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钟玥离上楼拿起地上的衣服便向着东边赶。
是啊,元栻这次是跑了,但他被困住了,他在同一处绊倒了两次。
元栻近来未曾沐浴,又接连的雨闷的慌,加之自己右胸的伤,早就想清理一下了,于是早就和小二打探好了,你猜他为什么偏要去东边呢?他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洗个澡也能跑过一个弱女子,也许这是真的。
他的想法是带着药马不停蹄地跑回去,让皇兄找人做这解药,他才不当着她的面跑呢,这姑娘,又要以死相胁。
东边那河倒是清的厉害,真不枉古人说的“水尤清冽”,这水声错综拍岸,卷石底己出,如鸣珮环,那夹岸丛生高柏,郁郁葱葱,那渡口向那水中延伸至两米,那水似有五六米宽,深若有数千米深。
他多么兴奋,脱了衣服一头就扎进去再也回不来了。
谁知那黄狗也喜欢跟着他呢?谁知那黄狗也喜欢叼走他的衣服呢?
等他准备上岸摸着那渡口,一睁眼,衣服就不翼而飞了!他这……昨夜刚说的话,今天应验了?!
“祖宗保佑啊!一定是被风刮进河里了!”
说着便低头自顾自找。
也许是找累了,也就自暴自弃了,蹲在那河里动也不动,和自己吵了一架。
“我就说吧,不要来,不要来,偏要来,回不去了吧?”
“哎呀呀!罢了罢了,那钟二小姐定以为你跑了!”
“算了,来都来了。”
“你说,万一这时候追兵来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可忽的又发觉自己现在一丝不挂,又怯怯蹲了下去。
一边为自己开脱,一边又责怪自己。快把自己泡发了,也没见半个人影,喊了半天江湖救急,嗓子冒烟也没人听到。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只鸟飞过,他叫唤救他,一棵树都快聊成好哥们了,太阳被乌云掩盖,他赶忙叫兄台请留步!
这要是下了,他就真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水快要将他蚀去,恍惚间,他的救命恩人带着光来了。
钟玥离?她能走到这?不行,得躲起来,他才不想回去呢!
那黄狗叫的厉害,元栻一头扎进水中,玩起了憋气。
“元栻!元栻!”
耳边是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有那黄狗的声音。
他憋不住了,偷摸的吐个小泡泡,还自我麻痹,管他呢,肯定看不见。
不知多久,没声了。
他立马站起身来,大口呼吸。
只一睁眼,就见那女子正背对着她,那黄狗瞬间叫的起劲。那阳光倒是配合,冲破阵阵乌云刺眼的映在她的身上。
他慌忙蹲了下来。
“过来把衣服穿上。”
她仍旧背对着,那阳光似乎更亮了。
他也只好游了过去,拿起衣服,在水中穿着。
“这衣服是谁的?还挺合身的。”
“掌柜跟前佣人的。”
他细细打量着衣物,是新的,没错,这女人,竟然还给自己弄了身新衣服。
“你看吧,我就说我不会逃的吧。”
吊儿郎当,就是他南宫刈说的话。
“那你为什么偷拿解药?”
听了这话,他到有些心虚,睁眼看看自己,他便想着调戏调戏她,也得回归一下天性。
“把耳朵伸来,我告诉你。”
见她仍旧不为所动,他便叫唤着穿衣服了穿衣服了!
她转身的一刻,阳光更明媚了,好像多少层乌云都挡不住一颗向阳的心,这里,似乎是一颗向她的心。
“你可不要耍什么心眼子。”
她警告着,表情严肃,似埋怨,似惊喜。
他伸手招呼示意她蹲下来,她不由蹲了下来,他又招手示意她往前伸伸,她虽没给他什么好眼色,但却也照做了。
他伸手拽她的手,将她一举拽下河,她无措中失足落在河中,他伸手将她护住,却开怀大笑。
她惊慌的表情让他欢喜。
“我今个是终于见识到什么叫花容失色了。”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臂,“骂”了一句:“我今个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纨绔子弟了!”
他忽的大笑,“我们呈王宫内夜夜笙歌,见到姑娘这般的,总要搭上两句。”
见她脸色不好,他便收敛些,“好了好了,夫人,咱家,错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细,禁不住都笑场了。但手却趁人不注意搭了上去。
“我驮你上去。”
钟玥离却也想着报复,便在踩着他的腿上去时故意没站稳,推了他一把,呛得他接连喊错了,逗的美人笑的开怀。
“这般弄的,今日刚沐的身,如今全作废了。”
“那就回去,我伺候夫人沐浴。”
一瞬间,脸红润不少。
见她犯难,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
“不了,我找几个女仆伺候夫人!
那黄狗不知什么时候跑走了,如今又回来了,它叫着,往那渡口上一看,它身旁是半卷婚书。
南宫刈与她相视,两人都不解。
南宫刈假胆大,他怂恿自己打开,可始终不敢,毕竟那纸,长的有些渗人。
钟玥离倒像是中了什么邪,伸了手,将那卷轴展开,上便赫然用血书刻着:“南宫黍聘请谢氏女。”
她的眼睛瞪大,她惶恐的眼神告诉他不安,元栻便也壮胆看了一眼。
谢氏女,南宫氏,让钟玥离害怕,她就是谢氏女,嫁的是南宫氏,只是那呈王名叫南宫刈,而不是南宫黍。她便装着宽慰些。
南宫黍,元栻害怕的是他姓南宫,乳名却唤一个黍,他便慌了阵脚,只是,他娶的是钟氏女,那是什么谢氏女,便也装作不信。
元栻将那婚书夺去扔在远水中,还不禁感慨着:“什么人都要搞恶作剧,这与我二人有何干系?”
说着便再次招呼着扶钟玥离上去。
尽管如此,今天,仍旧是她笑的最多的一天。
回去的时候,那黄狗在前跑着,到处闻闻,而后是钟玥离慢慢走着,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是南宫刈,不是元栻……
钟玥离也在想,自己今天实在是癫狂,竟然做出此般不合规矩的事情,有些悔恨……
而元栻身上,则有一种情感,他想护送她到白界去,只因这个女孩实在有些与众不同,不似姐姐的刻板,守礼,也不似妹妹的刁蛮任性,不合礼仪。
她似乎在礼教中反复横跳,她想要冲破这层无形的网,可快要冲破时,自己却泄了气,自己又退了一步。
他想,他要帮她完成一场漂亮的出逃,让她真正逃离礼教,冲破这层网。
不知何时,他们忽的加速了……
也许还有其他的事情让他们挂念在心。
等他们回去之时,天己经完全晴了,客栈外冷清的很,他们上楼收拾行李,不料前脚刚走,后脚那追兵就追了上来。
竹林深处,一人一马从后快马加鞭而来,赶在他们前面拦下了他们。
忽的,十余骑兵一同出现,拦住他们的马车,水泄不通。
“诸位兄台,为何要拦我去处?”
“拿命来!”
那人勒马而来,来势汹汹。
元栻迅速从马车案下抽出剑来,拔剑出鞘丝毫不慢,眼神坚定,转眼跳起来,借着马鞍,跳于空中,那人也不慌,拿着矛向他刺去,元栻在空中一翻,踩了那矛一脚,便借着脚力顺着矛柄将它踢了出去,刺破了一颗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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