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还有五天时，姜维出事了。
她放学被人堵了。
洛眠月和温歆在公交站等了快二十分钟，天都擦黑了，还没见姜维的影子。温歆攥着手机来回踱步：“她不是说今天值日完就来吗？电话也不接。”
洛眠月心里隐隐发沉，刚要提议回学校看看，就见姜维背着书包从街角跑过来，校服外套沾了不少灰，相机包的带子断了一根，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洛眠月赶紧迎上去，发现她手腕上有片红肿。
姜维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我被一群女生堵了，他们说我和林野走得近……”
温歆皱眉：“有病吧，林野一首跟我们是朋友啊。 ”
“她们说……说我故意缠着林野，还说我拍他的照片是想发出去造谣。”姜维把相机抱得更紧了，指节泛白，“可我拍的都是大家一起玩的照片啊，林野也没说过什么……”
洛眠月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指尖触到一片冰凉：“那群人里，有苏雨薇吗？”
姜维愣了愣，点了点头：“她没动手，就站在旁边看着，说‘有些人别总装无辜’。”
温歆气得跳脚：“她到底想干什么？先是针对你，现在又扯上姜维和林野！”
洛眠月什么也没说，拿出手机给林野发消息。
月：“到家了吗？”
消息几乎是秒回。
森林里的野猴子：“还没，怎么了。”
月：“方便来一趟公交车站吗？”
森林里的野猴子：“行，等我一会。”
洛眠月把手机揣回兜里，对还在发抖的姜维说：“别怕，等林野来了，咱们一起把话说清楚。”
温歆攥着姜维的手，气呼呼地念叨：“等会林野来了，看他怎么收拾苏雨薇那帮人！太过分了，居然动手抢相机！”
夜风卷着几片落叶飘过站台，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没过十分钟，林野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车筐里还放着没来得及送回家的篮球。
“怎么了？”他跳下车，看到姜维红红的眼眶和断了带的相机包，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姜小维，谁欺负你了？”
姜维咬着唇没说话，眼泪却先掉了下来。温歆看不下去，抢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到苏雨薇在旁边说风凉话时，气得声音都发颤：“她们就是故意的！说姜维拍你的照片是别有用心，还抢她的相机，要不是姜维把内存卡藏起来，她们肯定要删掉！”
林野听完，一脚踹在自行车轮胎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苏雨薇有病是不是？”他撸起校服袖子，露出半截胳膊，“拍照片怎么了？神经病不轻啊。”
他转向姜维，语气瞬间软了下来：“相机没事吧？镜头没磕坏吧？”见姜维摇头，他又说，“带子断了好办，明天我给你找个新的，比这个结实十倍。”
“不用……”姜维刚开口，就被林野打断。
“必须的！”他把自行车往路灯杆上一锁，“明天早上我去找苏雨薇，让她给你道歉。她要是敢不答应，我就把她上次让姜维拍的丑照打印出来，贴满校园公告栏。”
温歆“噗嗤”笑出声：“这个好！她上次拍的那张，眼睛闭得跟没长似的！”
林野从书包里掏出个苹果塞给姜维，“给，压惊。我妈说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路灯的光落在苹果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姜维接过苹果，指尖碰到林野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赶紧缩回手。
温歆在旁边看得清楚，悄悄碰了碰洛眠月的胳膊，挤了挤眼睛。
……
洛眠月让林野送姜维回家，自己也往家的方向走，路上接到了许南洲的电话。
“喂？”洛眠月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听筒里传来许南洲带着点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刚跑过步。
“你在哪？”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些，“温歆说你们遇到点事，我刚从教室出来。”
“没事。”洛眠月抬头看了眼路灯，“姜小维被堵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顿了顿，随即传来许南洲压低的、带着冷意的声音：“苏雨薇？”
洛眠月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你说啊。”
“我猜的。”许南洲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在哪，我来找你。”
“不用。”洛眠月一口回绝。
“真不用，林野送姜维回家了，温歆也打车走了，我这都快到小区门口了。”洛眠月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声音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而且这事我们己经想好怎么处理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许南洲的声音软了些，却还是带着点不放心：“那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这么关心我啊。”洛眠月语气里带着笑意。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咳，许南洲的声音听着有点不自然，却藏着点笑意：“毕竟是战友，总得确保你明天有力气跟苏雨薇对峙。”
“谁跟你战友。”洛眠月嘴上反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行了，快到家了，挂了啊。”
“嗯。”许南洲应了一声，却没立刻挂电话，等她这边传来开门的动静，才低声补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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