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洲出来时，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解决了？”洛眠月挑了挑眉。
许南洲点点头，手里还攥着个苹果，是刚才母亲塞给他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之前的紧绷感都晒化了，嘴角噙着点浅浅的笑意。
“解决了。”他说，声音里带着松快，“我妈说，以后学习的事我自己说了算，她还说……晚上给你们做红烧肉。”
“哇！红烧肉！”宋文立刻忘了刚才的沉重，眼睛亮得像灯泡，“阿姨手艺好不好啊？我饭量可大！”
许南洲被他逗笑了，难得没怼他：“比巷口那家饭馆做得香。”
“去我家写作业吧。”洛眠月伸手接过许南洲递过来的苹果，在衣角蹭了蹭，咬了一大口，“昨天一首在为许南洲的事情忙活，作业还有一大半没写，晚上还得去广场看元旦烟花表演。”
“好啊！”温歆第一个响应，晃了晃手里的兔子挂件，“我数学最后两道大题不会，正好让许南洲教教我。”
许南洲愣了愣，随即点头：“可以。”他看了眼洛眠月，“你家……方便吗？”
“你们又不是没去过，怎么就不方便了？”洛眠月翻了个白眼。“我妈巴不得家里热闹点。”
“就是就是！”宋文立刻接话，还拍了拍许南洲的肩，“上次去你家，夏眠阿姨还给我们分了进口巧克力呢，说‘小孩就该多吃甜的’。”
洛眠月咬着苹果含糊道：“那是她看你们几个瘦得像豆芽菜，心疼。”
“去我妈的书店写吧。”洛眠月走在前面带路，“那里有猫，布丁有时候也会去那里玩。”
“布丁也去？”温歆眼睛瞬间亮了，兔子挂件差点被她晃掉，“上次见它还是上个月，胖得像个小面包！”
六个人加快脚步往书店赶，远远就看见店门口拴着只圆滚滚的柯基，正摇着短尾巴原地转圈，看见洛眠月就“汪汪”叫着扑过来，把前爪搭在她腿上。
“布丁！”温歆蹲下身揉它的头，布丁立刻把肚子翻过来撒娇，惹得众人一阵笑。
“不给它断尾啊？”林野没心没肺地说。
“不啊，有尾巴多可爱。”洛眠月把拴着布丁的绳子解开。
“就是说啊！”温歆摸着布丁毛茸茸的尾巴，像摸着团软棉花，“你看它摇尾巴的时候，整个屁股都在晃，断了多可惜。”
布丁像是听懂了，尾巴摇得更欢，短腿一蹬，扑到林野脚边，用头蹭他的裤腿。林野被它蹭得没辙，蹲下来笨拙地摸了摸：“行吧，是挺可爱的。”
夏眠从书店里探出头，手里拿着个小铃铛：“别在门口磨蹭啦，布丁的铃铛项圈找到了，戴上正好能听声儿，省得它在楼上乱窜。”
洛眠月接过项圈，给布丁套上。小柯基一跑，铃铛就“叮铃叮铃”响，像跟着个移动的小配乐。
楼上的书桌旁，三只橘猫正警惕地盯着蹦蹦跳跳的布丁，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宋文刚想伸手抱猫，就被洛眠月拍开：“别惹事，猫和狗正搞外交呢。”
众人笑作一团，各自坐回位置。许南洲翻开温歆的数学卷子，刚要开口，布丁突然叼着他的橡皮跑了，项圈上的铃铛“叮铃”响着，把橡皮扔到洛眠月脚边。
“你看它，还知道帮你递东西。”夏眠端着水果上来，笑得眉眼弯弯，“这狗通人性着呢。”
洛眠月捡起橡皮丢回去，布丁却耍赖似的趴在许南洲脚边，把橡皮压在身下。许南洲无奈地笑了，伸手挠了挠它的耳朵，布丁立刻舒服地眯起眼，铃铛也不响了。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里，混着铃铛的轻响、猫的呼噜声，还有少年们偶尔的低语。阳光透过窗户，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是夏眠刚切的水果，也是少年们心里悄悄舒展的暖意。
洛眠月写累了抬头，看见许南洲一边给温歆讲题，一边提防着布丁偷咬他的笔，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远处己经有零星的烟花在试放，亮闪闪的，像撒在黑丝绒上的星星。铃铛又响起来，这次是布丁叼着洛眠月的书包带，往门口拽——它大概也知道，该去看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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