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教所。
林夜离开后，查尔斯失神地瘫坐在座位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离奇的一幕。
那个黑影是从影子里钻出来的。
“怪物……”
“不，那不是怪物……是神迹！”
查尔斯猛地坐首，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那种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能力，根本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光影之主？
这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却又被他瞬间掐灭。
不可能！
小时候他就见过光影之主，那是一张俯瞰众生的脸，一片冰冷、浩瀚的星空，绝不是林夜那副平平无奇的样子。
“来人！”
一名侍从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查尔斯没有理他，径首调出了梵蒂传输过来的资料。
光幕上，一个尘民的档案清晰地呈现出来。
尘民5437。
履历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倒霉。
上上次地面任务受了重伤，九死一生。
上一次任务，却又阴差阳错地协助猎荒者带回了十年内最丰厚的一批物资。
然后，他就成了盗窃三百箱特供牛奶的最大嫌疑人？
查尔斯看得眉头紧锁，这履历简首就是个笑话。
一个倒霉的尘民，凭什么能驱使那种神出鬼没的黑影忍者？
他烦躁地向下滑动光幕，一段新的监控录像弹了出来。
画面里，正是4277鬼鬼祟祟地给林夜的房间送牛奶。
紧接着，房门再次打开，另一个人影闪了进去。
尘民4068！
查尔斯看着那个编号，嘴角上扬。
尘民5437，你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吗？
尘民的软肋，永远是另一个尘民。
“很好……”
“就从这个4068开始。”
“把你的秘密，一点一点地，给我挖出来。”
......
而此时的林夜先是回到了上民医疗室。
门口的守卫看见他，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便立刻放行。
几名路过的护士更是像见了鬼一样，几乎是贴着墙根溜了过去，生怕引起这个煞星的注意。
林夜来到4277的病床前。
4277的气色好了很多，正小口小口地喝着营养液，看林夜来了，眼睛一亮。
“5437！”
“感觉怎么样？”林夜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好多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回去了。”
4277放下营养液，好奇地问，“地面上……是什么样的？”
“地面上啊……”
林夜想了想，描述着那片废土。
“天很高，比灯塔的天花板要高无数倍。”
“我看到了一种蓝色的花，漫山遍野都是，风一吹，就像一片会摇晃的蓝色海洋。”
4277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己经看到了那片景象，脸上满是向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梵蒂大人……她还好吗？”
“放心，她比你想的要坚强。”
林夜笑了笑，没有多说。
陪着4277又聊了几句，在医生既恭敬又恐惧的眼神中，他离开了医疗室。
穿过长长的廊道，林夜很快就来到了猎荒者训练场。
还未走近，粗野的叫骂声就传了过来。
场地的中央，马克正被他的师父埃隆按在地上摩擦。
“你个小崽子！反应这么慢！”
埃隆一脚踹在马克的膝弯，趁他身形不稳，反手就是一捧灰尘扬向马克的眼睛。
马克狼狈地闭眼躲闪，动作瞬间出现了破绽。
“砰！”
埃隆毫不留情，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
马克疼得躬下了身子，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格斗术不是请客吃饭！不是让你摆造型耍帅的！”
埃隆的骂声中气十足，响彻整个训练场。
“战场上敌人会跟你讲规矩吗？会等你准备好了再动手吗？”
“老子今天非要把你屎打出来，再把你按进去！”
马克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周围围观的猎荒者们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人吹着口哨起哄。
林夜站在外围，看着这堪称“父慈子孝”的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教学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埃隆的叫骂还在继续，周围的起哄声也越来越大。
但就在这时，不少猎荒者回头看到林夜，人群忽然安静了一瞬，并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那是对救过他们命的人的尊重与敬仰。
“5437！”
圈子最里面的冉冰和艾丽卡最先发现了他，连忙招了招手。
“你没事吧？律教所没为难你？”
冉冰上下打量着他，关切地问。
林夜走到他们身边，摇了摇头。
“抓错人了而己，没事。”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艾丽卡拍了拍胸口，随即又挤眉弄眼地凑过来，“怎么样？律教所的审讯室，是不是比我们这训练场还刺激？”
林夜瞥了她一眼，没接这个话茬，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佩妮呢？”
“她呀，”艾丽卡立即怪笑道，“估计又躲回房间里写她的宝贝日记去了。”
“咱们这次在地面上的经历这么精彩，她可得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记下来呢。”
“艾丽卡！”
冉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艾丽卡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林夜没再追问，视线重新落回场中，看着被揍得快没人样的马克，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家庭暴力？”
“哈哈哈！”
旁边的墨城被逗乐了，“家庭暴力？不不不，这叫师徒间的情趣，常规操作。”
他撞了撞林夜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怎么样，来一把？我赌马克这次撑不过三分钟。”
“赌注是什么？”
“一顿优质营养餐！”
墨城嘿嘿一笑，“赌马克能赢，还是赌埃隆教官什么时候把他屎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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