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烽火襄阳星为剑,一语退兵惊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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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烽火襄阳星为剑,一语退兵惊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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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宫,星陨台。

天玄盘坐于虚空墨玉之上,周身星辉流淌,如同披着一件流动的星河织就的衣袍。他双眸微阖,神念却早己如同无形的天网,笼罩着万里河山。玄枢阁中研习的《阵道初解》奥义在心间流转,与脚下星陨台引动的磅礴星力相互印证、融合。每一次神念的延展,都仿佛在虚空中勾勒着无形的阵纹,对那混元周天星斗大阵的掌控,越发精微入妙。

突然,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与煞气,如同平地升腾的狼烟,蛮横地撞入了他浩瀚的神念感知之中!

源头——襄阳!

天玄缓缓睁开双眼。眸底深处,不再是俯瞰尘世的淡漠,而是掠过一丝冰冷的星芒。他神念凝聚,瞬间跨越千山万水,投射向那座屹立于汉水之滨、此刻正被战火与绝望吞噬的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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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下。

残阳如血,将城头斑驳的砖石和城下堆积如山的尸骸,染上一层触目惊心的暗红。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混合着硝烟、血腥、尸臭和汗水的浑浊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下滚烫的砂砾。

“呜——呜——呜——!”

苍凉而雄浑的号角声撕裂了黄昏的寂静,如同地狱的丧钟。紧接着,是山崩海啸般的战鼓!咚!咚!咚!每一声都重重砸在守城军民的心坎上,震得城墙仿佛都在呻吟。

黑压压的蒙古铁骑,如同漫过堤坝的黑色潮水,再次涌向伤痕累累的襄阳城!这一次,冲击的锋矢不再是杂乱的仆从军,而是真正的蒙古精锐!他们身披厚重的皮甲,手持弯刀长矛,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嗜血与狂热,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令人胆寒的呼嚎!

“放箭!放箭!” 城头上,守将嘶哑的吼声带着绝望。稀疏的箭雨泼洒下去,在蒙古骑兵密集的冲锋阵型中溅起几朵微不足道的血花,旋即被汹涌的黑色浪潮吞没。

巨大的攻城槌在盾牌的掩护下,如同狰狞的巨兽,咆哮着撞向伤痕累累的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段城墙为之震颤,簌簌落下尘土碎石。

云梯如同附骨之蛆般搭上城垛!悍不畏死的蒙古武士口衔弯刀,手脚并用,顶着滚木礌石和沸油向上攀爬!守城宋军早己疲惫不堪,许多人眼中只剩下麻木的绝望,只是机械地挥动着武器。

“靖哥哥!小心!” 一声清叱在混乱的城头响起。黄蓉身影灵动如穿花蝴蝶,手中打狗棒化作点点碧影,精准地点在几个刚刚冒头的蒙古武士手腕、咽喉要害,惨叫声中,将其击落城下!她此刻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劲装,脸上沾着烟灰血污,唯有那双眸子依旧亮得惊人,带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在她身旁,郭靖如同磐石般矗立。他双掌翻飞,降龙十八掌的刚猛掌力呼啸而出,掌风所及,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一个刚刚攀上城垛、挥舞弯刀的蒙古百夫长,被他一招“亢龙有悔”正面轰中胸膛!那百夫长连人带甲如同被攻城锤砸中,胸口瞬间塌陷,口中鲜血狂喷,惨叫着倒飞出去,将身后数名同袍一同撞下云梯!

“蓉儿!护住左翼缺口!” 郭靖一掌击退敌人,立刻沉声喝道。他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水从脸颊滑落,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风箱般沉重。降龙掌威力虽大,但消耗同样恐怖,他己感到内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难以为继。

城下,蒙古中军大纛之下。

一个身披华丽萨满祭袍、面容枯槁如同骷髅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张铺着狼皮的矮几前。他面前摆放着几件染血的器物和几颗白森森的骷髅头骨,口中念念有词,枯瘦的手指蘸着一种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面前的地面上飞快地勾画着扭曲诡异的符文。

正是蒙古国师,八思巴!

随着他咒语的加快,地面上那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和一股阴冷邪异的气息!这股气息如同无形的毒瘴,迅速弥漫开来,笼罩向攻城的前锋部队!

那些被血煞气息笼罩的蒙古武士,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和恐惧!他们攀爬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甚至被砍断了手臂也依旧疯狂地撕咬、冲撞!仿佛变成了一具具只知杀戮的傀儡!

“妖法!是那妖僧的邪术!” 城头守军骇然失色,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在这群悍不畏死的“血傀”冲击下,瞬间多处告破!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城砖碎裂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炼狱的哀歌!

黄蓉挥棒击飞一个双目赤红的蒙古兵,只觉得对方力道大得异乎寻常,震得她手臂发麻。看着周围守军如同麦子般倒下,看着郭靖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护住一小段城墙,她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深切的无力与绝望。人力……终究有穷时吗?天道宫……那位仙人……他真的会管这凡尘战火吗?

星陨台上。

天玄的神念清晰地捕捉到城下那弥漫开来的污秽血煞之气,以及八思巴面前那散发着邪恶波动的血色符文。他看到了郭靖的力竭,黄蓉的绝望,看到了无数普通兵卒在血傀冲击下如同草芥般倒下。

“以生魂怨念为引,污秽煞气为媒,炼化血傀,扰乱人道气数……” 天玄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冰冷,“此等邪祟,当诛。”

他缓缓站起身,立于星陨台边缘,衣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目光穿透万里云海,锁定襄阳城下那面狰狞的蒙古大纛,锁定大纛下那个枯槁的身影。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繁复冗长的咒语吟唱。

天玄只是对着下方虚空,对着襄阳城的方向,抬起了右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同拈花,又似握剑。

嗡!

天道宫深处,太一殿穹顶星图骤然璀璨!十八根盘龙柱上星辰精金神龙龙睛处的月魄寒晶蓝光大盛!笼罩整个绝顶的混元周天星斗大阵,其中代表“肃杀”与“净化”的星辰符文瞬间点亮到极致!

九天之上,襄阳城上空。

那被战火硝烟染成昏红色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暗沉了一瞬!仿佛夜幕提前降临!

紧接着,一点银芒,在极高极高的天穹深处骤然亮起!

那银芒初时如豆,却在瞬息间膨胀、拉伸!化作一道纯粹由无尽星辉凝聚而成的、长达百丈的煌煌巨剑!剑身晶莹剔透,流淌着清冷而神圣的银色光焰,边缘跳跃着细碎的、湮灭一切污秽的星屑雷光!剑锋所指,正是城下蒙古中军大纛!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般轰然降临!笼罩了整个襄阳战场!无论是疯狂冲杀的血傀,还是奋力抵抗的宋军,抑或是战马嘶鸣的蒙古铁骑,在这一刻,动作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那是什么?!” 城头上,一个满脸血污的宋兵指着天空,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黄蓉猛地抬头,当看到那柄悬挂于九天之上、散发着煌煌天威的星辉巨剑时,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瞬间冲垮了之前的绝望!

“是他!天道宫!是他出手了!” 她失声叫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郭靖也看到了,他刚猛无俦的一掌拍碎了一个血傀的头颅,仰望着那柄仿佛能斩断天地的星剑,虎目之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更有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敬畏与……希望!

城下,蒙古中军。

八思巴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他面前那蠕动的血色符文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阵阵恶臭的黑烟,光芒急剧黯淡!他赖以施法的邪力根源,在那煌煌星威之下,竟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飞速消融!

“不……不可能!这是……仙罚?!” 八思巴发出惊恐的尖叫,再不复之前的阴鸷从容,枯瘦的身躯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就在此时!

天玄那平静无波、却仿佛响彻在九天之上、回荡于整个战场每一个生灵灵魂深处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只有两个字:

“退兵。”

两个字,如同天道敕令!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不可违逆的无上威严!

随着这二字落下,那悬于九天之上的星辉巨剑,剑尖微微下压!

轰——!!!

一股无形的、磅礴到难以想象的意志威压,如同实质的巨岳,轰然砸落在整个蒙古大军的心神之上!无论是最底层的士兵,还是千夫长、万夫长,甚至是大纛下的八思巴,都感觉灵魂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战意!

“噗!” 八思巴首当其冲,心神遭受重创,猛地喷出一口黑紫色的污血,面前的血色符文彻底崩溃消散!他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嘶声尖叫:“退!快退!这是神罚!是天谴!违逆者必死!”

呜——!

凄厉的金钲声代替了雄浑的战鼓,仓惶地在蒙古军阵中响起!

前一刻还如同嗜血狂魔般冲击城墙的血傀,眼中的赤红瞬间褪去,只剩下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甚至开始互相践踏!

后方汹涌的蒙古铁骑洪流,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瞬间停滞!随即,在各级将官同样惨白惊恐的脸色中,如同退潮般疯狂地向后涌去!兵败如山倒!

城头上,守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神迹般逆转的一幕。刚才还悍不畏死、如同地狱恶鬼般扑来的敌人,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般仓惶奔逃,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退了!鞑子退了!” 短暂的死寂后,震天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从襄阳城头爆发!无数劫后余生的兵卒喜极而泣,相拥而庆!

黄蓉扶着城垛,望着下方溃不成军的蒙古大军,又抬头望向那九天之上、接天峰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敬畏与……炽热的向往。那柄星辉巨剑,在逼退敌军后,并未消散,而是缓缓抬起剑锋,最终化作无数流散的星屑,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昏黄的天空。

“一言退万军……这才是……真正的天道之力吗?” 她喃喃自语,心潮澎湃。

郭靖走到她身边,同样望着天空,虎目之中精光闪烁,充满了坚定:“蓉儿,此战之后,我郭靖定要上那天道宫,拜见仙师!习此通天彻地之术,护我华夏山河!”

星陨台上。

天玄缓缓收回了手指。那柄由他意志凝聚、引动周天星斗大阵之力显化的星辉巨剑己然消散。他俯瞰着下方襄阳城头那劫后余生的欢呼,看着蒙古大军如潮水般狼狈退去,眼神依旧平静无波。

【承负结算:中断邪法‘血魂祭’,净化战场血煞之气,阻止大规模屠戮。】

【判定:消弭恶业,维系人道气数。】

【结算奖励:人道愿力反馈(精纯)!星斗大阵掌控度微量提升!】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浑厚、更加温暖、带着无数生灵感激与希望之念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自冥冥虚空之中涌入天玄体内。这股力量虽不狂暴,却异常精纯坚韧,融入他奔腾的星力之中,使其更加凝练,更添一份守护的厚重之意。同时,他对笼罩天道宫的混元周天星斗大阵的细微掌控,似乎又加深了一丝。

“人道愿力……” 天玄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低声自语。他再次望向下方凡尘,目光扫过欢呼的襄阳城,扫过溃败的蒙古大军,最终定格在城头上那两个并肩而立、仰望着云海深处的身影。

“因果己深。” 他转身,身影在星陨台流转的星辉中渐渐隐去,只留下一句随风消散的低语:

“道宫门开,静待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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