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吃完饭便也不走,选了个地方便是住在苏家庄不远处的悦来客栈之中。
苏城一改往日抠搜的模样,日日给那道士送去酒肉餐食,心想着这道长看起来仙风道骨,定然是大德高人,若是能给遮儿积攒一些福报也是好的。
这日,苏幕遮来到学堂之中,又是看起了各家学说,不胜欣喜。文昌明见苏幕遮如此好学,心中无限感慨。当初乞骸骨倒也是个不错选择,来此教书,却也是收到了一个绝佳聪慧的孩童。
不由得问道:“遮儿,你这学问做的如何了?”
苏幕遮说道:“回老师,我读书日久,只觉得考个秀才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弟子却是不喜欢这儒家学问,只是用这繁文八股来识字罢了。那佛门金刚经我读了几次,略通其意,道家太上感应篇弟子看了却是欣喜不己,只觉得其中玄之又玄引人入胜。”
文昌明笑着说道:“遮儿,为师便是最不喜那穷酸腐儒的清高做派,更是喜欢你这飘逸灵动的感觉。日后恐怕也是无甚学问可再教授与你。”
苏幕遮闻言磕头便拜,谦逊说道:“老师的才学博如烟海,弟子不过刚学了万一,岂敢妄自尊大,还望老师垂怜,多教些时日。”
文昌明一阵哈哈大笑,有学生当如此,夫复何求?
那神秘道人路过学堂,听得这孩子读书学问皆是不错,又尊师重道着实是个好孩子,不由得运转真气,侧耳倾听。
不听不要紧,竟是发现这孩童哪怕是读读道藏,也是进入了道家的天人忘我之境,顿时起了收徒之念。
没奈何,过于珍惜面皮,故而未曾提及,只想着多待几日,找到本门遗失宝物再向苏城提及此事。
不过仍是对这孩子有着十足好感,两人也是畅聊一番,只听那道士说道:“是什么武林十大高手,什么太初教的掌教真人,又是什么太渊剑主,名字倒是贵气逼人叫什么裴无咎,着实威风无比。”
不过苏幕遮哪里听过江湖之事,权当他是在吹牛皮,什么咎不咎的随他去吧!搞得我们掌教真人一阵尴尬。
苏幕遮心想:“我堂叔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应该是个武林中人,待到过上几日清明前后,他每次都来暂住一月,我定要好生问询一番,要是这道士乱吹牛皮,少不得嘲笑他一番!”
不消数日,清明节气前后,那苏景阳果然来到苏家庄,第一站果然又是去了苏城家。
苏幕遮忙追着问:“堂叔,堂叔,你可是武林高手吗?!”
苏景阳回道:“你这孩子问这作甚?不过堂叔确实是个高手!可是有什么江湖上的疑问?”
苏幕遮又问道:“堂叔,你的武功有多高啊?”
苏景阳嘴角一歪傲然道:“堂叔当年手持两把大砍刀,从沧浪城一首砍到东海之滨,我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说厉害不厉害?”
苏幕遮揉了揉眼睛说道:“堂叔,你砍了那么久,这么长时间不眨眼眼睛干不干啊?”
苏景阳脸上一条黑线飘过:“你这孩子,我跟你说手起刀落,你跟我说眼睛干不干。你管我眼睛干不干?有什么事快说,莫要耽误堂叔的正事。”
苏幕遮这才问道:“堂叔,你可知道太渊剑主?”
“哪个太渊剑主?”
“就是叫做裴无咎的哪个”
苏景阳登时一愣,喃喃道:“你怎么知道这般人物,那太初教当年....不说也罢。反正这裴无咎确实是个高手。”
苏幕遮哦了一声又问道:“堂叔,那你们两个谁更厉害?”
苏景阳面色一红,却是不动声色咬着牙说道:“堂叔这般武艺,哪一个来,哪一个死!就算.....就算他是裴无咎,堂叔也定能和他争个雌雄!”
这时,那道人不知从何处出现,神色淡然道:“苏居士,不知何时你竟然能与贫道争个雌雄?想必是拿到我太初遗宝后武功大进了吧。”
苏景阳被吓了一跳,平素自认武功不弱,倘有人在门外,便是听得内气呼吸便可知晓。
这道人竟是连脚步声也未曾有过,这般实力委实是鬼神莫测,又看他衣着相貌心中断定这便是太初教的掌教真人!
连连说道:“裴真人在此,我岂敢放肆。定是真人是雄的,我是雌的,我是雌的。”裴无咎又道:“贫道没时间和你打趣,我太初遗宝可在你手里?速速归还,那宝物非我太初门人使用,拿着也是毫无功效。”
苏景阳神色黯然:“真人说的没错,那日在东海之滨截杀了一群日轮武者后得到此宝,日日钻研却是无有所得,没想到竟然是太初教的宝物。
望真人怜我一片孝心,那宝物正在祖祠之中,待到清明过后,定双手奉上还与真人。”
裴无咎道了一声“善”便是飘然离去,他武功绝顶,自然不怕苏景阳携宝潜逃。
清晨的晨露还透着冷意,苏幕遮却是早早起床如厕。刚刚扎上腰带,便感觉脖颈处透出一股瘆人的寒意,顿时腿上一软,低头滚了出去。
只听得刺啦一声,青石墙面上滑过一道长长的火花,转头一看是个身着黑衣的刀客,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凶狠肃杀的感觉。
那刀客却是将其当作一般计算,一刀横过本以为能将其头颅砍下,没想到因为是个小孩故而擦着头顶一寸稍稍掠过。苏幕遮登时一惊,大喊道:“快来人啊,家里进贼了!”
这时苏景阳早己醒来,手持宝刀飞身踏入院内,大声问道:“你们这群人是何来路?竟敢在此杀人放火,孰不知,这是谁的家里!”那黑衣人充耳不闻只是将手中长刀紧紧握住,看样子是想把人杀光自然没有消息传出去。
不多时,又是齐齐飞入七人,那人在首领耳边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手又是比作横切,那意思仿佛是将人都杀光了。
那苏景阳当即恼怒,宝刀一横,试图要带着苏幕遮杀出重围。却见那八人齐踏一步,周身真气涌动,便是长刀出鞘,誓要将二人斩杀于此。那八人刀法凌厉,进退有度,显然是有一套阵法相辅相成。
苏景阳心知“若是自己一走了之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可这祸端由自己而起,岂能视侄子如同无物?”
当即施展出军中学到的一套嗜血刀法,将苏幕遮推出重围,大喊道:“一切罪孽皆是堂叔引起,你快跑去悦来客栈,求那裴无咎出手,他自会救你性命!”
苏幕遮见这青石地板蜿蜒出的血液,心里猜想,父母或是己然被杀,头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那黑衣人趁机一刀便要砍来,苏景阳瞥见那黑衣人手腕处的日轮刺青,惊呼:“日轮国影武士?竟敢踏入我大乾,你们究竟意欲何为!”又是为苏幕遮挡住一刀大喊道:“遮儿还不快走!”
苏幕遮这才缓过神来,忙不迭的朝着悦来客栈跑去,边跑边喊:“江湖十大高手!掌教真人!太渊剑主!快来救人啊,我爹娘怕是己经让人给杀了,我堂叔正在让人围攻呢!”
那裴无咎本就无需睡眠,只是静坐修行。
耳听得阵阵呼喊之声,猛然睁开双眼,一丝精芒闪过,提起太渊剑破窗而出。这街道上一个满脸鲜血孩童跌跌撞撞正是跑来!裴无咎一把抱起苏幕遮,施展太虚游影步奔着苏家而去。
裴大真人飞身而入,只见那苏景阳己然是身受重伤,地上也躺着一个黑衣刀客。
那苏景阳后背挨了一刀,前胸挨了一刀,身上小伤更是不计其数。这后背一刀是为了救苏幕遮出去,这胸前一刀应该是以伤换命,趁机杀死了地上的这个黑衣人。
暮色如血,裴无咎的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抬手使出太初教镇教剑法《天罡破穹十三剑》。
猛然间拔剑出鞘,那太渊剑寒光乍现,正是那招“剑气吞渊”。似有雷霆自剑身迸发,剑气如银河倒挂飘飘洒洒,剑气所过之处空气皆是被撕裂一般,发出阵阵风啸,地面青石地板更是寸寸碎裂,化作齑粉。剑势未至,森冷逼人的剑气己然是凝成实质。
那七人登时不敢再攻击苏景阳,只得齐齐防御这剑仙一剑。却见那剑势挥舞间,仿佛能听到天地的回响,只是刹那,便将众人打得应接不暇。
苏幕遮看此情景飞快跑到苏景阳身边,只以为人世间只此一个亲人了,喊道:“堂叔,你不要死啊堂叔,遮儿一人怕,堂叔,你武功这么高......你会保护侄儿的吧.....”
苏幕遮再回头,那七人己然是气绝身亡,只见脖颈和心头各有一剑。那掌教真人若不是怕弄脏了这身道袍,怕是这几人死得还要再快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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