风衣,站在街角翻看报纸摊前的旧刊。
那张报纸首页,赫然是三年前某起未破金融项目崩盘的旧闻。
而旁边,有一行用红笔圈住的名字:沈聿舟
他低头笑了一下,将报纸叠起,正准备离开时,一道熟悉的香气掠过鼻端。
他下意识转头,看见宋苒苒站在不远处。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目光,回头。
西目交接,隔着一段街道与一台路边自动贩售机。
谁也没有招呼,谁也没有回避。
只有风,轻轻吹起苒苒的风衣衣角,带起一丝像从前的气味——干净,却冰冷。
路彦眼底笑意更深。
他站着不动,只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像在说:
“我们终于见面了,苒苒小姐。”
她没有回应,只抬手,指尖微微点了一下贩售机上的“黑咖啡”选项。
而机器却吐出了一罐汽水。
她低头笑了,接过汽水转身离去。
路彦站在原地,片刻后走到贩售机前,
他发现——
这不是误投,是她在告诉他:
“我知道你在看,但我不急着认你。”
?
有人开始动杀意,有人开始动棋子。
而有人,只是在等——
她下一次出手,是断一只手,还是揭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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