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结束，距离期末考试就还有一个周了。
教室里的倒计时牌被红笔改成了“7”，早读课的琅琅书声里都透着股紧迫感。宋文把数学公式抄在手腕上，被老师抓包时龇牙咧嘴地擦，引来后排一片低笑。
洛眠月的桌角堆着一摞习题册，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偶尔抬头看眼许南洲——他正低头整理错题本，侧脸在晨光里透着专注，比元旦前沉稳了不少。
“看我干什么？”许南洲抬起头朝她挑了挑眉。
洛眠月笔尖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看你错题本比脸还干净，怀疑你是不是偷偷换了新本子。”
许南洲低笑一声，把错题本往她那边推了推：“自己看，上周的物理错题都在这儿。”本子边缘还粘着片干枯的槐花瓣，是元旦那天从山上带回来的。
洛眠月伸手翻了两页，指尖扫过那片槐花瓣，干枯的纹路还能看出当初的形状。她忽然想起元旦那天山上的风，吹得人头发乱飘，许南洲当时攥着药瓶的手，指节都泛着白。
“还留着这个？”她抬眼问，笔尖在纸上顿了顿。
“顺手夹的。”许南洲说得轻描淡写，却在她翻到最后一页时，眼神微微动了动——那页空白处，画着个简笔画的小柯基，尾巴上还画了个铃铛，一看就是匆忙画的。
洛眠月噗嗤笑出声：“你这画功，比我那小人还丑。”
“总比你画的分不清头和身子强。”许南洲挑眉。
洛眠月：？
洛眠月咬牙切齿：“下课我画给你看。”
“行啊，”许南洲挑眉应下，指尖在那只丑柯基旁边敲了敲，“我等着看你的‘抽象派大作’。”
洛眠月狠狠瞪他一眼，低头在草稿纸上戳出好几个小洞，像是在泄愤。前排同学回头看了眼，被她凶巴巴的眼神吓回去，悄悄跟同桌嘀咕：“洛眠月今天怎么了？跟炸毛的猫似的。”
这话恰好被后排的温歆听见，她忍着笑推了推许南洲的胳膊，用口型说：“你惨了，眠月较真了。”
洛眠月一下课就拿出素描本，还没翻开就被宋文捞了过去，他翻了几页后尖叫出声：“我操！”
“不是，这是你画的？”宋文举着本子，眼睛瞪得溜圆，“这只布丁……跟照片似的！还有这烟花，层次感绝了！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
温歆和姜维也凑过去看，素描本上满是熟悉的身影：有布丁追着橘猫跑的憨态，有元旦那天众人在广场看烟花的侧影，甚至还有许南洲低头讲题时的侧脸，线条干净又温柔。
洛眠月扬起下巴：“自学。”
“自学？！”宋文下巴都快掉了，伸手想去翻下一页，被洛眠月一把拍开，“你这天赋能去学美术了吧？我妈同事家小孩学了三年，画的狗还没你这布丁一半像！”
洛眠月歪头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首接抢过素描本开始画：“你们等会。”
宋文刚要问画什么，就见洛眠月笔尖翻飞，没一会儿，纸上就冒出个圆脑袋——梳着乱糟糟的头发，嘴角沾着点红烧肉油光，正举着相机傻笑，赫然是姜维的模样。
“哎？这不是我吗！”姜维凑过去，指着画里自己举相机的手，“连我这相机型号都画出来了！”
洛眠月没停笔，又添了个扎着高马尾、手里攥着兔子挂件的姑娘，正踮脚看烟花，是温歆。接着是个捧着数学卷子哀嚎的身影，不用问也知道是宋文，旁边还画了个小对话框，写着“红烧肉什么时候好”。
最后，她在角落画了个低头看错题本的少年，旁边蹲着只摇尾巴的小柯基，尾巴上的铃铛特意描了两笔，亮晶晶的。
“喏，”洛眠月把素描本推到中间，“集体照，比姜维拍的省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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