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眠月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许南洲背着书包站在路灯下。他手里拎着个纸袋，见她过来，把袋子递过来：“热乎的豆浆，温歆说你爱喝甜口的。”
洛眠月接过豆浆，指尖触到温热的包装，心里暖烘烘的：“你怎么这么早？”
“怕来晚了，某人又要嘴硬说不用等。”许南洲挑眉，视线落在她脸上，“没睡好？眼下有点青。”
“嗯。”洛眠月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有点头痛。”
许南洲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点烫，等会去医务室看看吧。”
洛眠月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定在原地。那温度不算灼人，却带着种不容拒绝的认真，让她没法像平时那样嘴硬。
“不用吧，”她往后缩了缩脖子，试图拉开距离，“要去也得等姜小维的事情解决。”
许南洲的手顿在半空，随即收回来插进校服口袋，指尖却还残留着她额头的温度。他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低笑一声：“放心，林野比你想象中靠谱。”
“那不行，”洛眠月皱了皱眉，“我的账还没找苏雨薇算。”
“什么账？”许南洲挑眉。
“上一次体育课，我去上厕所，她拉着我聊了半天，回去歆歆还以为我迷路了，”洛眠月吐了吐舌头，“没办法，只能说自己天生路痴呗。”
许南洲听完，忽然想起那天体育课的事。他当时在操场边擦篮球，确实看见苏雨薇把洛眠月堵在厕所门口，两人站了快十分钟，洛眠月回来时，温歆正踮着脚往教学楼方向望，急得像只转圈的小松鼠。
“这事我知道。”他屈起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力道轻轻的，“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果然没安好心。”
洛眠月捂着额头瞪他：“知道你还不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许南洲挑眉，“提醒你苏雨薇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拐去卖了？你当时正忙着跟林野争论物理题，眼睛都快粘在他草稿本上了。”
“算了算了，”洛眠月摆摆手，“先回去上早自习吧，下课我再找她。”
下了早自习，洛眠月就带着温歆和姜维去找苏雨薇。
苏雨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三人走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苏大小姐。”洛眠月眯着眼睛指了指教室外，“咱们出去聊聊。”
苏雨薇捏着笔的手紧了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课本里，过了两秒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
“怕你等会儿哭鼻子，被全班看笑话。”温歆抱着胳膊，语气里带着火药味。
苏雨薇的脸瞬间涨红，攥着书包带快步走出教室，洛眠月三人紧随其后。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空无一人，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歆歆，开首播。”洛眠月转头对着温歆说。
温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手机点开首播功能，镜头稳稳对准苏雨薇：“放心，保证录得清清楚楚，谁也赖不掉。”
苏雨薇的脸“唰”地白了，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发颤：“洛眠月，你什么意思？想把事情闹大？”
“你怎么想随便你。”洛眠月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首视着她，“上次体育课你堵我，我没计较；这次你让朋友动手抢姜维的相机，还扯林野的谣言——苏雨薇，事不过三，今天咱们就把话说开。”洛眠月顿了顿，“姜维攒了半年钱买的相机，差点被你朋友砸了；温歆在操场等我半小时，急得差点去广播室；我呢？被你堵在厕所门口听了十分钟废话，回来还得编瞎话圆场。”
苏雨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洛眠月连珠炮似的话砸得抬不起头，只能攥着书包带往后缩，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发虚，眼神躲闪着镜头，“相机我己经赔了钱，温歆那边我也可以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我们站在这里？”洛眠月冷笑一声，往前又逼进一步，“你让姜维抱着相机躲在楼梯间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你看着温歆在操场急得转圈的时候，良心就没跳一下？”
走廊里的风卷着灰尘掠过，苏雨薇的刘海被吹得凌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那你们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给你们跪下？”
洛眠月转了转手腕，“不怎么样啊，就是想，给你漂亮的小脸来一下。”
温歆悄悄瞥了眼弹幕，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举着手机又往前凑了凑，故意把镜头怼得更近：“听见没？网友都看着呢，你自己选——要么好好认错，要么等着明天全校围观‘苏大小姐吃瘪现场’。”
苏雨薇盯着手机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咬着唇挤出一句：“我认错……”
“大点声，没吃饭吗？”洛眠月嗤笑一声。
洛眠月板着脸盯着苏雨薇：“还等什么？要我亲自教你？”
“你想哭赶紧的，不过……”洛眠月突然凑近，用笔挑起她的下巴，“我哭了的话，后果挺严重的哦~嗯……许南洲会来，这算不算后果？”
苏雨薇盯着屏幕上的“许南洲”三个字，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啧，真哭。”洛眠月轻啧了一声。
洛眠月清了清嗓，朝着教室喊，“许南洲？你出来一下。”
里面的许南洲应了一声：“好，等我一会。”
许南洲刚走出教室，视线就精准地落在洛眠月身上，快步走过来：“怎么了？”
他的目光扫过哭唧唧的苏雨薇，又落在洛眠月脸上，眉头皱得更紧：“她欺负你了？”
洛眠月朝他使了个眼色，许南洲点点头表示领会，随后，洛眠月一揉眼睛，几滴眼泪就掉了出来。
温歆举着手机笑得肩膀都在抖，镜头都晃出了重影。许南洲果然立刻上前一步，半挡在洛眠月身前，看向苏雨薇的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你把她弄哭了？”
洛眠月从许南洲身后探出头，眼尾红红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刚刚让她给姜维和温歆道歉，她不道歉还哭了。”
弹幕己经笑疯了，温歆举着手机手都在抖。许南洲果然转头看向苏雨薇，语气冷得像冰：“道歉。”
洛眠月探出头朝苏雨薇吐吐舌头：“略略略，让你道歉不道歉，摇人来你又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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